第400章 我能怎麽辦
忍無可忍,葉曉離隻能皺了皺眉,對程昱道:“程昱,以後我們再聊。我……我先走了。”
“好。那,蕭總,你們請。”
程昱站在遠處,目光從葉曉離臉上挪開,看向蕭彥南時,盡量的做出了自然的表情。
蕭彥南笑笑,攬著葉曉離走向了大廳。
從門口到電梯口,他的手臂始終占有性的攬著她,這一路,惹來不知道多少異樣的目光。
在公司,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是,像今天這樣高調還是不多見。
畢竟,到現在為止她的身份還是蕭家養女,還是他侄女,他們都沒有正式澄清過什麽。
現在這情況,就是這麽不清不楚的。旁人見了,能不多看幾眼嗎?
當著其他人的麵,她沒去反抗蕭彥南的淫威,免得製造更多的看點。到了電梯門口,她才用力掙開他的手。
“你表演夠了沒有?”
“生氣了?”
蕭彥南慢條斯理的收回手,語調輕飄中透著一股子寒氣。
“手裏拿的什麽?”
葉曉離剛剛掙開的時候,那隻手裏打包的小餛飩揚了一下,晃到了他眼裏。
“總不至於,跟暗戀你的人吃個飯,激動的飯都沒吃飽?”
譏諷的語氣,氣的葉曉離心肝顫。
“嗬嗬,蕭總太看得起我了。哪有人暗戀我?有您這種發光發熱的存在在我身邊,誰還敢靠近我?這個……我本來是帶給某些人吃的,現在看來用不著了。他嘴欠,不該吃東西。我留著當下午茶挺好的。”
電梯門剛好打開,葉曉離攥著塑料袋,大步跨了進去。
蕭彥南在後怔了一下才跟上去,進去就去搶那個袋子。
“跟我的?”
他確實意外。
“你承認你嘴欠?”
葉曉離不鬆手,仰臉刺了一句。
透明的袋子,透明的打包盒,能隱約看見裏麵的煎好的小混沌,上麵還撒著綠油油的蔥花,很可愛。
“為什麽記得給我買吃的?”
蕭彥南那涼涼的表情已經徹底不見了,唇角揚著淺顯的弧度,也沒再跟葉曉離搶奪那個袋子,鬆了手,隻低頭目色深邃的望著他。
為什麽?她犯賤唄。
知道這種飯局他其實吃不好,更多的隻是不停的推杯換盞,所以,買了這麽一份小點心回來。
現在想想,真是多餘啊。
“誰說是給你的?我自己吃的。”
葉曉離緊攥著袋子,沒好氣的瞪了蕭彥南一眼。
電梯勻速上行。這是總裁專屬的電梯,一路直通66層。
上行的過程中葉曉離一直看著前方,懶得再理會某人。
蕭彥南則一直看著她,欣賞她生氣的模樣。
到了66樓,葉曉離先出來,蕭彥南慢悠悠的跟在身後一直沒吭聲,走到葉曉離工位的時候才問道:
“真不打算給我了?我中午沒吃飽。”
葉曉離剛準備把袋子放到桌上,聽他說話,手僵了一下,回頭瞪了他一眼,幾秒後到底還是把袋子甩給了他。
蕭彥南接過那袋小餛飩,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慈祥’。
他沒說什麽,拎著袋子滿意的走了。
葉曉離看著他那連背影都透著洋洋自得的模樣,心道他心裏指不定多嘲笑她呢。
都怪自己,他這麽惡劣,幹嘛要對他好?
葉曉離氣咻咻的坐下。一旁的許瑩看著這兩人的模樣低著頭偷笑。
總裁辦內。
蕭彥南正捏著一隻造型乖巧的小餛飩看著,臉上盡是笑意。
……
港城。
例行的探監時間裏。葉欣雅一看見徐芳就哭嚎了起來。
“媽,媽,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樣子很慘。臉上,上次的傷還沒有好清,這次又帶了新傷,半邊臉都是腫的,唇角還破了一塊,傷口處的血甚至還沒幹。
很顯然,這就是這兩天打的。很可能就是今天打的。
徐芳看在眼裏心疼不已。嘴上卻又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幾次來探監,她總是看到葉欣雅帶傷,之前還被打到住院。她去找過監獄方麵,也給一線負責的民警塞過錢。
可是沒用。葉欣雅還是被打,還是受傷。監獄的人解釋是這裏麵住的都不是什麽善茬子,人也多,不好管理。他們以後會注意。
就這樣敷衍下來,葉欣雅被打的情況絲毫沒有緩解。
探監室裏,葉欣雅抓著電話涕不成聲。徐芳也在這邊忍不住掉下淚來。
“欣雅,你別急,媽在想辦法,媽在想辦法。”
她安撫著葉欣雅,葉欣雅張著紅腫的淚眼隔著玻璃眼巴巴的望著她。
“媽,你去找葉曉離那個賤人了沒有?現在誰都不行了,隻有她,隻有她能救我了。你去找她,媽,你去找她。”
葉欣雅現在的情緒就在崩潰的邊緣,一說話就激動,隔著玻璃都能看見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自己生的女兒,從小疼到大的。看見葉欣雅如此,徐芳的心都要碎了。
“我去了。我去跟她說了。可她……欣雅,你知道那死丫頭現在多難纏。”
“那你後來就沒去找她了?”
上次徐芳去找葉曉離的事情,已經跟葉欣雅說過了。
現在她這麽問,徐芳就為難了:“我不能主動去找她。她上次就說了,就是要我把知道的都告訴她。無條件的。我現在去找她有什麽用?她還是逼著我說出來,說完了之後也不一定會幫我們。”
“那你就不去努力了?”
葉欣雅突然攥著電話吼起來了。徐芳被這淒厲的一嗓子給吼懵了,
“欣雅……”
她喊了一聲,聲音發抖,說不出話來。
葉欣雅卻還在一個勁的催:“你去找她,去求她,好好跟她說。她從小就心軟。你好好說,她會幫我的。大不了,大不了,你給她跪下都行。她肯定會心軟的。”
“你說什麽?”
葉欣雅的話讓徐芳都不敢相信。
“你讓我給她跪下?”
她連去哀求葉曉離都沒想過。那個賤丫頭,她怎麽能去哀求她?那不是要讓她看盡了笑話?
徐芳的驚訝成了壓垮葉欣雅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瞪眼看著徐芳,過了幾秒突然站了起來。電話線不夠長,話機扯落,玻璃後麵,她攥著拳頭,哇哇的說著。
一邊說,一邊跳著腳,那樣子像個瘋子一樣。
“欣雅,欣雅……”
聽不清她說什麽,見她這樣瘋狂,徐芳也急了,一個勁的喊。但是葉欣雅仿佛沒有聽見,依舊在玻璃後麵張牙舞爪。
過了一會,就見有獄警過來對著葉欣雅嗬斥。
同樣的,她對著葉欣雅吼什麽,徐芳也聽不見,隻見那一臉厲色,仿佛要殺人一樣。
在這裏久了,也被打怕了,葉欣雅看到獄警對她吼立即就露出了畏懼的樣子,不敢再叫嚷,又坐了下來,顫抖的拿起了話機。
“媽,我求你了行嗎?”
再坐下來,她的姿態就軟了。又換上了哀求的腔調。
徐芳這心裏也極其的不是滋味,抽噎著,無奈的說道:“欣雅,媽能有什麽辦法?你得罪的是蕭彥南啊。誰敢跟他作對?以前嘴上都說的好好的,現在都翻臉不認人了。見都不見我。你說我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