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罰,是因為他們瞎
抓了影一,百里泠星的視線轉向依舊跪著的十羽衛。
事到如今,追究責罰又有什麼用?
又不能替影受罪,又不能使影的傷口消失,又不能……
沒用的,太晚了!
若要追究,那最該負責的也她百里泠星!
若她不劍走偏鋒,想在短時間內將影打磨好,那影也不會這樣。
若她一開始就強勢挑明,她的人欺不得,他們就算不甘,就算憤怒,也不會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欺負他。
百里泠星扯了一把頭髮,第一次償到追悔莫及的滋味。
從懷中摸出了豐子鳴的銀針,扔到十羽衛面前,「分了吧,一人一把。」
十羽衛不知道這是要幹嘛,老老實實分了銀針,抬頭看百里泠星,等待她的下一步命令。
「兩人一組,對坐,拿針往對方手指上扎。」
「扎完了手指紮腳指,除去要害,全身扎,不急,慢慢來,扎到……影醒為止。」
「下手準點,別扎到死穴掛掉了,我沒功夫給你們準備棺材。」
「動手吧!」
話音剛落,十羽衛便開始用銀針往對方手上扎。
偶爾有幾聲悶哼傳出。
「不要發出聲音。」
百里泠星冰冷的聲音響起。
於是,世界安靜了!
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在小視頻上看到的有趣的迷惑行為!
十羽衛互相扎著,沒有聲音,沒有停頓,遠遠看去,像極了前世她看的恐怖片。
詭異而驚悚!
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雪花還在洋洋洒洒未有一刻停歇。
雪由薄變厚,覆在小院的青石板上。
初生的日光照過來,明明沒什麼溫度,卻讓百里泠星感覺暖暖的。
身後是豐子鳴從屋裡傳來的聲音。
「丫頭,他醒了!」
瞥了一眼,抖著手還在繼續扎針的十羽衛,緩緩道。
「夠了,各自回屋去吧,不許上藥,不許吃東西,哪怕是地上的雪也不可以!」
十羽衛艱難地跪好謝罪。
百里泠星起身準備進屋,又轉身看向十羽衛,她輕聲詢問,「知道為什麼挨罰嗎?」
有人小聲道,「因為我們差點殺了影,可是,暗衛之間爭奪首領之位是被承認的,憑什麼……」
本就不大的聲音越說到最後越小,百里泠星就聽不清了。
她當然知道暗衛之間的爭鬥,只是沒當樓主之前,她懶得理而已。
「罰你們,是因為你們眼瞎。沒看出來他是本樓主的人嗎?默許你們對他刁難是想通過你們磨鍊他。可你們呢?」
「眼瞎就算了,連心也瞎,副樓主就在旁邊守著,心裡就沒桿稱嗎?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嗎?」
「笨成這樣,還要你們有什麼用?專門給我解悶逗樂的嗎?」
「人云亦云,連自己將來要效忠的人都不相信,你們告訴我,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十羽衛抬頭,第一次認真打量百里泠星,打量這個他們即將要效忠的人。
眼前的這個人跟傳聞中的不重禮法,不講規矩,不學無術,囂張跋扈,只會吃喝玩樂的人明顯不符!
其實他們早有察覺的,在第一次百里泠星來探望影的時候,可是他們依舊選擇了相信傳聞。
所以他們針對影,排擠他,欺負他,就是不想在百里泠星手下效忠。
在他們眼裡,樓主之位就該是綠鶚!
而不是傳說中的百里泠星,那個連繼位大典都可以缺席的人。
「從今以後,你們便是副樓主的人了,去吧,去見過主人吧!」百里泠星平靜說道。
「樓主!不可,十羽衛百人才出十個,怎麼可以……」
綠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百里泠星的眼神叫停了。
見事已了,影二上前,「公主,事了,能否跟我們回去了?能否把影一交還我們。」
百里泠星沒啃聲,輕飄飄地給了個眼神,讓影二自己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