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和你有關係?
隔天,老太太生日宴。
雖然說反腐反鋪張,但老太太這生日宴在滿寵看來還是鋪張還是腐敗。辦宴的地點是一處私房飯寨,來往的客朋多是達官貴人,擺放的食物也皆是美味珍羞,相贈的禮品更是不少古玩字畫。
就說說,這哪裏是走的清廉路線?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大抵就是這麽回事吧!唉!
滿寵是厭極了這種場麵,聒噪,虛假。
可又不能不來,隻能是能躲則躲,能避則避,自個坐在角落裏玩手機,正和老沈聊天,解悶子。
一個姿勢維持久了,就覺得脖子有些酸,不禁活動活動筋骨,轉頭仰頭的。正這時,看見了一男人匆匆走過,穿著軍綠色中山裝,一點兒都不顯老氣,反而是氣宇軒昂,連滿寵都晃了神,再看時,隻有個挺直的背影了。
滿寵情不自禁的莞爾一笑,捋了捋頭發,麻利起身,昂著頭,踩著小蓮花步子,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大廳,就尋找著那個叫她側目的男人。
左看又看,四周環顧了個遍,也沒見著那個男人,滿寵有些些的懊惱,後也作罷。
對於男人,她的好奇心總是有限的。
可就在這時候,滿寵一轉身,就瞧見了那男人從外走入廳堂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其貌不揚,但穿著考究的男人。
該怎麽形容呢?這個中山裝的男人的氣質不是年輕男人有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而是帶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野性與沉穩,就像一匹孤狼。
滿寵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當她細思時卻已不記得剛才一閃而過的是什麽,隻是心裏頭琢磨著這男人可不可以給她張裸畫。
她看著自家老頭上前和那男人打招呼,笑談了不到兩分鍾,就各自散去。
那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滿寵的目光,也朝她這邊看來。
滿寵也不避讓,不羞怯,對他的目光直迎而上,還莞爾一笑,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那男人麵無表情,對滿寵的示好視若無睹,不過看了一眼,就別開了眼,也是放眼望四周,好似在尋人。
“你找誰啊?”滿寵問。
男人看了她一眼,搖頭,很嚴肅的說:“我隻是看看。”
男人的吐字字正腔圓,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種惑人的磁性,要叫聲控人聽了少不得要心醉神迷。
“我是滿寵。”滿寵向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紹。
男人身後的男人對他耳語,他目光緊盯著她,好似老鷹獵物一般,很不友善,他並沒開口,而是他身後的男人說:“不好意思,女士,我們還有事,不能與你寒暄。”
滿寵收回了手,抱在胸前,側了側身子,微微頷首,麵帶笑容,說:“請便。”
男人對她點了點頭,不言一語,走了。
滿寵看了幾眼男人的背影,對男人的傲慢,不以為意,就又回了剛才坐的角落裏,卻發現有人鳩占鵲巢了。
這人不是別人,是先前提過的方恒。
方恒瞧見了滿寵,似笑非笑,說:“你也來找清靜了?”
要說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在滿寵心裏早把方恒歸類為敵人,這個時候連基本禮儀都不想表示,連個似笑非笑的笑也沒有,說:“那就不打擾了。”
方恒見滿寵要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喊問著,“誒!滿寵!我有這麽招人厭嗎?”
方恒啊方恒,你既然知道滿寵不待見你,你也覺得她心高氣傲,幹嘛還要牽牽扯扯,故意搭話呢?要知道,滿寵可不會看著你是市裏一把手的兒子就給你留情麵,說乖話的,你說說,這不是給自個添堵嗎?
你瞧,滿寵這丫頭是怎麽回的?正一臉一本正經的說:“這我可不敢妄加評論。”滿寵頓了頓,又說,“不過,閣下既然有這種想法,想必就不會全是錯覺。”
滿寵這話什麽意思,不就是拐著彎說你方恒是招人厭的麽。
方恒聽著心裏窩火呀!這一時沒答話,滿寵就噔噔噔的走了,哪管你喲!
方恒呢?見著滿寵扭著腰,擺著臀,行走間腰臀曲線畢露,自是有風華絕代的本錢的,這看在方恒眼裏,是什麽?非風情,而是風騷,隻覺得這娘們就是欠收拾。
嘿!到底誰欠收拾,還兩說呢!
畢竟得到了就是風情,得不到的就是風騷,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方恒這心裏是憤憤不平,滿寵這心裏卻是心煩意燥,倒不是為了剛才的男人,而是眼前這小討厭鬼的百般追問。
姚垚這一直在找他蟲姐兒,好不容易找著了,自然就丟不掉了,一直跟她屁股後邊兒,問她幾時和秦老大相熟了?
“這和你有關係?”
“有啊!怎麽沒有?你是我蟲姐兒,必須得關心關心啊!”
“得了啊!就不勞您操這份心了。”
“蟲姐兒!”
“你煩不煩人啊!緊抓著我吵幹嘛!閑得慌啊!你要真閑就去找點事兒做,別來煩我,嘰嘰歪歪嘰嘰歪歪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滿寵低吼著。
姚垚麵色一紅,也不知是躁的,還是給氣的,擰著眉,抿著嘴,不說話。
就這時,馮曉瑛冷不丁的喊了一聲,“垚子!奶奶找你有事兒!你去聚賢閣一趟啊!”
“噢,我知道了。”姚垚看了滿寵一眼,就走了,回頭還看了滿寵一眼,見她皺著眉,撓著頭,一臉不快,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懂得察言觀色,也懂得給人台階下,一怕他蟲姐兒心裏有負擔,二怕自給媽對蟲姐兒有成見,笑嘻嘻的喊了聲蟲姐兒,說:“我待會兒過來找你啊!”
滿寵輕聲的嗯了一聲,細若蚊蠅,也不知姚垚是聽到還是沒聽到,隻見他健步如飛的走了。
“是不是無聊了些?”馮曉瑛見姚垚走了,突然問滿寵。
“還好。”
“不如就在家裏住下來吧!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多好啊!你看呢?”
“這個.……”家人?嗬嗬,得了吧!滿寵忽然有些琢磨不透馮曉瑛的意圖,把她這一眼中釘肉中刺擱眼下做什麽?好看管?易整治?還是說她心思太黑暗,過於狹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野慣了,緊待一處地兒是待不長久的。”
馮曉瑛看了看滿寵,神色複雜,隨後笑著說了一句,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滿寵隻是笑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