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物上京
要說她這上哪兒去?
回姚家唄!姚老太太後天七十大壽,她這親孫女不可能不回吧。
也就隻有逢年過節或壽辰,滿寵才願意回姚家這邊歇兩天,其他時間,任誰也都是留不住的。
為何?
不親近撒。又沒放在身邊養著,哪裏來的感情?要不是身體裏有一半是流著老姚家的血,得走個過場,滿寵還真就不願意來,沒意思。
滿寵這鬼,回姚家也不通知一聲,就這麽不吭聲兒不吭氣兒的搞突襲,連個接機的人都沒得,還好身邊有滿大舅安排的隨行人洪渠護著,不至於讓她形單影隻的。
兩人打了個的就直奔姚家大宅了。
姚家大宅是個四合院,坐落的胡同裏,一般車倆都不準通行,更別提出租車了。
滿寵無奈,隻好跟著洪渠走過去唄!
要說那姚家大宅可是隨便能進的?那守衛兵隔老遠就把他們給攔住了,盤根問底要通行證。
你說說回自個家都還得受盤問,要通行證,滿寵願意回才有鬼呢!
蹙了蹙眉,隻好給老爺子打電話。
四月天的五六點,天兒雖然有著太陽,但跟著冰箱裏的燈沒啥兩樣,看著暖和,其實沒溫度,所以還是有些冷的,帶著春末寒。
滿寵就這麽微蹙著眉,拎著包包,靜靜的直立在四合院的外頭等著人來接。
這出來接人的是姚垚。
要說也怪,這姚垚吧,一年到頭也沒見過滿寵幾次麵,但對她從小就親,每回她來,都總是跟前跟後喊她蟲姐姐蟲姐姐的,搞得滿寵老煩了。為此滿寵小時候背地裏偷偷的擰過他腰間肉,踢過他腳踝骨,惹得他委屈直哭,疼得兩眼淚汪汪的喊著她蟲姐姐蟲姐姐,但他從來也沒告過狀,也是稀奇。
現在長大了,姚垚也還是對她親,比對一胎同胞的親姐姐還要親,這也叫滿寵納悶,該不會是個小受虐狂吧?誰不待見他,他就越待見誰。
要說滿寵呢?她可是真不待見姚垚這姐弟倆人。又不是一個肚子裏蹦出來的真姐弟,搞那麽熱絡幹什麽咯?沒意思。
所以一直對姚垚的態度從來都是冰冰冷冷的。
可這姚垚不當回事,熱情依舊。
就跟眼下一樣,隔得老遠就喊著蟲姐兒蟲姐兒的。小時候分不清蟲和寵,長大了也沒能改過來。
姚垚隔近了,見著滿寵穿著一身淺色中袖旗袍,外搭著一件長長的透紗衣,風兒一吹,就揚起了紗衣的邊角,露出了一截瑩白的小腿兒,風兒一走,又乖乖順順的垂在兩側,遮掩那一抹白,隻覺著自家蟲姐兒更加動人了,這腳下的步子也更是快了。
“蟲姐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姚垚隔著滿寵兩三步遠,就張開雙臂,想幹嘛,還需要說?想抱抱唄!
滿寵見這架勢,眉頭一沉,退後的幾步,可還是叫姚垚抱了個正著。
姚垚這還沒來得及一訴思念之苦,就隻聽滿寵說著,“你放開,別把我衣服弄皺了。”
姚垚這聽了,真是委屈極了,這大半年沒見了,抱一下都不成了,他這麽個大活人還比不上一件破衣裳嗎?
當然,這話姚垚也隻能在心底裏說,要真說了出來,蟲姐兒鐵定更不喜歡他了。
姚垚還能怎麽辦?隻好乖乖的鬆開啊!問:“蟲姐兒,你想不想我?我可老想你了。”
先前不是說了嘛!這滿寵不待見他們姐弟倆,這會能說出叫姚垚開心的話才有鬼呢!
滿寵說:“我要想的事兒太多了,沒能顧得上你。”
姚垚對此好似習以為常,臉上還是堆著笑,說:“那蟲姐兒以後就多顧著顧著我唄!”
滿寵看了眼眼前的大男孩,濃眉入鬢,雙目含星,眉眼已顯風流之色,標致非凡,假以時日,定是個受人追捧的美男子,可偏生就是這副好皮囊叫她生厭,喜歡不起來。
為麽子咧?因為像他爸他媽唄!
說來,滿寵還是怨恨她爸的,隻是不好表露,這怨情就轉移到了姚垚身上,而姚垚呢?也是受之甘願。
也隻能說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滿寵看著姚垚笑了笑,說:“沒心思。”
這姚垚呢?見著滿寵對他笑了,就自滿自足了,對滿寵這話也沒放心上,眉開眼笑的說:“蟲姐兒,我高考考去你那兒,你說好不好?”
“不是我的事兒,我可管不著。”滿寵答,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滿寵這心底裏是怎麽想的?嘿!橫豎你考哪兒,都有一大夥人給你提建議,鋪好路,問我來幹嘛?煩不煩人啊!
姚垚不免有些急了,說:“怎麽就不是你的事兒呢?我考你那邊去,是為了看你的呀!”
“那你還是別去了,我有沒有時間還兩說,我一直都比較忙。別到頭來沒把你照顧好,招人閑話。”
滿寵這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你別考我那邊去了,一我沒空理你,二我不想落人話柄,你要是個知趣的,就知道該怎麽辦。
你瞅瞅這滿寵喲!
唉!心真是鐵打的不成?這麽個乖巧的親你的孩子,你怎就忍得下心欺負呢?
他這麽大的人呢?能要你怎麽照顧?又不需要你端茶倒水,洗衣沐浴的。不就是想著離你近一些,親近親近麽?連這麽個機會都不給他,哪有做姐姐的風度?
“蟲姐兒,你就不能對我好一些啊!我可是你親弟呢!”
“別,打住!我可不是你正兒八經的親姐姐。”滿寵一本正經的說。
姚垚這小子聽了這話,低垂著頭,耷拉著肩,也沒說話了。
還能怎麽說呢?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滿寵對他們姐弟倆的敵意與不待見?至於不待見的原因,更是心若明鏡。
路過守衛兵時,那兩人敬禮,姚垚瞥了他們一眼,說:“下回我姐兒來了可別又給人關外頭了啊!”
那兩人異口同聲的說是。
而滿寵連眼皮都懶得抬,徑直的走進門,姚垚又急忙忙的跟在後邊,兩人就這麽一路無言,進了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