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坦白穿越
公子無虧沒有停頓,繼續說道,「記不記得同樣在荒野里,那野獸帶著我們到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深坑,裡面都是一些似冰非冰的東西,說是冰是因為它們通體剔透,非冰是因為深洞里那麼熱,那些東西竟然一點都不化,我自問見多識廣,也會覺得驚奇,而你當時的表情,竟有一種原來是這東西的恍然,表情是騙不了人的,凌兒,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辰凌默默低下頭,都是一些瑣碎的事,可他卻記得很清楚。她不做聲,抱著膝蓋,似乎在下著決心。
公子無虧偶爾低低的咳嗽,他在耐心的等待,她需要下定決心,而他也確實想知道她隱瞞的到底是什麼。
時間緩緩流過,該來的總會來的。
她淺笑,算了,他這麼精明,心思又細膩,早晚都會知道,瞞又能瞞到什麼時候,她是可以不用說,可是,不說倆人之間勢必又要有罅隙。
她歪著頭,目光清澈,說道,「讓我說可以,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驚天秘密,不過,若我說完以後,你仍然接受我們訂婚,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公子無虧嘴角微微牽起,「好,只要不傷天害理,不違背倫常,什麼要求都可以。」
「我不想告訴你,是怕你會害怕。」辰凌用他剛說過的話還給他,但也是實情。
公子無虧笑了,睚眥必報,打趣道,「我為何要怕,難道你是鬼不成?」
原本只是玩笑,卻見她想了一下,然後認真地點點頭,「也算是吧!」
公子無虧面色一緊,心說你不是開玩笑吧?
辰凌卻很平靜,「我是辰凌,也不是辰凌,用你們這的話說,我是借屍還魂。」
她的表情很嚴肅,公子無虧知道她說的是真的,聯想到曾經聞人笑查過她的所有,他也看過她耳後的痣,確定她是辰凌,難道真的有借屍還魂嗎?
辰凌繼續說道,「我來自千年以後的世界,死於無法治癒的疾病,死的時候15歲,靈魂並沒有去地獄,而是來到這個千年以前陌生的地方,來到一個5歲小女孩的身上,她當時被一群人虐打致死。後來我便開始流浪,雖然那時我的靈魂有15歲了,可是畢竟是一個5歲的女孩身體,心有餘而力不足,註定飢一頓餓一頓,是師父救了我。」
她頓了頓,看著他,「你可知道為什麼,你送我手珠的時候,我情緒激動以至於流淚嗎?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最終選擇站在你身邊,甚至背棄墨家背棄父親嗎?」
公子無虧一臉疑惑,難道這裡有什麼隱情嗎?
「那是因為我前世臨終前,一個叫齊霖的人親手將一個刻滿經文的手珠戴在我的手腕上,他說,此手珠可保人長生不死,他是從家裡偷出來的。」她頓了頓,「'齊是齊國的齊,凡雨三日以往為霖的『霖』。」
公子無虧一愣,赫然想起,鴻雁、凌兒與他第一次在花滿樓相聚離開后,她問自己是哪個琪哪個霖,想必就是這個原因。
辰凌知道他想起來了,繼續說道,「所以,當你送我這個手珠以後,我如何能不被撼動,我知道,這手珠有保人長生的能力,因為我這個靈魂被手珠帶到這個千年前的世界,與你相遇,與你相知,與你相守。可是,我彼時有多震動,後面入獄時就有多難過,我突然就不懂了,這手珠讓我來做什麼呢?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終於確定,它是想讓我們在一起,讓我們經歷,才能更珍惜。」
公子無虧陷入了沉默,這些東西都太震撼了,他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現在話題回到之前你問我的三個問題。」辰凌定定心神,看著他沉默的臉龐,「我們那個年代,就是千年後的世界,是我的家鄉,我的家鄉在發明一些藥物的時候,用的實驗對象大多是小白鼠,所謂的實驗,就是把藥物注射到小白鼠身上,觀察葯的療效。」
辰凌緩了一下,繼續說道,「細菌是一種微生物,所謂的微生物,便是一種我們人眼看不到但是切實存在的一種生物,如果可以放大很多倍,或者很多很多倍,應該就能看到了。他們有的有益,有的有害。」
公子無虧發現,他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他好像從未了解過她。
辰凌又繼續說道,「至於那洞中的寶藏,不過是一些地理現象罷了。原因可能是某種火山地貌原因而形成的一種晶體。沒什麼稀奇的。也談不上是寶藏。況且那種晶體質地非常堅硬,很難採集。」
她想了想,「我要說的也就是這些了,如果有遺漏我想起來可以繼續告訴你,你也可以問我。」說完以後,她如釋負重,感覺舒服多了,秘密多的時候,人就像壓著一座山,喘不過氣來。
墓室內陷入良久的沉默,公子無虧顯然是在消化她說的一切,思前想後,一切都能對得上了,在王叔府中征糧以後,在車輦里,她對自己說的話也非常奇怪,顯然,是因為她不凡的出身,才有這樣的一番見識。
他想了想,問道,「這個秘密,還有人知道嗎?」
辰凌聞言一愣,竟不知道他會問這個,但她仍舊如實回答,「有,聞人笑,不過我也只講了我的來歷,他並沒有多問什麼,他那個人,三教九流哪個不能成為朋友?不要說我是來自未來,就算我是來自地獄的牛頭馬面,只要他談得來,照樣可以是朋友。」
公子無虧卻沒有答話,如果只是聞人笑還好,相信他不會對第三個人講,他面容很嚴肅地看著她,「這件事情,再也不要對旁人說起,就算是你的娘親問起也不行,防止有不軌之人起了歹念。」
辰凌一翻白眼,「那是自然,若不是你一再要求不能隱瞞,還說什麼我可以不說,可是你當時那張臭臉,明明就是寫著,我若不說,你會難過得要死,不然,你以為我會坦白嗎?」
公子無虧卻是一笑,心裡有種釋然,這麼長時間這些疑惑壓在他的心底,問了,怕兩個人本就不近的距離更遠了,不問,這些疑惑對於他又像是扎在手上的一根刺,偶爾刺痛,便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