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天降奇兵
公子錚手拿長劍,一步步走了下來,每一步都走得無比穩健。
他的眼睛掃視著這幾個人,眼裡的玩味更深了,拿起長劍突然刺出,刺中聞人笑的右臂,聞人笑抽痛得眯起眼睛,「用這樣的手段脅迫女人,吳王陛下,你可真有本事。」
公子錚嘴角冷冷翹起,理也未理他,眼睛掃向目瞪口呆的辰凌,「還不跪嗎?」
辰凌見到聞人笑的手臂流著血,她撲通一聲跪下,「凌兒求陛下放過聞人笑,此事與他無關。」
夕夏也隨著跪下。
公子錚扔掉長劍,走到辰凌的面前,「凌兒,這個陷阱喜歡嗎?其實從聞人笑第一天出現,寡人便知道了,只是,雖然高手確實無法追蹤他,卻可以監視你們兩個人,但寡人沒想到來的人竟是他,真是讓寡人有些失望,不過寡人也想看看你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看來,你真的想離開寡人了,可是,你還沒有說清楚事情,怎麼能離開?」
辰凌聞言,低垂的頭抬起,忍不住嘲諷道,「是羊皮圖的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吧?」
公子錚笑了起來,卻極陰鬱可怕,「今天準備交代了嗎?」眼睛掃了一眼痛得彎下腰的聞人笑。
只這一眼,便讓辰凌的氣勢去了大半,「墨家的那份,我不清楚,我描過的那一份,扔在了辰府,如今辰府已經被抄了家,我也不清楚。」這是實情。
公子錚又上前一步,幾乎要踩到她的雙手,「凌兒記憶力這麼好,可以繪製一份,如何?」
辰凌沒有回答,她能繪出一份一樣的嗎?
公子錚卻沒有那個耐心,抽出旁邊的士兵腰中的配劍,指向跪地的夕夏,那劍尖甚至削掉了一縷髮絲。
辰凌頓時一身冷汗,若是她一人,那公子錚如何對待自己,她也不害怕。
可是,正是因為有兩個重要的人在身側,而且是為她而來的人,那她如何能做到不管不顧?
她又是一驚,這便是公子錚的意圖,不管誰來救她,都必將被他擒住,以此要挾她,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脅迫到她。其實他也可以脅迫她帶隊,只是他怕自己耍花招嗎?
她的頭低垂,抿著嘴,公子錚你竟然這樣待我!卻不得不說出口,「我可以試試。」
只聽這句話,準備好的紙筆便都端了上來,辰凌戰戰兢兢,拿著筆的手有些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公子錚突然說道,「一定要認真寫,你可知道,帶隊的人是聞人笑和夕夏,地圖的錯誤會導致兩個人的生死。」
這話說完,辰凌抬起頭看向聞人笑,聞人笑滿臉是汗,疼得直咧嘴,卻對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讓她不必在意,可是,她怎麼會不在意?
落筆字跡凌亂,有些地方不確定字的大小和方向,這羊皮圖實在過於複雜,若是字跡方向錯誤,去的人便有可能死亡。
她深吸一口氣,拚命平復自己慌亂的心情,仔細回想那羊皮圖上的字跡。
「怎麼,故意想不起來了嗎?「公子錚冷冷問道。
倏然,宮中一陣混亂聲,一陣打鬥的聲音由遠而近。
公子錚冷冷地看一眼,程信馬上俯身,「屬下這就去看看。」
混亂聲越來越近,就聽遠處有人說道,「鴻雁,何必如此費力?你想要羊皮圖,我給你便是。」
那人一現身,眾人皆是一愣,來人正是公子無虧。
他一身白衣,竟不是夜行衣,這又是何等的囂張,直接帶人闖宮嗎?
他手裡拿著一隻長竹筒,面色平靜,不慌不忙,有人拿劍衝上前他也不躲,自然有人替他抵擋,他所到之處,所向披靡,跨步走進燭火通明的王宮。
偌大的廳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異色雙眸深沉而平靜,旁若無人。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辰凌,這一眼,便安了她的心。
他的目光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公子錚的身上。
一別幾個月,他成為一代帝王,可是那目光陰鬱,充滿戾氣,再也不見曾經的清澈,他雖然知道消息,可是仍然暗暗震驚了。
隔著幾丈遠的距離,公子錚看見他,沒有表現出來,卻覺得非常意外,如今公子無悔的一雙手已經伸向帝王寶座,而他那邊連連潰敗,他卻有時間出現在這裡?
難道,為了救辰凌,他連太子之位也不要了嗎?
公子錚嘴角翹起一個優美的弧度,臉上的笑容卻是冰冷的,「寡人已不是鴻雁,齊國三皇子,見到寡人為何不行禮?」
聞人笑站在一旁,已經忘了疼痛,公子無虧是最不應該出現的人,自己很了解他的狀況,顏家的情報網在他離開鄴城之前搜集到的情報來看,他已經落敗了,此時他自己分身乏術自身難保,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公子無虧面色一頓,他真的變了,不過他也不較勁,俯身行禮道,「公子無虧拜見吳王陛下。」
公子錚轉過身,向高高的階梯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穩,坐在座位上,才說道,「免禮。」
他手裡把玩著一隻黑色瓷瓶,詭魅地笑道,「三皇子深夜闖進寡人的王宮,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公子無虧拿起手裡的竹筒,「我帶了羊皮圖過來。」
公子錚險些站起來,「辰府不是已經被抄家了嗎?你又是哪裡來的?」
公子無虧回道,「辰府是我派人抄的,東西放哪了自然也是我知道,想找便找到了,圖一定是真的,但我有條件,帶他們三人離開。」
公子錚聞言哈哈大笑,「他們三個人,是走是留寡人說了算,你手裡的圖,我是要還是不要也是寡人說了算,哪裡輪到你來提條件。齊國的三皇子,這裡是吳國,你以為你能走得了?」
聽到這裡,辰凌只覺得胸口有股悶氣,公子錚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公子無虧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冷酷到這個地步,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
他可以對任何人冷漠,唯獨對鴻雁冷漠不起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即使在宛州城外,兩個人兵戎相見,他也不覺得距離遠了,只是各為其主罷了,如今,倒是真的遠了。
公子錚拿起手裡的瓷瓶,「知道這是什麼嗎?」他頓了頓,眼睛掃視一圈,連程信也是一臉茫然。
公子錚笑了笑,表情極其詭魅,「這是毒藥,在我的逼迫下,公子寧給我的毒藥,我兒時中的毒,便是這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