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秉燭夜談

  聞人笑扶起她，喝了水吃了東西，她的精神好了很多，直接問道，「你闖無極門做什麼？」


  聞人笑笑了，貧道，「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擔心我？」


  辰凌又一翻白眼。


  聞人笑卻不回答，轉問道，「我聽說你有心上人了，誰呀？公子無虧？他都那麼對你了，你還對他上心，你是不是傻？不然你嫁給我吧？你和夕夏一起嫁給我。」


  辰凌聞言嘆息，覺得比中毒還讓她沒有力氣，只是調戲自己就算了，還要調戲夕夏，「公子無虧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他……很好！」


  聞人笑壓低笑聲，「看來你的心上人真的是他，你這樣叛變讓我好難過啊！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來講講，你上次可沒對我說他——很好的事情……」


  辰凌皺眉看著他，這人怎麼長了一顆這麼八卦的心，不過上次也確實有所隱瞞，如今索性也沒事兒，便詳細講起了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她儼然已經當他是最要好的朋友，連「青冥長天」也說了出來。


  聞人笑的內心確實震驚了，尤其是幾次為她放棄了生命，這更是難得可貴，「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回到這裡？」


  辰凌聞言一聲嘆息，「除夕過後，他對我說，我師父是隱藏的墨家地支分舵舵主，師父才是一直利用我的人，包括在榕城的餘音閣里，也是師父假意被束縛……」


  聞人笑瞭然，「所以你就回到惠州，想找到我，用顏家的情報網查出真相是嗎？」


  「是的，也不光如此，他告訴我公子錚與我相遇，也是想得到墨家的東西，開始我是不信的，不過你看現在，我也相信了。而且你知道嗎？墨啟與藍月交好，藍月的丫鬟竟然就是夕夏，而夕夏是公子錚的人……太複雜了……」辰凌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聞人笑笑了，「你師父的事情，我回去就遣人調查。夕夏你了解多少，我想知道。」


  辰凌眨眨眼看向他，又眨眨眼看向他。


  聞人笑推了她一把，「你幹嘛這種眼神看著我？」


  辰凌微微靠過去，歪著頭，「你是認真的嗎？」


  聞人笑一翻白眼，「我看起來很不認真嗎？」


  辰凌重重點頭，聞人笑再次翻白眼，惹得辰凌一陣低聲狂笑。


  辰凌笑夠了才緩緩說道，「其實夕夏我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她父母早亡，入獄之時是公子錚救了她，她便一心為公子錚做事，風月場所，出賣身體，出賣靈魂，只要能達成任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聞人笑面色平靜，內心卻起了波瀾，在顏家也有女弟子需要完成任務，可是並不需要出賣身體，也不需要不惜一切代價，夕夏，你到底是過了一種怎麼樣的人生？他心裡微微有些疼。


  辰凌嘆息一聲，「夕夏那種清冷的氣質，是因為她真的是冷漠且沉默的性格，我知道的這些也是別人告訴我的，我說十句話，她也說不出來一句，若是為了任務，她也能嫵媚動人，可是你又不知，當吳王，我是說先帝，從她身邊離開以後，她甚至會作嘔，甚至會再沐浴一次，聞人笑，我當真心疼她。」


  辰凌突然想到什麼，「你會不會因為她不是處子而不喜歡了？」


  聞人笑搖搖頭，「那些我不在乎。」


  辰凌又擔心地問道，「你不會只是想玩玩吧？你可以不理她，但你可不能傷害她，否則……」


  「要我命？」聞人笑笑道，「再給你一百年，你也要不了我的命，不過，我是認真的。」


  辰凌愣了愣，一個清冷安靜，一個生性樂觀，一個沒有話，一個話特多，這要是成了，那還真是有趣，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為什麼要闖無極門？你是不是覺得活的太久了？」真是有夠膽大妄為的。


  聞人笑喝了一口水，搖搖頭，「我父親在我這麼大的時候也闖過無極門，我便也想嘗試一下。」


  「聞人大將軍闖過無極門？」辰凌不可置信地問道。


  聞人笑再次搖頭，「聞人遠是我的養父，我的生父是公子詭，是當今齊王的三哥，這王位原本是我父親的，我父親也當上了太子，后被迫退位，並被刺死，留下我這麼個遺腹子，我父親臨死前將我母親託付給聞人遠，我母親一直住在大將軍府里，獨居一隅，沒人知道，他們其實是挂名夫妻，沒有夫妻之實。我父親留下遺命，不許我入朝為官，大概怕齊王知道我的身份，殺了我吧？我母親以為我不知道此事，其實我十歲那一年就知道了。」


  辰凌越聽眼睛睜得越大，原來他還有這樣一層隱秘的身份。


  「我的父親是遺落民間的皇子，年少輕狂，闖了無極門，又覺得沒有挑戰性，當年顏家家主詭異莫測，父親被困在顏家，被母親所救……」


  原來如此。


  聞人笑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悲傷的話題，轉移話題，一臉嘻皮笑臉的模樣，「你可想知道，公子無虧現在的情況？」


  辰凌瞪著他，現在他知道琪霖是自己心上人，愈發的放肆，「你這個樣子，真的很欠揍。」


  聞人笑壓低聲音哈哈笑，過了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說道，「他現在被步步逼退，狀況堪憂，朝中群臣大清洗，他臨除夕前還動了仲孫怡月，將他處死，雖然此事做得已算是不動聲色，但做過的事情怎麼會毫無痕迹？如今更是被公子無悔逼得自身難保，情況危急，就像我的父親，落敗的下場只有死亡。所以凌兒。」他看著她，「他無數次救你於危難之際，可是這次，他就算知道你有危險，也分身乏術，真的過不來了。」


  他那邊那麼危險嗎？「嗯。」聞人笑是不想她抱有期望，然後失望。


  一時間兩個人竟都無言。


  聞人笑瞧她那個失落的樣子，心裡也有些難過，他轉移話題道，「公子錚到底想要什麼？」


  辰凌聞言皺眉，呵呵冷笑兩聲，「想要羊皮圖寶藏，大概也想要公子無虧來，因為除夕夜的事情。」


  他們兩個人曾經那麼要好，如今真的反目了嗎？「那羊皮圖在哪？」


  「我不清楚墨家那份在哪，我描的那一份，曾經在辰府，後來辰府被抄，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了。」


  聞人笑點點頭，「天快亮了，那我走了。」他又嘻皮笑臉道，「可別想我！」


  辰凌瞟了他一眼，「趕緊走吧，煩你呢！」


  聞人笑又是一陣低聲笑，便離開了。


  第二日如約拿來解藥，吃過幾天以後，辰凌的狀況漸漸好轉，雖然，仍然在來人的時候裝作無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