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牙婆生意

  公子無虧想了又想，終究沒有下達「即刻啟程」的命令，他不想一個人回去，他想帶著她一起回去。


  「再等等吧，最遲明天。」


  聽到這樣的答案平安心裡笑了笑，他太了解殿下了，他知道殿下此刻一定不願自己走，「是。」


  公子無虧簡單梳洗一番，便敲了敲她房間的門，「凌兒，用早膳了。」


  聽到裡面愉快地回答了一聲「嗯」，他也滿心歡喜。


  二人在她的房中用完了早膳，辰凌猶豫了猶豫，終於緩緩道出，「琪霖，我今日要辦正事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公子無虧微微皺眉，她是有目的來楚國嗎？「什麼正事？不好與我說嗎？」


  「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安若邪這幾日在楚國，想與他見一面談點事情，再與楚太子見一面談點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公子無虧突然想到，她曾與楚國太子密謀，吳楚聯合，一同抗齊，鄴城險些被圍，他也險些喪命，雖然各為其主，他也說過不必留情，可鄴城畢竟是他的家啊！


  他面色有些變化，她何等聰明，一語便道破倆人的關係，終究不是同路人，他若明智，應該離開了。


  公子無虧別開頭，再轉回時也恢復了平靜的模樣，「這兩個重要人物，不妨帶著我見一見。」


  辰凌聞言一怔，安若邪沒什麼，楚太子與他之間可是敵對關係，他怎麼能冒險去見？他的特徵那麼明顯，想認不出都難，那他要如何？

  公子無虧冷冷一笑，「戰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去會會這個人也無妨。」


  辰凌也沒有反對，「既然如此，同去也可，只是見安若邪時，我談什麼，怎麼談，與殿下無關，還請殿下免開尊口。」


  公子無虧點點頭，他也非常好奇，她到底想談什麼！這一聲殿下，等於拉開了兩個人的關係，昨天的瓊樓、茶百戲、賭書潑茶、垂丸，竟像夢中的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

  二人在車輦內不說話，各自拿了一本書在看，卻都沒有看進去，辰凌索性扔下書看外面，心裡盤算著與安若邪談的事情。


  她，是越來越難懂了。


  路途不遠，車馬搖晃很快就到了地方，兩個人下了馬車。


  辰凌一身男子長衣，頭髮高高束起，英氣逼人。


  安若邪笑臉迎了出來，見公子翎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定睛一看，竟是齊國三皇子公子無虧，他們兩個人怎麼在一起？難道公子無虧也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有趣，當真的有趣，既然是便裝，便是不願旁人知道身份，他狐狸眼笑咪咪的，「兩位公子，若邪有失遠迎，兩位公子裡面請。」


  公子無虧與公子翎也抱拳回道，「勞煩安公子破費了。」


  幾個人便走了進去，落座。


  安若邪狐狸眼不安分地打量著兩個人的關係，拱手道，「三殿下，好久不見，三殿下別來無恙，聽說最近大齊要變天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三殿下。」


  他一說完，辰凌突然想到他的處境，很久沒有他那邊的消息，他不是應該很忙嗎？

  公子無虧微微一笑，「安公子消息好生靈通，古往今來，哪國哪刻不在變天？」


  安若邪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三殿下如此心境，若邪佩服佩服，我們生意人嘛，對各國的消息總要知道一些，以防不測。」


  「上次安公子的相救之恩，我還未真誠道謝過。」公子無虧真誠道。


  「不過是舉手之勞，三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安若邪突然把目光轉回公子翎，「不知翎公子此時來找安某所為何事？」


  公子翎在他們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中早已有些呆住，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安若邪又是如何救過公子無虧的？若不是安若邪看過來，她都忘了她的事情了。


  她嘿嘿一笑，「我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這番薯安公子運作得如何？賺得如何？」


  安若邪何等精明，笑道，「翎公子的主意甚好，番薯已經被百姓認可，明年便能大量種植，到時應付旱季便沒問題了。」


  這番薯之事公子無虧聽過，原以為是安若邪的主意，他也讚許過一番，怎麼，這主意是凌兒的嗎？


  「如此甚好，我來，是想與安公子談生意的。」公子翎接著說道。


  「哦？還有什麼生意，若邪洗耳恭聽。」他聽他如此說，倒是真心好奇，要知道他的番薯主意可是利國利民又賺錢的大買賣。


  公子翎緩緩道，「做'人'的生意。」


  安若邪聞言略失望，笑道，「人？買賣人口，這生意有什麼好做的，我不感興趣，況且有牙婆在做這種低等事。」


  辰凌也不惱，「安公子聽我詳細道來再拒絕，行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就看怎麼做，我看街上買賣人口再正常不過，這些人出身窮苦，沒有生存技能甚至不認字，買來只能做苦力，我不能改變他們的出身，但我想改變他們的人生。」


  安若邪聞言哈哈大笑，「翎公子好魄力，只是這人生如何改變？翎公子不是想讓我買了他們，然後放了他們吧？」


  「我在齊和吳都待過，我知道宮廷、官府、富貴人家都很難找到合適的奴婢，各自需求也不同，我想把那些街上買賣的人口買下來，進行免費的培養和訓練，然後根據富人所需，推薦合適的人。」其實不過是職業培訓罷了，這世上本該沒有人生而為奴，奴隸生的孩子也是人，孩子一出生就是奴隸那太不公平，可是她改變不了，她唯一能改變的，便是能幫一個是一個，讓他們好過一些。「同時推薦以後要簽訂賣身契，契約最多十年，十年後人身自由。」


  此言一出，另外兩個人皆為震驚，沉默不語。


  這幫助窮苦人是一方面，十年後還他們自由身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雖說是免費培養訓練，但因為是可靠的，官商們又不差錢，其中利益巨大，做出口碑以後，便是一筆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