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斷崖生死
公子無虧無奈,一把抓住她,「凌兒,別固執,我們什麼都沒有,九死一生已是上天恩澤。」
辰凌一甩袖子,「放手,我自己去。」
公子無虧看著她堅定不移的眸子,內心終於漸漸柔軟,無奈地笑道,「好,既然你想去,我陪著你便是。」
辰凌拿了一張皮描了圖,兩個人又拿走了那人所留下的骨符,是一塊骨頭磨圓雕刻而成。
公子無虧拿著地圖詢問著猴子,卻只見猴子直擺手,他想著,許是猴子雖然與人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但是仍然語言不通吧!
踏上征程。爬上峰頂,發現下山坡度陡峭,而且都是巨大的階梯岩石,辰凌皺著眉,輕功這個東西並沒有電視劇里展現的猶如飛檐走壁一般神奇,雖然可以借力,可以提氣使身體變輕,卻不能像飛一般。
這怎麼下去呢?她轉頭瞧見公子無虧肩上的繩索和一個獸夾,計上心來,用繩索綁上獸夾,在下降的過程中卡著石縫緩衝速度。
公子無虧隨即也看懂了,在心裡暗暗佩服。
待準備就緒以後,公子無虧一隻手拽住繩索,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身,兩個人眼波流動。
辰凌看著他的異色雙眸,感受腰間他溫熱的大手,卻覺得無比安心和信任,不知何時,她已經可以對他交付生命了嗎?
此時的兩個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個繩索只針對有些坡度的崖壁有用,在這個巨大的崖壁中間,竟有一個斷層,像一個「屍」字掛在崖壁上,那時,他們上不去也下不來,又該如何呢?
荒野的崖壁上,公子無虧抱著她順崖而下,獸夾通過卡在縫隙中減輕下降的速度。
就在一切都極為順利,兩個人也有些放鬆心態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子一輕,身邊沒有任何著力點,兩個人的身體懸在空中,公子無虧的手臂緊緊地抱著她,定睛一看,崖壁上竟然有斷層,向下看去,深不見底,且沒有落腳使輕功的地方,幸運的是,獸夾恰巧卡在石縫間,公子無虧的手緊緊地抓著繩子。
兩個人盪在空中,辰凌有一瞬間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非要執意尋找?
「凌兒,我說過,一定會送你出去的。」
辰凌聞言抬頭看他,這話里為什麼有訣別的意思?
「想一想,竟也沒有什麼可囑託的,這也是一種可悲吧。」他笑容悲切,「凌兒,一會兒你借力上去,繩子並不能卡很久。」
「是我執意要來的,要上去的人也應該是你。」
繩子突然滑動,生死瞬間。
「別爭執了,是我帶你走進荒野的。你還有娘親要照顧。上去后,好好照顧自己。」說完,手用力猛地一托將她甩出,辰凌凌空飛起,公子無虧卻因為托她導致獸夾脫落,向崖壁下掉去。
辰凌落在崖壁上面,見他掉落的身影一瞬間心揪了起來,不自覺地喊出,「琪霖——」可是,他還能聽到嗎?
她心裡慌張得要命,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告訴自己他還有生的希望,她向旁邊找去,走出去大概五十丈,斷崖消失,下面都是巨石層疊,她找到一根足有一丈長木棍,以棍為支點,身體輕鬆落到下一個巨石上,越下落越心驚,遠遠地看到斷崖下竟連個枯木都沒有,這他要如何找東西緩衝自己下落的沖勢,這麼高的地方落下,還有活路嗎?越想越懊惱,無法想象自己如何走出這片荒野,又如何獨活?
在這片荒野里,兩個人早已缺一不可,她拚命不讓自己想不好的結局。
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到達崖底時已經是一身的汗,她也來不及喘口氣,急忙向他可能落地的方向找去,灌木叢中極難行走,有些刺劃到她的腿,褲子都劃破了她也停不下來,她只想知道他的安全。
突然,她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野獸咆哮聲,這一聲咆哮令她毛骨悚然,驚得她的脊背瞬間全是冷汗,驚飛了眾多灌木叢中的鳥兒,方向正是公子無虧掉落的方向,一瞬間她僵在原地,她從未如此害怕過,可是,如果她退縮了,那他怎麼辦?
如果是自己掉在那裡,而來尋覓自己的是他,那麼他會退縮嗎?幾乎是可以肯定的答案,他寧可丟掉性命,也不會對她不管不顧。
想到這裡,莫名地膽子大了起來,她也從來都沒有這麼堅定過,更加快速地向那裡尋去。
雨後,風中仍帶著些涼氣。
幾乎是一瞬間,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公子無虧正昏迷著,綁著獸夾的繩子掉落在旁邊,周邊散落著幾根斷枯木,顯然是公子無虧為了緩衝降落的沖勢而把繩子纏到木頭上,以至於將枯木纏落在地,也幸好如此,他才倖免。
正在她正高興得想過去的時候,卻見一頭大如牛的野獸在岩壁上虎視眈眈地瞪著他,莫名的莊重而威嚴,這野獸的樣貌太奇怪了,乍一看像麋鹿,細看這野獸有著獅頭,鹿角,牛尾,最奇怪的是渾身長滿了漆黑的鱗片閃著寒光,眼大如虎,剛剛那聲巨大的咆哮聲是出自這頭野獸嗎?
腦子裡突然想到關於麒麟的描繪,獅頭鹿角牛尾,長滿鱗片,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麒麟的存在?她又想到《春秋》里曾有一篇文章,提到「西狩獲麟」,而且據傳說孔子的出生與去世之前都與麒麟相關,她一直以為是傳說,當這種生物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曾經認定的知識都顛覆了。也許,麒麟這種生物是有的,只不過被神話了。
傳說麒麟是瑞獸,不傷人,那眼前的麒麟在做什麼?
見麒麟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的公子無虧,不對,是他旁邊的一條足有一丈長的巨大蜥蜴,三米多長的巨大蜥蜴正張著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地瞧著地上的公子無虧,不忍丟下美食。
麒麟見它未動,又一聲驚天咆哮,比上一次更震懾,就連附近的辰凌都立刻捂上了耳朵,那蜥蜴終於掉頭離開了。
辰凌見它離開,從灌木叢中蹦了出來直奔公子無虧,也不管那似麒麟的生物是不是真的仁獸,她試了他的鼻息,檢查他的傷口,就算是麒麟已經到了她的身後她也不管。見他真的只是跌暈了,才放下心來,扶起他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