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救公子錚
公子錚笑意盈盈,雖然天很熱了,但他穿得仍比旁人多些,並且手裡有個不合時宜的暖手爐,「出來做質子這麼多年,我也該回去了?」
辰凌並不意外他容易傷寒的體質,低聲問道,「那老頭允許你回去了?」
他聞言哈哈大笑,「允許了,只是不知道哪個人不想讓我回去,更想要我的命,四處都是殺手,所以,你還是假裝不認識我的好。」
辰凌聞言便笑了,「看來一會兒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抿嘴笑了笑,「一路順風,告辭了。」
說著拿著帽圍便騎馬離開了,公子錚身邊不缺高手,她該去哪便去哪,就別添亂了。
只是,命運有時就會照著它既定的路線走,你逃不開也躲不掉。
悶熱的午後,下了一場大雨,天色陰沉,有些涼風吹過,公子錚披著厚披風,坐在火堆旁。
這幾天夜晚一直是馬不卸鞍,人不脫衣,防止有變。
他們的人數不多,只有大概百人。若再不回去,恐國內有變。
搭好了帳篷,崗哨安排完畢,就各自休息了。
深夜,這個時間是人最困頓的時候,公子錚和程信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很長時間都無人說話。【零↑九△小↓說△網】
程信拿著一個酒袋,聞了又聞,擰好蓋子收好,又拿出一個水袋喝著水,「公子,我們能順利回去嗎?」
公子錚的眼神不再清澈,露出一抹陰狠,在異國他鄉做了十五年質子,那些親人可真把他忘得乾乾淨淨啊!說道,「程信,如果你與我無命回國,你會不會恨我?」
程信一愣,正要說「不至於吧!」,突然走出帳篷向北看去。多年在血腥中走慣了的程信,對危險已經有一種直覺,他隱隱的覺得危險正在臨近,涼薄的空氣中還有一股松油的味道,……莫非,是要被火攻?「不好,有埋伏,叫大家快逃!」此言一出,人已經掠進帳篷。
「傳令,速撤。」放哨的士兵已經開始鳴鑼,訓練有術的騎兵們已經拿著要緊的東西牽著馬就要逃走,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大片大片的火箭從外圍射了過來,打在帳篷上就是一片火海。逃出去的人是少數,百騎精銳,只剩下不到十人,這些人一路向南騎馬狂奔,然而沒想到,還不到三公里,就遭遇了埋伏。幾百名黑衣人見他們到來就殺了出來。
程信靠著精湛的武功帶著公子錚突出了重圍,剩下的精銳,轉眼間竟只剩下兩名將士。【零↑九△小↓說△網】
大批的追兵在後面追趕,如一條巨長的火龍,眼看著就要追上他們,程信靠近公子錚,「殿下,我為殿下斷後,逃出重圍以後,我會找到殿下,殿下放心。」
這是在拿命換他的命,「你要小心。」公子錚喊道。
程信調轉馬頭,手執長劍,愣是殺掉很多銳兵。
公子錚騎馬狂奔,見後面長長的火龍仍在靠近,知道程信抵抗不了多長時間,瞧著身邊的密林比較密集,便棄馬,直接鑽入密林中,上了參天大樹,屏息等待。
不曾想,敵人竟漸漸靠攏,搜了上來。在劫難逃嗎?公子錚見這一幕,清冷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怯意。
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
寒風刺骨。
天剛蒙蒙亮,遠處炊煙裊裊,辰凌卻沒有再往前走,她等著程信,也很想知道公子錚的下落。
是的,她見到一些異常,便悄悄地跟著他們,他們在山下駐紮,她就在遠處山上小憩,果然深夜出了問題,大片大片的追兵追擊他們,眼看著幾乎全軍覆沒,她見到程信留下阻擋敵軍,戰況激烈,他渾身都是血。
而公子錚遠去,她擔心公子錚的身體,誰知後來竟跟丟了。
喝了杯熱茶暖暖身子,辰凌從驛站出來,買了匹老馬,掉頭往回走,公子錚他們打的潰不成軍后,這些追殺的精銳又分成幾人一隊的小分隊進行搜捕。辰凌與幾個搜捕分隊打過罩面,見她是個過路的女人,也沒為難她。
辰凌越找越急,公子錚本就沒有野外生存經驗,他體質又弱,休息不好,又累又餓的情況下,如何逃得出這一波又一波嚴密的搜索?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安,連休息都不敢。
第三天的清晨,辰凌看到一個小分隊大概七、八個人的樣子,在看押著一個人,被看押的犯人,頭髮凌亂地垂在臉前,低著頭,看身形極似公子錚,內心狂跳。
她佯裝平時趕路的樣子,待走到近前,方才見到被押之人一身是血,傷口新舊不一,頭無力地垂著,似迷魂狀態,是被下了毒嗎?
有時被人狠狠抽著鞭子,那人禁不住打,倒在泥濘地雨地里,雨水打在傷口上,衝下來淡淡的粉色。
辰凌眼睛微眯著,那身衣服她認得,再瞧那臉,是公子錚!
錯過去以後,她把馬栓在路邊樹上,悄悄地遠遠地跟在那隊人馬的後面。
看公子錚的樣子,遍體鱗傷,以她一個人的力量,她要如何救出他?她心急如焚,卻不衝動。
到晚飯時分,這些人紮營在路旁林中,竟拿出酒吆喝著酒令,因為抓住了公子錚立了大功,都微醺著酒,真是萬幸。
她一點點靠近再靠近,小心翼翼,甚至呼吸都不敢大聲,趁其不備,辰凌抽出軟劍,劍若雷霆,轉瞬間便倒地四人,辰凌旋身而起,寒劍閃著劍光,借著他們的醉意,她一舉殺掉七人。
只留下一個嚇得尿了的新兵,驚愕地坐在地上,辰凌迅速靠近,軟劍頂在他的頸間,「不想死就別動。」聲音透著冰冷的威嚴。
那人顫抖的身子被突如其來頂在頸間的寒意嚇到了,只能顫巍巍地說了一個字,「是。」
「那位被看押的公子被下了什麼毒嗎?」辰凌聲音冷得如冰。見他不說話,刀刃又近了一分。
那人甚至都能感覺到頸間刀刃的冰冷,「是……是……白鬼丸。」
「白鬼丸?解藥呢?」辰凌問。
「解藥不在我們身上……」那人戰慄地答道。
辰凌手裡的劍又靠進了他的脖頸一分,皮膚已經破了一點點,血滲了出來。
「我沒有說謊,句句實話,我們只有毒藥,沒有解藥,不信你……可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