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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祠堂罰跪

  辰凌愕然抬頭,方知說的是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服看起來像乞丐嗎?她暗暗笑了笑,點頭哈腰離開。


  是的,她竟然下意識地選擇離開,難道是因為剛剛侍衛說的那段話嗎?她害怕母親過得並不好嗎?

  在角落裡她站了很久,想了很多,可是她始終沒有走到門口,師父說過,要遵循自己的心活著,不是嗎?


  她從外牆繞到將軍府東北角母親居住的角落,翻身跳進牆內,落地無聲。


  她蹲在角落裡仔細觀察,確實只有兩個暗樁,不是她看錯,看來將軍府的防守也不過如此。


  她記得外院離內院有一段距離,翻過內院這座牆就是兒時母親的院落。自己小時候偶爾會順著梯子爬到房脊上看牆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她記憶里可是清楚得很呢!


  可是她翻過牆后,愣住了,門歪歪扭扭地隨著風搖擺著,門內雜物堆積,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雪,院子里連個腳印都沒有,毫無人氣,房子更是破舊,甚至沒有窗戶,分明是被遺棄的院子。


  那麼,她的母親在哪裡?


  突然想起來在門口的府兵曾說過她的娘親在西北角,是她先入為主了。她沒有選擇在府內搜尋,靜悄悄翻出牆,到了西北角。


  這一次翻過牆,躲在樹后,查探四周,暗樁仍然是兩個,她躲過暗樁,再次翻牆,來到一個仍舊落魄的院子…有一瞬間她是呆楞的,她下意識地覺得她找錯地方了,院子大門是緊閉著的,院子里的積雪無人打掃,沒有僕人嗎?房間里也沒有燭光…母親會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嗎?來不及多想,她拉開破舊的門,屋子裡光線昏暗,在她以為真的沒有人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到角落裡有壓抑的咳嗽聲,「咳咳咳…是送飯的王兄弟嗎?放在門口便好,勞駕了。」


  她聽聞此聲全身僵硬,一動不動,這是娘親的聲音嗎?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說話的那個人見進來的人毫無反應,她轉過身,看到站在門口逆光中的剪影,頓時嘴角帶笑,熱淚盈眶。


  「凌兒?」


  「娘!」她跑過去抱住娘親,眨眨眼,拚命想忍住眼淚,以前不管多累多苦,受多重的傷,她都沒有哭,可是這一刻,她突然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裡。


  如果,她不是這麼走進來,看到的又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這麼些年她娘親是如何熬過來的?難道連個僕人父親都捨不得嗎?她緊緊握著拳頭,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恨。


  她已經長大了,該為母親撐起一片天了。


  「娘,父親不管你了嗎?」她問道。


  她的母親停頓了一下,慢慢說道,「你父親沒有不要娘,只是不常來看罷了。」說完又咳嗽了幾聲。


  「那些丫鬟呢?為什麼連一個丫鬟老媽子也沒有?」她輕輕拍著娘親瘦弱的後背,心疼地問道。


  「是娘不想要,娘看著就煩,就都攆走了。」


  騙人,騙人,娘還是那個膽小的樣子,連丫鬟僕人都能隨意欺負她了。


  她推開娘,「我去找父親。」


  她的母親一把拉住她,「凌兒,不要。」


  她掙脫開便往門外走,臉上都是殺氣。師父一直說凡事謀定而後動,每次衝動她都會被罰,可是這人不是別人,是最愛她的娘親,她怎麼忍?如何忍?

  正在這時,突然院門一開,一個人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辰凌嚇了一跳,竟呆站在那裡。


  對方看見她怒氣沖沖,一身江湖裝扮,嚇得丟掉食盒,大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而此時辰凌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府兵來得很快,很快她便被團團圍住。


  如果師父知道她如此衝動,恐怕又要罰她了。此時就算說她是府內二小姐有人信嗎?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想到此她沒有任何動作,被押解到大堂,她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廳堂的人越來越多,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她在這一刻反而冷靜了,一直低著頭。


  過一會兒,都安靜下來了,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經過她的身側,坐在了上位,她知道,是她的父親大人來了。


  「來者何人?抬起頭來。」


  她並沒有說話,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父親。


  辰山看著她,一直嚴肅陰鬱的面孔竟然增加了幾分震驚,幾分狐疑,聲音竟然有一些沙啞,「……凌兒?」


  辰凌微微一笑,「是的,父親,孩兒回來了。」


  周圍一時間竊竊私語不斷。


  「凌兒,哪個凌兒?」


  「那個5歲就離開家的辰凌?」


  「她怎麼成刺客了?」


  「這玩的是哪一齣戲?」


  ……


  辰山不曾想他這個二女兒竟然玩了這麼一齣戲,前後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時間有些惱怒,低低說道,「都給我退下。」


  辰凌一聽頓時站起來就要走。


  辰山看辰凌竟也跟著要走,抽她的心思都有,「誰讓你起來了?」


  凌兒回頭見父親怒目圓睜地瞪著她,她又乖乖跪下,沒有言語。


  很快的,屋子裡就剩下父親和她兩個人。


  「說,你怎麼成了刺客?難道我們家沒有大門讓你走嗎?」


  「大門有點遠,孩兒走太久太累了,就翻牆進來了。」她吐著舌頭調皮地說道。


  跪了這麼久她就算是榆木腦袋也想明白了,就算她大鬧一場也於事無補,這個冰冷的地方不待也罷,她以後會想辦法把母親接出府,此時不宜打草驚蛇。


  辰山沒想到她竟是這麼回答的,怒目圓睜,「胡鬧!」他抽了口氣,「去祠堂想想錯在哪了,想不明白別吃飯,跪到天亮!」


  「是。」她磕頭,離開。


  祠堂還在那裡,兒時覺得祠堂好大好陰冷,如今長大了,看祠堂也不過如此了。


  祠堂很安靜,靜得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偶爾會傳來門口府兵壓低聲音在聊天。


  她抬頭看著列祖列宗,這些是她的祖先嗎?那為什麼同人不同命?有些人天生就高貴,有些人天生就是奴隸?!


  師父曾一遍一遍地說過,沒有人生而為奴。他們做的努力就是改變這一切。


  可是她又想不明白,那麼跟扶哪個皇子上位有關係嗎?一個跟另外一個,有區別嗎?每每問到此,師父總是嘆氣不語。


  長夜漫漫,寒風刺骨,而這冷,不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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