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慕雲止的過去

  慕雲止這一番話說的很動情，也讓楚墨心中快慰不少，但是楚墨依舊很介懷紅塵墨染這件事情，那個人明明傷害慕雲止傷的那麼深，為什麼慕雲止一直揪著不放呢？


  「若是我早一點遇到你，是不是就能你就不會愛上紅塵墨染呢」楚墨突然嘆著氣問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慕雲止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後，才回答了一句：「不會啊。哪怕我遇到的人就是你，我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就愛上你。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是遭遇了什麼，經歷了什麼，自然也不會明白紅塵墨染對於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這就跟現在的你對我的意義也不一樣。在那個時候，我忘記了所有，卻唯獨記得失去所有的那種痛苦，在那個時候，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我沒有記憶，也找不到記憶，不知道我是從哪來的，也不知我的身份。」


  「初到鬼谷，我的心中沒有喜悅，只有恐慌，我能感覺得到這個世界對我投來的惡意，我沒有安全感，在鬼谷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只能是抱著我身上公子留給我的唯一的玉佩蜷縮在一起。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當一個人的世界是無窮無盡的黑暗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道光，你是會去追尋那道光呢？還是遠遠的避開？」


  「我的選擇是追尋！所以當救了我的性命，對我極好，幾乎是任取任求的紅塵墨染來到我的面前的時候，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或者說只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已。也許那不是愛吧，只是我自己在黑暗中尋到的一縷光亮而已。」慕雲止苦笑了起來。


  「在最開始的那兩年，他是真的對我很好，把我放在身邊，知道我晚上一個人睡不著，所以整宿整宿的陪著我睡，教我修鍊他的功法，教我寫字，教我怎麼當一個人上人。在那個時候所有見過我的人都說我才是他最寵愛的弟子，而他卻是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並不是他的弟子，他也沒打算收我為弟子。」


  「他是真的沒收我做弟子啊，只是教我學著這些而已。他從一開始就是想讓我愛上他，然後聽他的話，做這天地的鼎爐，為這片天地擋去所有的災難。在這一場策劃之中，他算到了所有，可唯獨沒算到會有公子和雲墨的出現。公子的出現，為我擋去了一次災難，也在我心裡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而雲墨的出現是出乎他的預料的，雲墨的命格並不在這片天地之間，他無法根據命運紅線來推斷他的位置。所以，當他指示這我避開了百融堂所有我認識的人，卻沒有避開百融堂中對我影響最大的雲墨。而當我想起過去的事情的那一刻起，他的這般籌劃就算是有了破綻了。」


  「而這處破綻，被雲墨無限放大，最後撕裂他所有的計劃，也撕裂他加諸在身上的所有偽裝。知道真相的我，已經不再相信他，可在我心裡卻還保存著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看錯了，我弄錯，這些都只是誤會。那個人他也是愛著我的，我的心就在相信與理智之間掙扎，我開始不願意回鬼谷，成天成天流落在外。」


  「我的命是公子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我的身上還背負著那百融堂骨山上千百萬人名的鮮血，我不能死在自己的手裡，至少我不能自己了結了自己的性命。於是我開始出入各大古墓，是尋找仙墓，也是尋求死路。」說到這裡慕雲止突然笑了起來。


  「可那個時候起，我的身邊就多了一個人，一個陪著我走過了太多的生死關頭的人，也是我這一輩子最虧欠的人。當年若是雲墨執意跟著我，怎麼甩都甩不掉的話，沒準我就這麼死在了那一座仙墓里，而這個世上也不會再有慕雲止整個人。」


  「雲墨跟在我的身後，一遇到危險就是大呼小叫的，哪怕是我想忽視他的存在都不行。甩不掉他，又不想讓雲墨陪著我死，就乾脆是帶著他一起穿梭在了仙墓之中。我們去過很多的仙墓，也遇到過很多危險，每一次都在我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的時候，雲墨都會出現在我身前，也不管我是不是在真的會救他。」


  「如此，我們在各大古墓之中待了三年，期間遇到過不少人，也遇到過不少事情。我一直沒有打消尋死的念頭，可雲墨在我身邊，我怎麼也做不到。後來，雲墨跟我說，如果我是缺少活下去的目標的話，他會給我找一個活下去的目標。」


  「再之後，雲墨帶我去了百融堂，見到了當年的那些故人，雲墨對我說：因為我，公子已經走了，他們那些人自當是以我為主，我要負責起他們的未來生命。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想起了絕大部分事情，自然是不會反對他這句話的。於是，我就真的背負起了百融堂這一百來號人的生命和未來。我若生，這些人必然會活的好好的，我若是死了，這些人哪怕是擺脫了百融堂，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百融堂。所以，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好好的活著。」


  「可那個時候，雲墨又說只是活著可不夠，少說也得做點事情，比如說復仇什麼的。於是我覆滅了四大家族，在雲墨的幫助下也建起了貔貅戰隊。覆滅了百融堂，以前的那些故人就散開了，被我和雲墨保護著躲了起來。為了保護他們而建立的凰閣也隨之成立，同時在戰域貔貅戰團也開始嶄露頭角，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好起來。我的心裡對雲墨所說的情景抱了一絲希望。而這絲希望也被紅塵墨染親手碾碎。」


  「貔貅戰團被他們強行收走，而我被紅塵墨染強行鎮壓，被封印神智放在了北辰，由他的心腹楚澤看管。楚澤不敢對我怎麼樣，他是知道紅塵墨染對我的態度的，對我實際上還算是過得去。可他們卻忘了，被封印了神智和修為的我，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女罷了，又哪裡比得過慕家后宅的那些女人呢？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我在慕家被欺負的那麼慘的原因了，堂堂的溟煙大人淪落到被一群凡人欺負，甚至差點丟了性命，是不是很可笑。若不是那個時候雲墨突然出現，只怕那個時候我已經被慕府後宅的人給吃的骨頭都沒了。」


  「紅塵墨染的封印封不了很久，我的神智在慢慢的恢復，也就是那個時候，雲墨放棄了要我一定活下去背負著這麼多活下去，他改變了目標，他策劃了這麼大的一個計劃，要把紅塵墨染拉下水，讓他掉下神壇。也為那些故人找一個未來的首領，楚墨你是我們的計劃中最終的一關，不論是我還是雲墨都會拼盡全力來幫助你，你對我的意義不比紅塵墨染差，甚至比他更重要。你是與我並肩而行的人，會和當初的雲墨一樣，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好。」


  慕雲止伏在楚墨的肩頭：「我許過一個願，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若是可以，只怕這個願望給我帶來的人就是你了。不管是遇到什麼事情，你都的堅強起來，抗起我將壓在你身上的一切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