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婚
慕雲止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裡,雖然屋子到處漏水還不避寒,不過好歹是她的閨房,也算得上是五臟俱全。咦?對了,今天好像是她大婚的日子,難怪一大早無憂就吵個不停。
慕雲止是北辰國相爺慕相如的庶女,小時候被放在鄉下,知道兩年前才接回帝都。在整個慕家來說,慕雲止是最討厭的的人,沒有之一,哪怕是慕相如這個做爹的對慕雲止也是冷漠至極,不管不問,任慕雲止被其他人欺負,不過慕府的人再怎麼欺負她卻也是不敢至慕雲止於死地的,慕相如也絕對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慕雲止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慢悠悠的往浴室走去。那個悠閑勁看著讓人蛋疼,就好像今天要成親的人不是她一樣。
「小姐,你弄好了沒呀?再不梳妝就來不急了。」無憂在門外急得都快要哭了。
「馬上。」慕雲止漫不經心地撩起水,淡定的看著水中的倒影。
慕雲止的容貌很難看,臉上有一大快紫黑色的毒斑,極其嚇人。不過好歹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唔,把臉上的毒解了好了,畢竟是成婚嘛,還是弄好看些比較好。慕雲止伸手在一旁的衣服里摸出一個青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葯丹。慕雲止把葯丹丟進嘴裡,對著門外喊道:「無憂去房間在柜子里左邊最下面的盒子里把我的嫁衣拿出來。」
「哦。」無憂應了聲,就跑走了。
沒過多久,慕雲止臉上的毒斑就在縮小,還在往外滲著黑色的毒液,慕雲止若無其事的舀舀水洗去臉上的毒液。解掉毒斑的慕雲止可謂是傾國傾城,與未解毒斑之前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慕雲止「嘩」的從水中站起來,水珠順著玉脂般的肌膚滑落滴到水中盪起水波。慕雲止此刻雖無表情卻是眉眼舒展,眼角帶笑,嘴角微揚仿若整片天空都變得溫暖柔和了。只是那雙眼睛卻是深如幽潭,讓人覺得冰冷刺骨。
無憂進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盒子,見慕雲止沒出來也不介意,對著裡面喊道:「小姐,我把盒子拿來了。」
「嗯,更衣。」慕雲止從裡間轉出來,身上只穿了裹胸和褻褲,大片肌膚露在空氣中,似乎散發著瑩瑩的光看上去猶如白玉——雪肌玉骨。
無憂從盒子里拿出嫁衣,轉身過來看著慕雲止愣了愣:「小姐,你,你把毒斑給解了啊!」
「嗯哼。」慕雲止應了聲,從無憂手中拿起裡衣,上身是綉著凌霄花的大紅裹衣,下身是綉金邊的大紅長褲。
無憂回過神來伺候慕雲止穿衣,給她拿的第二件衣服是露肩的小衣,壓著金邊、綉著凌霄花,下身是半身長裙。第三件是寬袖長擺的長裙綉著三隻展翅金鳳。第四件是輕盈的紗衣同樣綉著三隻金鳳,第五件是綉著三隻鳳凰的寬袖長袍,長袍上袖著神秘的花紋用金線壓邊,外面攏著薄紗,最後便是搭在手臂上的長紗了。
無憂給慕雲止梳了鳳舞頭,帶上鳳冠,輕點唇畫娥眉便不再施加粉黛,只是僅僅如此卻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小姐,好美啊。」慕雲止打扮好后,無憂不由驚嘆道,笑著說,「王爺一定會喜歡小姐的。」
慕雲止不以為然:「嘖嘖,那可不一定,南閑王楚墨是個冷心冷情的人,這類人不會輕易動情。你家小姐我解完毒后,樣貌雖然不錯可也不是那種絕頂美人,傾國傾城的美人楚墨見過的絕對不會少。」
慕雲止整理了衣服接著說:「更何況我在京城的惡名可全是人盡皆知,他楚墨不去理會卻不會是不相信。今天的婚禮大概不會太太平,無憂啊,今天我的臉面能不能保住全看你的了。楚澤的人大概是靠不住的。」
無憂一臉堅毅:「小姐,我會保護你的。」
「也沒那麼嚴重。」慕雲止拎起頭帕戴在頭上,對無憂笑道,「這場婚禮只是遊戲,玩玩就好,何必如此認真。要真的玩不下去了,咱兩就拍拍屁股走人,天下那麼大,你家小姐我的朋友也不少,總能找到容身之所。」
無憂朦朦懂懂的看著她,不明白慕雲止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也不要明白,她的命是慕雲止給的,今生今世無論生死她都會一直跟著小姐的。無憂欣然點頭應道:「嗯,我會一直陪著小姐的。」
「一直陪著我?」慕雲止笑了,「無憂將來還是要嫁人的怎麼能一直陪著我呢,等將來啊,無憂要是要找自己喜歡的人了,就告訴我,我會幫無憂籌謀的。」
「小姐,你胡說什麼呢?我不會嫁人,我會一直陪著小姐的。」無憂氣得跺腳,倒不是因為羞澀,而是真心惱怒。她這輩子都會陪著小姐,不會嫁人,這是當年她許下的誓言。
「好了好了。」慕雲止輕笑著,沒有再調笑她。慕雲止想了想又問道,「前面沒人吧?」
「不知道,一早上我都在這裡還沒出去,不過前面應該有人吧,畢竟是奉旨成親。她們應該是不敢太過分的吧?」這話說的無憂自己都不相信,這府里的人對她們主僕兩個可是厭惡到了極點。
「我看啊,應該是沒人在才是,要不然她們能等我們等那麼久?」慕雲止嗤笑一聲,「不管她們了,你去看看時間到了沒有。」
「好。」無憂應了聲,才剛走出房門就聽到有人拍門的聲音。
「無憂,無憂,花轎來了,慕姑娘準備好沒有?」
「好了,好了,就來了。」無憂應了聲,轉身準備去扶慕雲止,卻看到慕雲止已經走出來了。無憂連忙上前扶住,扶著慕雲止往外走去。無憂打開院門,門外是跟著楚澤的小太監小喜。無憂朝他點點頭,就扶著慕雲止走出慕府上了花轎。
楚澤是北辰王朝的皇帝,,素來與慕雲止的關係不錯。慕雲止這次的婚事就是他安排的,慕雲止的成親隊伍也是楚澤安排下來的,這一路吹吹打打的極為熱鬧的往南閑王府走去。
慕雲止無聊的玩著手上的蘋果,一邊玩味的想著京中的局勢。雖說她與楚墨的婚事是楚澤一怒之下下的令,可未必沒有順水推舟的意思。楚澤待楚墨一向不差,只是情勢所迫,讓他不得不防備楚墨,這個時候讓他們兩成親大概也有用對方來約束彼此的意思。
不過楚澤這也太大膽了,萬一她倒戈向楚墨,楚澤的日子大概就不好過了。至於南閑王楚墨,那是北辰朝廷的支柱,位高權重不說,人長的還帥,不知有多少人喜歡呢。不過人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喜歡的啊是那種又溫柔又體貼,暖暖的類型,就像痒痒一樣的。
「小姐,南閑王府到了。」轎外傳來無憂低低的聲音,「他們沒開門。」聽著,慕雲止皺了下眉。
一個老嬤嬤站在門外,厭惡的看著花轎:「王爺不在,請回吧。」
無憂在一旁都傻眼了,這王府怎麼這麼無恥啊?
「無憂,去,賞那個奴才幾耳刮子,就說這婚事是皇上下的令,南閑王要成的親,哪裡輪得到她來指手畫腳。」慕雲止的聲音低低傳入無憂耳中。
無憂這下明了,腳下輕點,飛身而起,落到老嬤嬤身前對著她就是幾個巴掌甩過去,冷聲喝道:「我家小姐和南閑王爺的婚禮是當今聖上下的令,南閑王爺要成的親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指手畫腳。」
「你你……」老嬤嬤捂著臉指著無憂,滿臉通紅。
無憂不理會,再次飛身而起落回原地。慕雲止想了想,傳音入密給無憂:「去,問問王府的人他們閉門不開是否是要抗旨拒婚。」
無憂聽了側身對著王府大聲喊道:「南閑王府閉門不開可是要抗旨拒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