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暴風雨前

  喬森家族從上次失利后氣氛變得很陰沉，他們是17區新興崛起的家族勢力，依靠競技這個平台大發橫財，實力與財力可以匹敵其他三家，可是這次和切諾瓦家族的聯合居然失敗了，不僅失去了吞下蘇美爾家族大塊利潤的機會，在競賽中輸掉大量的金幣！700多億金幣中450億都是喬森家族的資金，他們作為競技發家的家族居然遇到如此的重創！這個帳不會這麼就算了！

  在17區南邊的切諾瓦家族，他們顯得平靜一些，即便如此也失去了100多億金幣，不會這麼算了的，他們會找蘇美爾家族要回來。對面做著一位身穿綠松石色聖衣，頭戴一星冠冕的主教大人維綸，他細細聽著切諾瓦家族的計劃，維綸主教是17區的教務負責人，今天被切諾瓦家族請來需要他幫一些小忙！

  維綸主教在這裡任職有6年了，很少有接觸過蘇美爾家族的高層。這位年輕的綠衣主教，作為17區最高神職人員，年僅31歲。他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從蘇美爾家族中獲得一樣東西，雖然那只是傳說，但是蘇美爾家族疏遠競技，同時刻意躲避與教會的接觸，反而讓他增加了對這個隱秘傳說的信任。


  他自己沒有機會去接觸這個秘密，現在兩大家族打算剷除蘇美爾家族，而維綸自己只需要出一點點的力，真要事情成功，蘇美爾家族府邸的片區就歸於他，到時候如何查詢都可以了。區區一個地方的家族的消失，對掌管整個17區的主教而言，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是他非常想了解的一個，維綸面目和善心裡卻早有了陰險的計劃。他只是呵呵笑著回應了切諾瓦家族，標示自己願意幫助喬森和切諾瓦家族。


  在蘇美爾家族的府邸中心，凱恩斯心神不定，自從上次競技結束后，喬森家居然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這不是他們的風格，依靠競技起家的勢力有仇必報且貪得無厭！這次栽了這麼大個跟頭，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反應。安靜只能說明會迎來更加劇烈的風暴，可是對方會怎麼做凱恩斯完全沒法設想，只能儘可能保護家族人員的安全。


  事實上，在競技結束后，凱恩斯就立刻增加了人手，加強了戒備，防禦喬森家族的人來報復，然而已經兩周了，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在做什麼打算呢？對方遲遲沒有動手讓凱恩斯非常的在乎。


  凱恩斯在空曠的房間中徘徊不定，轉頭看看巨大橡木桌上一個樸素的相框，他出神的看著相片里的人。是一位女士，她是貝洛卡的奶奶凱恩斯的夫人，年齡也沒有掩住她的美麗，她安靜的呆在那個位置足有16年了，貝洛卡很像她的奶奶。


  凱恩斯眼角濕潤，心中默念：「你啊，走的如此匆忙，把什麼都扔給我了，為了你的一句話，我堅持了16年，你說的總是對的，我最後依然選擇相信你，沒有任何的理由！就像你年輕的時候選擇相信我一樣。可是我沒能守護你。」


  這時卡修斯進來了，是凱恩斯叫他過來的，對於這幾天的平靜，他實在不放心，所以該安頓的事情還是要安頓下來。聽到他來了，凱恩斯定了定情緒先向他說了最近自己的憂慮。卡修斯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哪裡會明白那麼多的彎彎繞。


  凱恩斯坐了下來，眼神堅定看著卡修斯，讓卡修斯有些錯愕，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他突然開口說：「小夥子，你相信我嗎？」


  「哦，恩，當然否則我來這裡幹什麼？」卡修斯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我不相信你！」凱恩斯認真的回答，卡修斯愣住了。這個時候氣氛非常尷尬，他不知道老頭子想說什麼。


  「我相信我的妻子，是她選擇了你，為蘇美爾家族選擇了你！」凱恩斯又說，同時眼睛看著桌角的相框。


  「她擁有預言的能力，也是藉助這一點，讓整個家族在17區站穩了腳跟。」聽到這裡卡修斯忽然明白了什麼，和老頭子的相遇，以及老頭子對他無條件的信任，都是源於他對自己妻子的信任！

  凱恩斯突然微微一笑說：「我可以從現在開始信任你，因為我已故妻子的預言只是到上次競技之前！之後蘇美爾家族的命運將成為未知。我會繼承她對你的信任。」


  卡修斯理解老頭子的心情，倘若他自己要是給家裡請保鏢，怎麼可能隨便去街上酒吧找個惡棍回來對他百般信任呢？這是卡修斯的優點懂得換位思考，他說：「那你打算讓我幹什麼？」


  「你只需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在貝洛卡這邊！永遠守護她，只要蘇美爾家不滅，你將是她的堅盾！」凱恩斯眼睛盯著卡修斯，這時的卡休斯感覺自己的靈魂被牢牢的盯著，無法移動，這句話中綻放出了老頭子堅定的意志！


  「沒問題！」卡修斯感覺自己被一個強大的力量壓制著，呼吸變的困難，只是自己在故作輕鬆的回答了凱恩斯。


  隨後凱恩斯恢復了以往的和善感覺，讓卡修斯鬆開一口氣，但他不知道老頭子為什麼突然說著些，不過從對方的神色中能看得出他非常的不安。出門后，卡修斯不知不覺的身後冒出了層層冷汗。


  老頭子不是什麼會魔法的人，他擁有著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卡修斯不知不覺間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自己的意識上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感覺到了這種壓力，這種能力源於人類的本能，不是依靠修鍊或是嗑藥可以獲得的。


  從老頭子的住宅到貝洛卡的住宅之間，似乎多了很多的保鏢和警衛，看來老頭子一直在防範著什麼。這讓卡修斯變得有些認真了。


  天空的雲層紅橙相接，如血潑灑，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空氣中也沒有蟲叫和鳥鳴，每個保鏢都十分認真，文斯、大衛、比利都被派到了小姐的住宅周圍。卡修斯疾步走進屋子，貝洛卡坐在沙發上，看到卡修斯進來后被嚇了一跳，剛才她正在晃神，沒有注意有人進來。


  「大小姐，蘇美爾家族為什麼不多雇傭競技者呢？」卡修斯看到貝洛卡后問道。


  「嗜血、好戰之人不可信！惡棍更加不可信！這是爺爺經常說的。」貝洛卡乾脆的回答，說完又望了一眼卡修斯，多少有些歉意。


  卡修斯沒有在意那些，繼續問道：「競技者中沒有身份乾淨的人嗎？為什麼不聘用呢？」


  「選過很多，不過……都不在了。」貝洛卡沒有失落或是傷心的感覺，那些人似乎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


  卡修斯回憶老頭子的每一次決定，都是那麼乾脆利落，不管是雇傭他，還是讓他帶貝洛卡出去玩，還是讓他參加競技……其實老頭子都頂著巨大的心理負擔，與真實的凱恩斯背道而馳。最後他選擇了相信一次，顛覆了他自己平日的立場，也意味著他拋開了一切嗎？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的惡棍做到如此地步呢？

  晚上沒有什麼聲音，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可以聽到門外街道了上來回巡邏的腳步聲！貝洛卡的房間很安靜，天空月黑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