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服口服
也許作為一個師傅，指點過幾招的師傅來說，李墨陽現在是十分欣慰的，畢竟看到自己所謂的徒弟幾個月沒見，功夫大有長進，而且已經到了可以逼得師傅連連後退的境地，面對每一次攻擊已經相當費力，更不要說停下空檔反擊，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沒錯……
但是，李墨陽卻高興不起來。
如果段豪沒有走上歧途的話，興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勇鬥狠，替日本人賣命，他現在完全是利令智昏。
「你的功夫的確是大有長進，這一點我是不得不承認的，」李墨陽一邊專註的擋下段豪的每一次攻擊，一邊輕鬆的說，「不過現在你好像完全背離了我當初指點你的思路，完全不追求一擊必中，而是追求攻擊的速度，希望用疲勞戰讓對手耗盡體力，對嗎？」
「呵呵，師傅啊師傅——希望你還能允許我喊你一聲師傅，即便到了現在你還是這麼天真嗎？」段豪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停下手頭的進攻勢頭，完全不給李墨陽喘息的時間，一下接一下的攻擊著，邊打邊說，「如果你但凡是稍微有那麼一點腦子，你也就不會來這裡送死了……所以我對你的幼稚也表示理解，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可能永遠是你眼中的那個小屁孩，我不可能……」
「我也希望你知道兩件事，段豪，」李墨陽打斷了段豪的話，笑得更加輕鬆，「第一，任何時候，你都可以叫我師傅，因為不論你做了多麼罪惡滔天無法挽回的事情，都改變不了是我指點了你武功的事實……」
段豪十分生氣，李墨陽三番五次打斷了他的話，而且表現的還是那麼風輕雲淡，但他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越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李墨陽接連用胳膊擋下的幾次攻擊都感覺到了段豪的宣洩，不過這並沒有擋住李墨陽繼續講話，「……這第二呢，很遺憾，恐怕在我的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魯莽的雇傭兵，小屁孩，因為你長大一歲，我也會一樣跟著老一歲，你永遠都不會比我更老……」
「……除非，我在這裡殺了你，那麼十年後，我就比你老了！」段豪也強硬的打斷了李墨陽的碎碎念，在他眼裡，李墨陽簡直就是那個大話西遊里的唐僧，喋喋不休，煩死人！李墨陽一驚，既而笑道，「哈哈，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段豪沒有繼續廢話，怒吼一聲，聚起降龍伏虎的力道，瘋狂的用拳頭雨點一般的向李墨陽打去，瘋也似的不斷逼退李墨陽。
李墨陽在心裡笑了笑，也提高了專註度，迎接著段豪的每一次攻擊。
雖然功夫長進了這麼多，但是段豪這個性格，還是始終沒有變過。
段豪，你是不是陷得太深了……要知道，怨念越深，功夫越會失真，咱這是華夏功夫，講究的是內斂！
「怎麼樣啊師傅？你怎麼不還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豪狂妄的笑著，不斷地加快手上的速度，李墨陽一下一下的十分有分寸地抵擋攻擊，段豪沒有察覺李墨陽這是貓捉老鼠逗他玩。
看到李墨陽只是在貧於抵擋，段豪心裡更加得意。他出手的速度已經幾乎快到了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在他眼裡，李墨陽只是藉助以前兩人在日本天台上較量的出招習慣，勉強抵擋著，段豪心中的得意溢於言表。
「唉，你這孩子，看樣子你想要出師，還早得很呢……」李墨陽狡黠的一笑，這個笑容再一次激怒了段豪，「你這頑固不化的傢伙，除了嘴上狠一點還有什麼本事？？你現在不是已經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了嗎？？？」
李墨陽撇撇嘴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所以我說啊，不要隨隨便便丟掉師傅教你的東西，不然在和師傅對打的時候，會吃很多虧的哦~~」
還沒有等段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墨陽突然猛地一拳打在段豪的胸口上，段豪猝不及防，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手上的攻勢全部亂了。
李墨陽腳下連竄幾步緊跟而上，一肘打在了段豪的脖子上，不過這一下並沒有下狠手，要不然段豪肯定會被打斷脖子。
李墨陽的這一下只是讓段豪的頸部神經收到了壓迫，阻礙了大動脈對頭部的供血，暫時麻痹。
果不其然，被這一擊打到之後，段豪渾身抽搐著躺在了地上，但眼睛還惡狠狠地瞪著李墨陽，短時間裡沒有力氣再攻擊。
李墨陽就勢將段豪翻了個身把他摁在地上，雙手鉗住段豪的脖子和一隻手腕，並且用一隻腿踩住了段豪的另一隻胳膊，另一條腿頂住段豪的脊椎中部，這下子段豪徹徹底底的不能動彈了，李墨陽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用膝蓋頂斷段豪的脊椎，讓他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
「怎麼樣？服不服？」李墨陽嘲諷問道，段豪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段豪卻是滿臉怨憤的看著墨，「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的攻擊……明明那麼快……」
李墨陽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說：「看來這幾個月，你的分析能力也下降了很多啊……不過也正常，你已經徹底的將你的靈魂出賣給了金錢利益，慢慢地不再會動腦筋也是正常的……那我就來給你解釋一下吧！
你現在的攻擊速度的確是很快，但是隨著你的手上攻擊速度越來越快，我發現你將我往後逼迫的腳步也漸漸的慢了下來，於是我便得出了一個結論，你還並沒有把自己全身的神經鍛煉的能夠同時用高速度進行移動，如果你揮拳的速度變快了，那麼你就沒法加快腳步的移動……
知道了這一點之後，我就大膽的進行了推測，隨著你的手部攻擊速度變得越來越快，你就越是難以停下攻擊勢頭轉換防禦狀態……」
段豪認真聽著李墨陽的分析，完全正確，他是心服口服，但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認可，也對，畢竟這樣就等於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