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上面有人
「我今年年底如果完成了千萬目標，科長妥妥的，說不定還會到區里招商局幹個一官半職啥的，另外……另外還有還有獎金提成……」季陌扭捏起來不好意思道。
「那就好，這事我記住了，來，先祝你高升！」李墨陽舉杯，季陌不是傻子，一聽這話，有戲，急忙舉杯又幹了。
史小斌一聽這話也感到高興，招商引資，拉來的不僅是企業，還有資金，他也急忙舉杯：「墨陽，別忘了我啊，企業資金都存到我們建行，嘿嘿，我也有獎金提成，我請客，絕對請客。」
「好，不過你要做好準備，數目不是很多。」李墨陽淡淡笑道。
史小斌臉上有些失落，訕訕問道：「不多是多少？幾百萬也行。」
「怎麼也要一億吧。」
「啊？一億，夠了，足夠了，我先謝過兄弟，我幹了你隨意。」史小斌興奮地站起來，咕咚一杯乾了，李墨陽也不眨眼又是一杯下肚，史小斌不好意思，又喝了一杯，兩杯敬一杯，禮道上到位了。
這廝坐下來，兩眼放光，一億，提成就是一百萬啊，今年可以換個好車了，寶馬還是個賓士，這是個問題，哦，還要給李墨陽好處費，先換個crv吧，這可是個財神爺，一定要籠絡住。
史小斌在那裡yy，杜麗萍看去李墨陽的眼神卻開始不同。她最先覺得史小斌是在吹牛，李墨陽哪裡有半點多金公子的模樣，現在看來，這傢伙還真有點神道，不會是個騙子吧？要麼就是太低調，據說是個司機哎。
很可惜，濱海人行沒有拉存款業務，不能和李墨陽拉上關係，不過能幫上史小斌的忙的話，那也是給自己未來的新家增添點家用電器啥的。
想到這，杜麗萍站起來舉杯：「李墨陽，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幫我們家史小斌這個大忙，這傢伙啊，整天外面風光，實際上苦得要死，還需要同學們多幫襯呢。我先干為敬，你隨意。」
李墨陽對杜麗萍很有好感，濱海大嫚就是這樣，很維護家庭，這還沒結婚呢，就幫著史小斌忙裡忙外，史小斌真是走了狗屎運。
以後羅燕會不會也這樣維護我呢，李墨陽很是期待。
李墨陽很痛快地幹了這杯酒，不能再喝了，季陌已經有點暈乎，史小斌也被一百萬提成砸暈乎了。
李墨陽對胡盛嵩使了個眼色，胡盛嵩心有靈犀舉杯提議：「今天就到這，咱們同學常來常往，互相提攜，共創美好未來，乾杯！」
史小斌叫好：「老胡說得好，互相提攜，互相提攜。」
幾人站起來碰杯，酒宴結束，史小斌提議去唱歌，李墨陽說還有點事情要辦，婉拒了。
胡盛嵩也說有事要忙，季陌暈乎乎地站起來，劉美攙著他，史小斌只能作罷說道：「下次咱們少喝點，必須唱歌，我請。」
季陌忽然清醒來了一句：「我請……」 說完又開始迷糊，今天喝了七八斤青島純生，季陌有些醉意了。
來到停車場，李墨陽伸手要鑰匙，胡盛嵩訕訕遞過車鑰匙，李墨陽上了車，把皮箱放到副駕駛坐席。
胡盛嵩和魯玉在後排做好，魯玉猛掐胡盛嵩小聲地說：「你不是說這是你的車嗎？你個騙子，我上了你的當，你還我青春。」
胡盛嵩呲牙咧嘴小聲道：「車馬上就有了，我送你一輛小polo。」
魯玉也是明白人，她只是藉機敲詐而已，聽到胡盛嵩這麼說，也就放了心：「還有路易威登包，還有……」
李墨陽笑笑，現在的女孩啊。
沖著窗外還在發愣的史小斌等人招招手說了聲再見，李墨陽一踩油門衝出停車場。
杜麗萍問史小斌：「這是他們老闆的車？」
史小斌想了半天：「他們老闆是濱海的車牌子吧，這輛路虎是京牌，還是京v打頭，不是一般的來路啊。」
杜麗萍沒說什麼，看著遠去的路虎若有所思。
史小斌季陌幾人各自打車離開，李墨陽把魯玉送回濱海大學，拉著胡盛嵩直奔高速公路。
胡盛嵩強烈要求到副駕駛，李墨陽無奈停車，胡盛嵩蹭地竄到副駕駛，抱起箱子查看，「我的天啊，這些都是我的？」
「呵呵，都是你的，不過是用來開公司的，不是讓你來買車泡馬子的。」李墨陽嘿嘿笑道，開上了高速。
「polo花不了幾個錢，魯玉雖然是大學生，明年可就畢業了，我就認準她了，人不錯的。」胡盛嵩急忙解釋。
「你倆怎麼認識的？」
「聊倆月見面，感覺不錯就那啥了。」
「聊？你真行，第一次是處女嗎？嘖嘖。」李墨陽揶揄道。
「額……不是，不過我感覺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我百依百順。」
「百依百順，估計她是對你的鈔票百依百順吧？」
李墨陽笑笑沒再說什麼，陷入戀情的人，怎麼勸都是沒用，只能等到女人劈腿男人才能明白，時間會證明一切。
胡盛嵩戀戀不捨把皮箱扔到後座上，問道：「你這是要去兵州吧，我就知道，嘿嘿。」
「聰明！這幫職業舉報人撈偏門，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撈多少錢！」
「你知道地址嗎？」
「切，懷疑我的記憶力，劉美那個小本上的地址我全記住了，河北的，兵州的，柳州的，都在我腦子裡，現在先把最近的兵州這個解決掉。劉美昨天寄的信，信今天下午就能到兵州，所以明天一大早我估計那個張小筆絕對會去取信！」
「刺激！又見千萬，耶斯！」胡盛嵩興奮揮舞拳頭，眼裡又是星星滿天。
「想得美，我分析他們是團伙，錢訛詐到以後，是平分的。我就是好奇，其實這幫人的行為已經是犯罪，為什麼國家沒有採取行動呢？」李墨陽自問。
「這就是鑽法律的空子，在這方面法律有空白。那些標籤也不影響食品安全，而這種惡意以經濟利益為目的的行為，絕對是犯罪！」胡盛嵩發揮偵探本色分析道。
「不錯，有點腦子，這和你的偵探社一樣，遊離在正邪之間的灰色地帶，鑽了法律空子。」
「不一樣啊，我和他們不一樣啊，別把我和他們聯繫到一起。對了，今天周末，那個明八斤，你覺得現在會不會瘋了？」
「呵呵，不好說啊。一個對錢如此熱愛的人，如果發現辛辛苦苦撈來的錢沒了，我估計不會瘋也會傻的。你注意盯著新聞，小道方面的，我要看看明八斤到底會有什麼結局。」
「歐凱！等我問問季陌，這傢伙絕對是混官場的料，上至國家元首，下至普通科員，沒有他不知道的。」
「嗯，今天他分析的公務員和參照公務員頭頭是道，條理清晰，是個人才，我幫了他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推上一層樓。」
「那是絕對的，多大的業績啊，混個副局長沒問題吧。」
「不好說啊，華夏的官場，成績是其次，關鍵是靠山，腦袋決定屁股，屁股決定腦袋上帽子的大小，真不知道季陌這小子上面有沒有人。」
胡盛嵩笑道：「以前曾看過一個笑話類的東西，話說，三位下崗女工在一起議論各自下崗的原因。a說，俺上面沒有人；b說，俺上面有人，但根不硬；c說，俺上面也有人，根也還算硬，可就是不使勁。」
李墨陽哈哈大笑：「 看來，上面沒人不行，有人根不硬不行，根硬而不用勁也不行。道理就是這樣簡單。」
胡盛嵩說：「 最近幾天，關於岳東省泰新市提拔幾名80后的副局長的事情，在上被炒得熱鬧非凡。
友都在質疑那些「小孩子」上去的原因，都懷疑那些人是「上面有人」，而且根硬，還用勁。
但是泰新方面給予否定，當事人中的幾個也站出來說自己是清白的，上面是沒有人的，是如何如何的。似乎他能夠當上副局長，全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與別的因素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昨天我上一看，有友來了個「人肉搜索」，這一搜就搜出了問題。
一個叫王悅的24歲的姑娘，是新上來的副局長之一，她此前斷言否認自己是「沒有男朋友」，可是搜索出來的結果證明，她是有男朋友的，而且那男朋友的老爸是一位組織部里的副部長。
所以啊友們評論說——那小女子王悅說了謊話，她肯定是上面有人，那人不是別人，就是她男朋友的父親——組織部的副部長。
友們認為，這個被提拔上來的副局長，是一個品質有問題的人，因為她不誠實，說了謊話，而對大眾說謊的人，怎麼可能去當公務員、成為政府官員？」
李墨陽一邊開車一邊聽，想了想說道：「我對友的懷疑深以為許，我認為，在華夏，在目前這個體制之下，不能完全否定有個別人，是完全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而上去的。
這樣的人精明，會辦事，會處理關係，也會看風行舵，見機行事，所以原來雖沒有什麼背景門路，可靠自己的小心應對與實際工作超人一等的表現，也可能被提拔被重用，那他還必須遇到一個能賞識他的人，而遇不到這樣的人，那他就是再有才也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