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們都曾落魄，那段惆悵時
世界是殘酷的。
這種事大蛇丸正是了解之後，才逐漸喜歡上人體實驗，喜歡上研究長生不死，也喜歡上了強大的力量。
對他來說，之所以會欣賞羽殺，也正是因為羽殺明白這一點。
就算是年紀輕輕，大蛇丸依舊能從羽殺的所作所為中，感受到來自於世界的惡劣，羽殺完美的融合了所有做壞人的因素，而且他還是一個忍術上的天才，偏偏就是因為這樣，因為羽殺的玩世不恭，做事邪氣，大蛇丸反而真的欣賞羽殺。
他將君麻呂提前帶到音忍四人眾裡面，也無非是想知道羽殺會怎麼樣做，想要知道君麻呂和羽殺會碰擦出怎樣的化學反應，如今君麻呂成了這個樣子，既然是羽殺的功勞，他還想再看看，之後到底會怎麼樣。
在離開時，大蛇丸望向那滿臉輕鬆，嘴角揚起邪魅笑容的少年，對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連他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期待著羽殺會帶來一個怎樣的結局。
和君麻呂和睦共處？證明他這個人有很友好的一面？
還是將實力不遜於他的君麻呂往死里整，彰顯他獨特邪惡且強大的一面。
大蛇丸連他期待著的結局都不知道，他僅僅是希望，能夠看到羽殺今後人生的走向。
也許他就是喜歡這種和他一樣的變態，原著中是二柱子，現在是羽殺，反正兩個人的脾氣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不管結果如何，隨著大蛇丸的離開，羽殺他們共同第一天的修行，就這樣結束了。
君麻呂應大蛇丸的意思，本來應該住在羽殺那邊的，不過不被對方歡迎，這幾天他也從沒有回來過，音忍村也找不見他，好像一到晚上，君麻呂就人間蒸發，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現一樣。
羽殺是不會在乎君麻呂那個小鬼頭的，雖說他在漫畫中人氣挺高的，可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他要做的就是和多由也呆在一起，調調情，說說話，然後就沾著枕頭睡下。
不過今天晚上多由也情緒有些不對，總感覺無精打採的，羽殺讓她一起洗澡，小蘿莉也只是像個木偶一樣，乖巧的照做，語言挑逗她時，多由也也很少有什麼反應，讓羽殺一點也感覺不到調戲蘿莉的樂趣。
熄滅燭火，羽殺強行抱著小多由也一起躺下，在他看來，也許現在的多由也和一個布娃娃的作用差不多，那就是——放在身邊，舒服。
當然，順手楷個油，摸一下小屁股，以羽殺的性格也是在所難免的。
「媳婦兒，和你丈夫同床共枕，難道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羽殺壞笑著一拍那挺翹的臀部，驚起小多由也的驚呼，就算黑暗中，羽殺也能想象到多由也臉蛋紅撲撲的。
「睡覺，不準做壞事。」小手推開那個壞笑的傢伙，多由也的嘴巴嘟的老高，晃了晃小屁股，想要讓羽殺的咸豬手也給放開。
羽殺又和她調侃了一陣，大打哈欠，躺在那裡安心睡著了，作為睡著的證據，羽殺今晚的呼嚕聲可真是明顯。
等到夜靜了，那被窩裡面鑽著的小蘿莉伸出腦袋，小聲的叫了句，「羽殺？」
又不確信的搖晃了一下，反而激起羽殺更大的呼嚕聲，小蘿莉這才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
隨後躡手躡腳的從羽殺手臂中間穿過，拿好衣服，逃離出房間，也不知道要跑向哪裡。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有多傻氣，羽殺等她離開以後，無奈的睜開眼起身。
他如今是小孩子的身體，可不代表就能接受小孩子的一切。傻，就是多由也表現出來的特點之一，一般也只有天真的小孩子，才會相信叫到對方時聽到更大的呼嚕聲是真的睡著了。
他想起了前世島國十八禁的成人向遊戲，名字叫尾行3，因為羽殺現在要做的事和遊戲裡面一樣。
隨著門外那照射來的皎潔的月光，羽殺運用起查克拉，和多由也保持開一段距離，在保證對方發現不了的情況下，悄然的尾行。（嗯…這個詞用起來好猥瑣。）
跟隨多由也的身影，羽殺一路經過村子，跑到村子外面，一片樹林之地，小多由也站在那裡來回張望了一下，忽然喊起來:「君麻呂，在嗎？」
「君麻呂，你是在這裡的吧？」
一邊喊著，一面走入那昏暗下的樹林里。
月色隔著樹冠，沒辦法照射進裡面，羽殺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邊境的黑暗都有些打鼓，沒想到多由也這麼膽子大，他早就想到多由也是來找君麻呂，不過羽殺有些好奇，這個小丫頭這幾天一直被自己拉在身邊，應該沒理由知道君麻呂會在這裡吧？
搖了搖頭，羽殺既然都跟到這裡來了，他當然不能就這麼返回去，他早就想到多由也會跑來找君麻呂，但不盯著點，羽殺總覺得心裡不安。
「君麻呂，你在嗎？」
「君麻呂…」
多由也一路叫喊著走過，只是她並不知道君麻呂到底在哪，只能盡量大聲的喊，羽殺心裡暗嘆，這個蠢丫頭，一晚上找不到，難道就這麼喊一晚上嗎。
若是在白天，他說不定還能搜查到君麻呂的蛛絲馬跡，可如今夜深，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對方，他兩手插兜，正打算跳下去嚇唬這個小蘿莉一下，然後把她帶回去，小多由也在下方喃喃道:「難道不在這裡嗎？」
猶豫了一下，身影就向回走了。
羽殺正準備再回去，說實話，這樣的尾行他也沒做過幾次，除了曾經當小混混時候必須去偷錢，後來長大了，不需要那樣生存了，他也再沒做過，如今再次跟過來，羽殺並不想被小蘿莉知道，心想這種事還是當成一個秘密算了。
不過他還未來得及往回趕，忽然一愣，只見到多由也躡手躡腳的又走回來，悄悄的來到一棵高大的樹后，欣喜的說道:「你果然就在這裡呢。」
「你」，當然不是指羽殺，應該是指君麻呂。
隨即羽殺便聽到君麻呂那淡淡的聲音。
「你來找我幹嘛。」
小多由也道:「你中午沒吃東西，晚上也沒有吃，餓肚子肯定很難受吧，所以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羽殺輕輕一躍，跳到旁邊一棵樹冠上，他可不像次郎坊那個胖子，連追蹤都會引起那麼大的動靜，下方的兩個小孩子應該沒有發現，羽殺隔了一會，才用手撥拉開眼前的葉片，循著一道光亮，看向下方。
君麻呂果然就躲在那棵樹的後面，嬌小的身影蜷縮，兩手環抱，想要尋找一些溫暖，而在他的身前，那粉頭髮的女孩眼睛眯笑，兩手捧過來餐盒，笑得異常甜美。
那個傢伙，果然就是這樣。
羽殺皺著眉，有些無奈的躺在枝幹上，因為他的關係，現在的多由也變得羽殺都快不認識另一個她了，話說那個說話中氣十足，一副冷傲樣子的多由也也蠻酷氣的嘛。
唉…看來，羽殺徹底改變多由也的性格和生活了。
「我不需要，我也不餓。」君麻呂別過腦袋，對面前的飯盒無動於衷。
「別這樣嘛，雖然…它只是一些剩飯，因為害怕羽殺發現，肉也被吃光了，菜也不太新鮮了…但畢竟也是飯呀，餓了的話，這些也應該很香的。」
多由也自顧自的打開飯盒，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里有什麼問題，甜美的說著，將那一份根本就是羽殺剩下來的飯打開擺在君麻呂的面前。
羽殺看不清楚君麻呂是什麼表情，但就算是他，也被多由也的天真給打敗了，大半夜的，就拿著一盒別人吃剩的飯跑過來擺在人家的面前，如果換做是羽殺，絕對第一時間將飯盒扔掉，並且破口大罵「臭丫頭，你是來消遣小爺的不是！」
多由也沒有羽殺這麼極端，不過態度也好不到哪裡，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冰冷。
「滾開，帶著你給乞丐的施捨，我餓不死。」
身前的那小蘿莉，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下，似乎也有些猶豫，抿了抿嘴，卻還是堅持道:
「我以前也餓過的，也明白沒地方住的痛苦，君麻呂跑到這裡來，不就是因為只有這裡才最容易看得到光嗎，每天晚上可以看著月光，明白自己不是在黑暗裡面，所以才能睡得著覺。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看太陽有沒升起來，就算被耀眼的陽光刺得眼睛疼，可那樣才能明白，有光一直在看著我們，所以…君麻呂一定也是一樣的吧。」
旁邊的男孩有些驚愕的看著她，忽然臉上一沉，道:「不，我才和你不一樣，比這個更痛苦的事我都經歷過，所以說這些我都無所謂。既然大蛇丸大人需要我，我就什麼苦都能吃。」
小蘿莉低下了頭，半天也不說話，就連羽殺也以為她無話可說了，片刻，才聽到小蘿莉…不，專業術語，應該說是…
那樹冠分割開來，剛好照耀在這裡的月光下，映襯著幾縷潔白而神秘的月色，多由也大眼睛里閃爍著一股柔和，她的臉蛋還是如此稚嫩，她的身材還是那麼嬌小，可偏偏在這一刻，卻給了羽殺一種很多人身上都體會不到的成熟，那種成熟，也許在一個年紀過百的老人身上，都絕對體會不到。
她薄薄的唇輕輕張啟，小聲的道:「我也餓過肚子，以前也是一個人流浪，要不是碰見羽殺，我肯定還是像君麻呂一樣在吃苦，雖然這個飯很不好看，但…君麻呂一定需要的吧。」
推己及人，正因為自己吃過發餿的饅頭，住過潮濕的山洞，所以多由也才明白君麻呂的處境，這樣的多由也…
唉…
如果是那個可以隨意殺人，見了他都會張口鬥嘴的原著劇情多由也，羽殺完全可以做到不在乎她的死活，可這個樣子的小多由也，卻讓羽殺不知如何是好了。
修長的手緩緩伸起，在月色下，羽殺隔著指尖縫隙透過來的光亮，微微有些失神。
下方的君麻呂似乎被多由也說服，再也顧不得形象，對著那碗剩飯狼吞虎咽，好幾次都被噎到，還得多由也去給他拍拍背，順順氣，多由也甜美的笑聲不時傳上來，對於君麻呂那樣的落魄和窘境，羽殺忽然想到，他以前…似乎比這兩個孩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一想起以前，羽殺便眉頭深鎖，搖頭甩去那些令人不爽的記憶，聽著下方那兩個孩子一問一答的談話，漸漸沉下心，在月色照耀下，閉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