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有四人活
三天。
三天有多長呢。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僅僅是這麼幾個循環，彈指間，三日便到。
羽殺履行了和大蛇丸的約定，一大早，他離開了這臨時的家，第一次沒有帶著多由也，跟著大蛇丸的腳步，來到了那一片濃郁樹林之內。
音忍村。
大蛇丸之後建立的村子，目前來說，羽殺所看到的村子只能算一個雛形，裡面的人數並不多，有老有小，但凡看到大蛇丸時，都是一臉的敬畏，甚至不敢抬頭去望向大蛇丸，可想而知，這個變態對他們弱小的心靈造成了多麼大的創傷。
羽殺嘀咕。
在樹林里，大概有二十幾個孩子，他們都和目前的月硯差不多大，有一些甚至更小，他們每一個，脖子上都被咬了一個咒印，看來都是被大蛇丸選中，並且在咒印中生存下來的。
在這些人裡面，羽殺很容易的認出了幾個人。
左右近，鬼童丸，次郎坊。
再加上他家裡那個第一任的「媳婦兒」，就是音忍四人眾了，如果君麻呂在這裡，剛好湊成音忍五人眾。
算是火影第一部裡面最成功的幾個「炮灰」形象了。
羽殺暗暗在心裡吐槽。
大蛇丸將羽殺帶來后，再沒有對他特殊關照的看過來一眼，此刻他的目光中，這些「好孩子」都是一樣的，只要他們能接受了自己的考驗，大蛇丸就會為他們而高興。
他選擇站在了遠處一些，笑看著這些有些茫然，相互在警惕關注彼此的孩子們。
噁心而殷紅的長舌，輕輕的舔了下巴，大蛇丸有些興奮的道:
「孩子們，這是我對你們的考驗。在今天這些人里，只能有四個孩子活著走出去，你們要做的，就是殺掉你身邊的孩子，避免不被別的孩子殺死，要快點哦…不然…別人可就先動手了。」
他的話音落下那一瞬間，也就意味著真正的好戲將要上演了，雖不清楚大蛇丸在哪裡搞到的這麼些「好孩子」，但羽殺已經看到，好幾個人已目露凶光，看向彼此的眼神里，殺意在涌動。
不過他們明顯還是太小了，根本不懂先機是什麼。
羽殺的衣袖裡，早藏了一把苦無，在大蛇丸說完的瞬間，那黑色的鋒尖便畢露出猙獰，沒有一點徵兆的，羽殺出手了。
一開始選位置，他就選了和另一個人相對比較近的位置，那個孩子看上去，比其他人顯得單純一些，這樣的人最容易下手，羽殺的出手，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手腕划動，羽殺劃破了他的脖子！
血飛濺，剎那殷紅。
在那個孩子驚恐，茫然，恐懼等一系列複雜的眼神張望下，羽殺忽然覺得，人血在噴涌時竟然如此的美麗。
美麗得讓他有一些興奮。
就如同前世時他被那狠心的父親拋棄，在街上獨自流浪時，算準了一個出去旅遊的家庭，偷溜進去，搜找食物，搜刮錢財，最後在臨走前，他還沒忘了在房間里倒上滿滿的油，點一把火，遠遠逃離開后，欣賞那火光衝天，周圍鄰居驚慌滅火的場景。
他們心情一定很不好受吧。
這是羽殺那個時候的想法。
他一定很難受吧。
這是羽殺這個時候的想法。
別人的痛苦，不知在何時，早已經讓他血脈會興奮到顫抖了，只是一直受到那社會的約束，羽殺才沒有暴露出本性，如今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羽殺方才明白了。
他和大蛇丸是同一種人。
說什麼因為看到生命脆弱，想要長生不老而變得嗜血好殺，說什麼因為悲慘的童年而變得囂張乖戾，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假象。
把羽殺和鳴人的位置調換，鳴人也許會變得去偷東西，可他就不會為了看到別人不自在而燒了房子，羽殺在弱小時也許會低調，一切聽命於木業，可在成長后他一定會將木業整個都毀掉，村子裡面的人，殺到一個不剩！
這就是性格。
羽殺的性格裡面，有一個殘暴的一面，他不喜歡做偽君子。真小人，遠比偽君子活得自在，那些喜歡在遇到事情后，哭訴著大罵社會，大罵人情薄涼，然後以「是你們逼我變壞的」這種想法，變得與以前迥然不同的人，男人，女人，都只不過喜歡去掩飾自己而已。
其實你本來就是壞人，又何須去找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借口。
那樣活得太累。
第一個孩子倒下，預示著這一場殺人遊戲正式展開，那些看似幼小的孩子，登時沖向和他們差不多大的敵人，慘叫聲，忍具的擊打聲，忍術的轟隆聲，瞬間，這裡就變成了一片修羅的屠宰場。
所有人都使用了咒印，那令人作嘔的黑線密布在臉上，帶著一絲狠辣去攻擊向彼此，這裡面，唯有羽殺沒有動用咒印。
原因有二。
其一，變身太丑，他不喜歡。
其二，敵人太弱，他不需要。
一個渾身都充滿著咒印的孩子一臉猙獰朝羽殺沖了過來，面對他的，卻僅僅是一雙平靜的眼。
淡然的側過身，幅度不大，卻很精準的避開那攻擊，隨後如信手捏花一般，手中沾血的苦無下落，刺在那孩子的後頸，登時要了他性命。
回到三天前。
旅館內。
第一天的修行，那一條條雖無毒，卻異常靈活的青蛇鋪滿了院落，每一條都帶著如閃電的速度去咬向羽殺，有些咬到，有些沒咬到，羽殺的身影是如此踉蹌，單單去躲避這些毒蛇的攻擊，已經讓他筋疲力竭，更何況身上被咬的傷口，越來越多。
「需要休息嗎？這些蛇，雖然無毒，可畢竟不是乖乖的食草動物，再呆下去，你很可能被它們活活給耗死的。」大蛇丸平靜的站在那蛇陣里，勸解道。
「不用，我可以。」羽殺說話時，更多的是喘息，他的確不喜歡體術，但他知道，第一步，必須要有足夠的反應力。
慢龜捕食，也要瞬間快若閃電，羽殺想從忍術入手，第一件事，就得確保自己不會被體術強的人幹掉。
增強的不需要太多，讓他的瞬間反應力，可以躲過很多攻擊就好。
如今，這就是羽殺第一日的修行成果。
在一群小孩子面前，他很平淡的邁開腳，一路的走過去，有進行近程攻擊的人，皆被羽殺很簡單的閃開，躲的幅度恰到好處，不多，不少，只需要不傷到他，看起來多麼危險，羽殺不在乎。
回到兩天前。
「忍術，講究結印速度，結印所使用的查克拉量，以及術的精準度。你的結印速度還好，查克拉量，擁有咒印以後，可以很好的來彌補，至於術的精準度，你所釋放出來的忍術，還是太粗糙，就好像同樣的一把劍，開光之後和未曾開光，簡直是兩把武器，你能施展出忍術不假，但途有其形，還太弱了。」
大蛇丸的手中，結出一個又一個絢麗的忍術，供羽殺模仿，使用，但唯一有難度的，他施展的每一個忍術，都會攻擊向羽殺，如果兩人的忍術相互抵散，羽殺則無事，如果羽殺動作稍慢，或者結出的忍術威力差了太多，他或許會死。
水遁，火遁，風遁，土遁。
就算沒有這些查克拉變化，大蛇丸依舊信手捏來，他所施展的忍術規模與威力，羽殺所施展的忍術規模與威力，差別很大，每一次，羽殺都只能去狼狽的閃躲，再模仿，到精深。
他的臉上動用出了咒印，密布的黑線，去彌補查克拉以及力量上的不足，只為在大蛇丸手底下抵抗更多一些時間。
「火遁.火鳳呈雨之術！」
遠處一個小孩子陡然跳得遠遠的，對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釋放出了他最得意的忍術，咒印加持下，那忍術的威力看起來如此巨大，半空傾灑著火雨，密密麻麻的滴落，灼燒。
可很快那孩子就感覺不對勁了，他發現，他忍術的規模比平時大了三倍不止！那火雨的密度也大得很，那些擁有咒印的孩子，竟然也逃不脫，躲不開，一個個都在火雨中被痛苦的燒死。
他大喜，還以為是自己的力量又變強了，卻並沒發現，在另一處，羽殺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結出了相同的印。
一抹輕揚的笑，掛在了羽殺的嘴邊，咒印所加持的，其實不變化出噁心的黑線，也可以增加查克拉量，適應下身體，讓自己變強，不過畢竟有限，再抬頭時，羽殺的臉上已被咒印所布滿。
他白皙的面龐上，那咒印將羽殺顯得如此的妖異，卻並不醜陋，讓人覺得，他似乎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遠處的大蛇丸將羽殺的表現看在眼裡，他的心裡，更加對這個孩子滿意，蛇瞳裡面，也只有更加的興奮。
天才！
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個天才！
另外幾處，次郎坊，鬼童丸，左右近，也同樣展現出了他們比其他孩子們強大的一面，這幾個小孩，就算放在人堆裡面，也會一眼被看出其特殊。
次郎坊的胖，鬼童丸的六隻手臂，左右近的兩個腦袋。
次郎坊還好，另外的兩個人，他們在人群里就像是兩個怪物，和普通人格格不入，也許正因為如此，普通人的世界已容不下他們，將他們當做怪物來打罵，羞辱，所以如今的他們，才會眼中浮現著那麼濃烈的殺意。
殘殺他們身邊的同伴，除了羽殺可以如此的淡然，另外的，恐怕也就是他們三個了。
很難想象，當年的多由也是如何度過這種殺人遊戲的考驗的，如今的她明明那麼善良，那麼靦腆，可卻要拿起苦無，去和別人生死搏鬥，這種環境下，她不想變壞，也必須變壞。
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夠保護好自己。
不過多由也現在不用了，她原本應該做的事，羽殺都代她完成了，而且完成得更好，他可以殺更多的人，可以讓大蛇丸更加的高興，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變壞，或者說…恢複本性。
那隱藏在他心裡深處，修羅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