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這回死球了
心裡一突突,張洪亮把大衣脫下來,把裡面的東西給翻騰出來,把衣服掉了一個個,然後提在半空里抖落了好幾遍,還是什麼都沒能抖落出來,空空如也,他此時也顧不上腦袋上和眼睛上的傷了,眼睛也在瞬間就恢復了本來的光芒,甚至是連大衣上沾著的頭髮絲都能看到了,就是看不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槍夾子,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張洪亮的心裡已經是涼透了,從頭頂,瞬間涼到腳低了。
他已經把手裡的大衣掉過來抖落了好幾遍了,可是還是沒有發現,此時他多麼的希望是自己把槍夾子放在家裡沒拿或者是放錯了位置,想了一下,張洪亮趕緊在褲腰帶上有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沒有之後,他解開了褲腰帶,然後把褲子脫下來,看看槍夾子會不會掉在褲襠里了,他提著褲子抖落了半天,只把褲兜里的手銬還有幾張鈔票,幾顆瓜子給抖落出來,掉在了雪地上,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他迫切的希望出現的槍夾子,在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邊,還是什麼都沒有,此時他心裡多希望自己的槍夾子放在家裡沒有帶出來,更希望自己一回頭的時候槍夾子就掉在了自己的腳下,然後他一低頭的時候就會發現槍夾子就靜靜的躺在自己的腳下,在召喚著他。
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他甚至是把自己的全身都搜了一遍,連內褲都沒有放過,看到地上凌亂的腳印,有可能是剛才在被人套麻袋的時候掉在地上了也說不定啊,他大冬天的穿著內褲趴在地上也顧不冷了,用手在雪裡面摸了一遍,除了能摸到兩坨狗屎之外,別無任何收穫,就在心灰意冷的張洪亮摸著摸著的時候就摸到了下水井口,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記得在被人套麻袋的時候,他好像是感覺到了身下有個下水井來著,說不定掉進下水井裡了,也說不定啊,終於看到了意思的希望,也不管槍夾子能不能從下水井口裡掉進去,他就將下水井口打開,鑽了進去,在下水井裡面摸了半天,除了把自己弄的是一身的污臭,別的什麼也沒有得到,艱難的從下水井口上爬出來,張洪亮已經是徹底的絕望了。
心裡涼了半截子,他多麼的希望自己今天來是的時候沒帶槍夾子,可是他分明記得自己帶著槍來的,在出了酒店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下自己腰上別著的槍夾子,還安靜的別在那裡,可是現在他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給扒光了,也沒能看到槍夾子出現,現在已經絕望的張洪亮,多麼希望這是自己在做夢啊,槍還是依舊別在腰上,可是他下意識的在腰上一摸,還是濕答答的,什麼都沒有,心裡已經是徹底的涼了,今天雖然是喝了點酒,但是也不至於是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啊,槍夾子明明是帶著的啊,風一吹,渾身冷的一哆嗦,張洪亮扯了扯腰上的內褲,還是一無所有,那個槍夾子簡直就是他的命根子,要是沒有槍,不僅**上的人會拍黑磚,套麻袋收拾他,所里肯定也會追究責任的,丟槍可是大忌啊,一個警察要是把槍給弄丟了,那可就不是什麼錢能糊弄過去的了,因為所里的能配槍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槍也並不是一直由張洪亮保管的,而槍是隔一段時間要給所里上繳一次的,更何況,所里能配槍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在上面都是記錄檔案的 ,要是丟了槍,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上面要是追查下來的話,那就是大麻煩。
這幾年,張洪亮在縣上也可以說是混風生水起,如魚得水,要啥有啥,可是在所里混,穿著這身警服,出去是人人見著你都是畢恭畢敬的,因為有那身警服和腰裡的槍罩著,所以張洪亮出去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也是要桿挺的筆直,這幾年他是到哪兒都是槍不離身,就是洗澡的時候,槍都是用毛巾包好,放在自己能看見的位置上,心裏面才覺著安全,這幾年在縣上混的是風生水起,也撈了不少錢,當然他這個人還是有些小聰明的,撈來的這些錢,他從來不一個人獨吞,本著有錢大家賺的原則,基本上所里的人都有紅包拿,所以他在所里的人緣很好,威望也很高,偶爾出來請大家泡個澡,吃個飯之類的娛樂活動,當然在縣上混這幾年的仇家也是不少,明裡的,暗裡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他扒了那身警服呢,要不是穿著這身警服,平時出門帶著槍的話,都不知道在走夜路的時候被人拍過多少黑磚,套過多少麻袋了,他能順利的活到今天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穿著警服,腰裡別著槍的緣故,人家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腰裡的槍,他知道要是有一天自己真的扒掉了警服,沒了槍防身,嚇唬人,估計一天會給人拍八次黑磚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仇家多,不管出門幹什麼都會帶著槍的,不管槍裡面有沒有子彈,都是能嚇唬人的,他之所以鋌而走險,又是給韓德貴找女人,又是送錢的,就是為了能把工作調到市局去,即便是將來自己扒了這身警服,也已經調到市裡了,總比在這裡等死的強,沒有槍,他在縣上肯定是呆不下去的,所以還是趁早給自己弄好退路的問題,要不然一旦扒了這身警服,就死定了。
自己這幾年那把槍是絕對形影不離的,根本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帶著槍,竟然還會給人套麻袋毒打,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他這些年去洗浴中心泡澡搓背,都有一個習慣,槍是絕對不會鎖在柜子里的,因為他看不到槍就會心裡慌亂的要命,所以槍,他一直都是帶在身上,即便是找技師搓澡按摩的時候,槍都是用毛巾包好,放在他的面前的,就算是去洗浴中心找自己最喜歡的那個技術,就算是在床上做運動的時候,他的槍都是放在手邊的,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對自己套麻袋的那兩個人,一個人毒打他,而另一個人在的身上搜尋著什麼,這兩個人分明不像是專門來尋仇的,因為他們雖然下手狠,但是卻不致命,給他套上麻袋后,毒打他只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他們一定是為了槍來的,槍一拿到手,他們立刻就撤了,對,一定是這樣,這兩個人是為了搶槍的,並不是為了來專門尋仇的。
想到這裡,張洪亮的心裡咯噔一聲,心裡是徹底的涼透了,一股寒氣已經從腦門子上直竄到腳底心了,沒有了槍,這次算是完蛋了,剛才那兩個人鋌而走險給他套麻袋,就是為了拿他手裡的槍,這幾年自己在外面混,得罪的仇人不少,想來想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名堂來,現在想的腦袋都快炸掉了,就是想不出來自己是得罪了誰,誰又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讓人來偷槍,把他往死里整,想想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這些人里,誰都有可能,誰又都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有作案的動機,可是就是不能確定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這真是奇了怪了。
張洪亮抱著腦袋,坐在地上想了半天,腦袋都快給想破了,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讓人來偷槍,這事兒一般人絕對沒有這個膽子的,即便是有人想要搞他,也犯不著來偷槍啊,槍沒了,上面是會查,他是會受處分,也很有可能會被記一個大過的處分,更有可能被扒了這身警服,但是現在市局的人前幾天查銀行搶劫案的那把槍,所以現在誰拿到槍,簡直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要是被市局的人查出來同樣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是轉念又一想,現在槍丟了,他又不敢去報案,只要他不報案,就不會有人知道丟槍的事情,想到銀行搶劫案的事情,張洪亮的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這件事情該不會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吧?只要槍一丟,到了交槍的日子,他要是交不出槍,事情就會敗露,到時候就會麻煩大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自己這幾年的仇人不少,似乎是腦海里的每一個都有可能想要陰他一把,具體是誰,根本就想不出來。
難道是有人想要故意作文章,在這把槍,畢竟銀行搶劫案中劫匪手裡的那把槍,就是他私自丟下的那批上繳的老槍,一旦這件事情被市局的人抓住把柄,那他這個倒賣槍支的罪名就徹底坐實了,那把槍的來路也會牽扯到他的身上,到時候別說是想辦法進市局了,就算是這身警服都穿不住了,想到這裡,張洪亮心灰意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誰的這一招簡直是狠毒到了極點,他腦袋都快想破了,還是琢磨不出這件事情會跟誰有關係,一點兒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