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二十年後的預言
馬武和張九又重新燃起了新生活的希望，似乎混社會也是一片前途光明的大道，兩個人夢想著這條道上，自己終有一天也能夠出人頭地，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老大更是充滿的敬佩。
「老大，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去跑長途車吧？我們再研究研究看能幹點兒啥買賣，老是這麼給別人打工也不是個辦法，我們兩個尋思著咱自己弄點兒啥買賣掙點兒錢，先攢點兒家底，我看人電視里混社會的都是做買賣的，這年頭做買賣才是能賺大錢的，要是我們手裡有個小買賣就能賺不少錢了。」張九的腦子比較活泛一點兒，琢磨著弄個賺錢的小買賣。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你們兩個這一路上研究研究在沿途觀察一下，看什麼買賣能賺錢，咱們還能幹的，等琢磨好了，回來，咱們在商量著干。」葉凡從兜里摸出五百塊錢遞給張九：「這點兒錢，你們先拿著好好去吃一頓，弄兩身乾淨的衣服，明天就去跑長途車吧，在給你們弄兩條好煙抽著，我就這麼多了，在多的現在也拿不出來，你們兩個別嫌少，拿著先花吧！」
「老大，這個我們不能要，都是小弟給老大錢的，我們真的不能要，我們想跟著你混不是為了跟你要錢的。」馬武漲紅著臉，沒好意思伸手要。
張九倒是乾脆利落的一把將葉凡遞過來的錢接住，窘迫的笑道：「說實話，老大，我們哥倆身上真的是一分錢都沒了，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都快餓死了，你給的錢，我們絕不亂花，我就不客氣收下了，啥也不說了，這份恩情，咱們兄弟記下了，今晚之前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老大你千萬別忘心裡去，您就等著好消息吧！我們先走了老大，這裡弄成這樣，讓人看到了不好。」
馬武和張九裹了裹身上已經濕透了的衣服，縮了縮身子，慌慌張張的快步小跑著翻牆出了醫院的後門，很快騎著兩輛破舊的自行車就消失在了巷子的拐角處。
看著離開的馬武和張九，葉凡苦笑了一下，瞥了一眼昏死過去的癩皮狗，扔掉了手裡的煙頭，准身回病房去了。
凌晨的時候，一個病人起身上廁所，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眯著眼睛，幾乎是靠著記憶走近了廁所，隨便找了一個隔門，剛掏出褲襠里的玩意兒準備撒尿的時候，就覺著耳邊突然涼颼颼的，冷的他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馬桶上，一個人打折塞在裡面，這傢伙揉了揉揉眼睛，使勁睜大眼睛一看，確實是一個人的時候，頓時嚇的面無人色，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然後慌慌張張的爬起來褲子都沒有提上，就跌跌撞撞的一路從廁所里沖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拚命的大喊：「救命啊，死人了，救命啊，死人了????」
在辦公室里值班打瞌睡的護士，一下子給嚇的趴在了桌子上，猛的做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衝出來就看到一個病人驚慌失措的沖著自己跑過來，臉色慘白，就像是遇見鬼了一樣，一邊拚命的喊著：「死人了????」
值班護士攔住褲子還沒有提上的病人：「你瞎喊什麼？這麼大半夜的，多嚇人啊，不要吵到其他休息的病人，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醫院裡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么？你趕緊回去睡覺，不要在這裡瞎喊了，吵醒了其他的病人怎麼辦？這裡是醫院，你不要大呼小叫的，你沒看到安靜的警示標語嗎？真是的????」
值班的小護士打了一個哈欠準備翻身回去接著睡覺的做她那個夢見騎白馬的王子的美夢呢，卻被病人一把給拉住：「不是的，真的是死人了，你們快去看看啊，真的死人了，我沒有瞎說?????」
那個滿臉雀斑的小護士還以為這個病人想要對她做什麼呢，頓時嚇的花容失色，一臉警惕的眼神，不過在看到這個病人受到驚嚇的模樣，臉色慘白，聲音顫抖，滿頭冷汗的樣子好像並不是在說謊啊，於是她心裡一慌顫聲道：「那裡死人了，你????你不要瞎說啊，這裡是醫院當然會有人死的，你在抓著我不放，我就喊人了啊！你快點兒鬆開我，你這個人發什麼神經啊???」
「我沒有發神經，是真的死人了，我剛才去上廁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死在了馬桶上，是真的。」病人似乎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覺著脊背里直冒涼氣。
這個滿臉雀斑的小護士見病人好像也不是個精神病，說的是有聲有色的，好像是真的一樣，她下意識的目光向下移了一下，就看到這個病人的褲子並沒有提起來，他褲襠里的那堆髒東西還在顫顫悠悠的，小護士那裡見過男人的拿東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張小臉瞬間漲的通紅，看了一眼那團髒東西之後，長大了嘴巴，隨即尖叫一聲，飛快的捂住了雙眼驚呼道：「臭流氓，流氓，大家快來抓流氓啊，有人在醫院裡耍流氓了???」
病人連連擺手，風一吹，才感覺褲襠里涼颼颼的，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褲襠里的那個玩意兒昂首挺胸的站立著，病人趕緊手忙腳亂的提起褲子，收起自己那堆寶貝，一溜煙的跑掉了。
被小護士和病人這麼一鬧，值班的幾個醫生也醒了，為了證實病人的話，醫生果然在廁所的馬桶上發現了昏迷的癩皮狗，隨即癩皮狗就被送到急救室進行搶救了。
穆雪回到家裡把自己關進房間里，坐著獃獃的發傻發冷，滿腦子都是以前和葉凡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還有在大學的時候，自己和黃立仁在一起的那段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們一起上課，一起討論問題，幾乎是天天黏在一起，她深深的被黃立仁身上那種濃郁的書卷氣息給吸引住了，雙雙墜入了愛河，一個月之後就已經是如膠似漆了，自此葉凡的身影漸漸的從她的記憶里淡化了出來。
穆雪從柜子里將葉凡以前送給她的那些禮物，折的千紙鶴全部都拿了出來，還有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凡是和葉凡有關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她像是發瘋了一樣流著眼淚，用剪刀剪成了碎片，最後癱軟在地上，看著滿地的那些東西，穆雪突然把腦袋埋在被子里放聲大哭了起來：「葉凡，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啊？」
穆雪的父親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笑道：「雪兒，別哭了，既然你已經忘記他，接受了立仁，就不要在為這些事情煩心了，你們的娃娃親是你爺爺活著的時候訂下的，葉凡的爺爺救過你爺爺一命，你爺爺說咱們家欠葉家的，我從一開始就反對這件事情，現在兩家的老人都過世了，當年兩個人的約定也就算不得數了，你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放心大膽的去吧，說實話從原則上來說，我也反對你嫁給葉凡這樣的人，幾年前他就敢拿刀砍人，當年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混混，一走就是好幾年，誰知道他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是再好也好不到那裡去，再說這些年就算是我們欠他葉家的也該還清了，從小我就瞧不上他，當初是你非要和他在一起玩兒，我就不信他將來能出息到那裡去，想要出人頭地是要有資本的，當官的為什麼一直是當官的啊，因為他有的是那個家庭資本，窮人為什麼是窮人啊，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起步的資本，他起步的時候就已經比人家晚了二十年，他那什麼來追啊！」
「立仁的父親是市廳級幹部，他現在所處的家庭環境就註定他將來會走上政途，而葉凡想要從政根本就沒有那個可能，就葉家現在的那個條件，就是在給他葉凡二十年，他還是個窮人，我就不信，他二十年後能成為中國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開寶馬的永遠是開寶馬的，騎自行車的永遠都是騎自行車的，你選擇開寶馬的也許二十年之後你開的就會是凱迪拉克，你要是選擇自行車，你二十年之後可能會騎的是電動自行車，你看立仁就不一樣了，書香門第，受過高等教育，父親，母親都是國家高級幹部，就算是起步，他也比葉凡要高出幾十倍，就算是立仁睡著不動，也比葉凡要少奮鬥幾十年，葉凡想要追上他現在的生活腳步也要幾十年，爸爸，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窮人能有出息的不是沒有，可是葉凡，我敢斷言，他這輩子再出息也不會出息到那裡去，要相信爸爸的眼光，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窮人是沒有辦法與你和立仁這樣已經遙遙領先幾十年的官宦子弟相比的，就算是給他葉凡二十年，他能奮鬥成什麼樣？我一眼都能看到底，像他那種從小就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不會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