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對持
三十九章
江宸被二人一番教育之後,失魂落魄的往著屋內回去。
「燕大哥,這江宸.……」李瑜遲疑的說道,似乎怕江宸又惹出什麼風波。
「罷了,隨他去吧,想我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燕坤雲哈哈一笑,撫摸了一把自己的鬍子。
李瑜仔細瞧了瞧燕坤雲,看著燕坤雲有些發毛,不由得出聲問道。
「你這小道士看我作甚。」
「我只是沒想過燕大哥當年也會像這酸書生一般柔腸百轉,在下實在是無法想象。」李瑜說著,不由輕笑一聲。
「你這小子居然打趣我。」燕坤雲面色一黑,對著李瑜說道。
「小弟不敢,燕大哥,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那江宸又出事了。」李瑜提起長劍,束在身後,對著燕坤雲說道。
「好吧,走吧。」大鬍子拿起長劍轉身就走。
在屋前和燕坤雲告別之後,李瑜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屋內,看著昏暗的燭光還在慢慢的燃燒著,放下心神,躺在了床上。
被這江宸這麼一弄,也沒了修鍊了心思,靜靜靠在床邊,輕輕摩挲著青宵劍。
「青宵.……我是不是變得更強了,鶯鶯就不會死了。」輕撫著青宵劍,自語的說道。
青宵劍發出一陣嗡嗡之聲,似有話想對著李瑜說道,但是李瑜卻早已睡著。
天上的烏雲也慢慢撥開,一絲月光灑在李瑜的面龐之上,一縷青絲散在額前,一縷白色的身影從窗前飄過。
「李兄弟,李兄弟。」李瑜睜開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濃密的鬍鬚,嚇得他向後退了半寸。
「燕大哥,大早上的你沒事不要嚇我啊。」李瑜回過神來,看著燕坤雲說道。
「別睡了,江宸那小子昨晚又失蹤了。」燕坤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著李瑜說道。
「又失蹤了?」李瑜聞言一頓,氣悶的說道。
「怕是又去尋那白衣女鬼去了吧。」
「不行,就算沒有去尋那女鬼,這樹林早上的時候有瘴氣,他一個人會有危險,我等得去尋他。」燕坤雲搖了搖頭,對著李瑜說道。
「那燕大哥我與你同去,人是我帶進來的,我有必要帶他安全出去。」李瑜眉色一正,說道。
「那好,事不宜遲,我等這就動身。」燕坤雲一愣,隨即應道。
李瑜提起床頭的青宵劍,翻身下床隨著燕坤雲出了卧室。
兩人提起身形,飛速在樹林之間穿梭,尋找著江宸的蹤跡。
「燕大哥,等等,你看看那個。」
李瑜從樹上跳下,在石塔邊上撿起一塊布條對著燕坤雲說道。
「是江宸衣服上的料子……」燕坤雲眉頭一皺,對著李瑜說道。
「等我來尋他。」
李瑜將布條在空中一扔,手中掐著咒訣,布條無風自動,朝著林內飛去。
「真羨慕你們這些大門派的弟子,比我們這些野路子強多了。」燕坤雲看著有一絲艷羨說道。
「燕大哥若是有興趣,我可以向我的門派舉薦你。」李瑜頓了頓開口說道。
「不用了,我當慣了閑雲野鶴,大門派全是條條框框,不適合我。」燕坤雲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布條輕輕落在一間大屋之前,李瑜眉頭一皺,這種罕有人跡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著這麼一間屋舍。
「江宸,你在不在屋內?」
李瑜走上前去,對著木門一推,卻是被緊緊鎖死。
眉頭一皺,手心元氣一聚,對著木門轟擊而去,木門應聲而碎,化作碎屑。
目光一掃,江宸正躺在床上,白衣女鬼寧小君站在一旁。
「好你個怨鬼,我等不去尋你,你還敢害人!」李瑜聲音清冷,對著寧小君說道。
「不……不是的,我沒有害他!」寧小君面色驚慌,辯解道。
「還有什麼好解釋,貧道今日就斬了你!」手往著劍鞘之上一拍,青宵劍正欲出竅。
白衣女子面色一驚,失措的喊道:「主人.……主人救我!」
幾根樹藤從四面八方飛來,李瑜和燕坤雲雙劍出竅,對著樹藤斬去。
叮噹幾聲傳來,飛劍和樹藤傳來金鐵相交之聲,樹藤向後退去,一個深幽的男聲從樹林深處傳來。
「你們兩個道士阻我修鍊就罷了,還想殺我侍女,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樹藤矗立在二人一旁,似隨時都會趁機而上,兩人凝神靜靜看著樹藤,不敢有著絲毫放鬆。
「你這侍女抓走了我們的朋友,你平時在樹林之中吸著凡人精氣修鍊,他們自甘被酒色財氣所迷,我也並未插手,如今你是否撈過界了呢?」大鬍子燕坤雲一聲冷哼,質問著那樹林深處的聲音。
「就算是我的侍女抓走了他又如何。」樹林中那男子聲音冷冷傳出,不屑的說道。
幾條樹藤似毒蛇一般對著二人襲來,燕坤雲從懷中掏出一把符咒,用劍指掐在手中,符咒無火自燃,大鬍子輕喝一聲「疾。」符咒化作一個火球,擊中了樹藤,砰的一聲炸開。
李瑜手中左手凝成一道庚金劍氣,又是凝成一道金色的火花,兩者同時揮出,劍氣無匹,樹藤皆是一碰即斷,那火花迎風就漲,黏在樹藤之上,火勢暴漲,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逼得樹妖只得自斷一藤。
「不錯.……你們果然有些道行,你們放了我的侍女,我讓她放了你們的朋友。」清幽的男聲出樹林傳出,對著二人說道。
李瑜聞言看了看大鬍子,大鬍子輕輕一點頭,李瑜走進屋內抓住白衣女子,走到屋外。
「看在你沒害他的份上,我放你一馬。」說著將女子往著樹林一推,白衣女子輕輕飄起,一道樹藤探出,卷著白衣女子往樹林更深處而去。
寧小君目光凝視著李瑜,似要記著這張臉一般,死死盯著,很快就消失在了樹林之內。
在樹林深處的一個大榕樹之下,樹下擺滿了屍骸,看起來十分滲人,榕樹旁一個半身是人形的男子,半身是樹木的男子,下半身扎在土內,目光掃視著跪伏在面前的白衣女子。
「主人,你有沒有受傷?」寧小君跪伏在地上,抬起頭看了看樹妖,抬起頭問道。
「這兩個道士倒是有些道行,特別是那個青衫道士,竟然使出兩種克制我屬性的法術。」男子寒聲說著,有些滲人。
「小君,平日里我待你如何?」男子忽然出聲問道。
「主人平日待小君很好。」白衣女子遲疑了一會,說道。
「那你為什麼抓到那江家小子,不帶來見我!」男子聲音突然變得如九幽寒冬一般,讓人感覺直墜冰窖。
一道樹藤從男子樹身的腳下探出,對著白衣女子抽去,一道道血痕在白衣女子身上浮現,但是白衣女子仍是不敢妄動分毫,靜靜的沉受著。
「奴婢該死,請主人恕罪。」寧小君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恭敬的說道。
「再有下次,決不輕饒,你下去吧。」樹妖冷厲的對著寧小君說道。
「是,主人。」寧小君輕輕的起身,飄然離去。
「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修成人形了.……」
樹妖輕輕說著,身形向著地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