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也是毒舌男(求訂閱啦!)
他……到底是什麽人?
心裏再次疑惑,可卻是不遲疑的翻了翻為數不多的藥品,又看了看簡單的醫療工具,沈夢柯隻能對著他道:“你得去醫院,我這裏工具有限,沒有辦法治好你!”
不光是他腿上的傷,連帶著他的眼睛,她都沒有辦法治,他必須去醫院,否則她救回來的隻會是一個殘疾人!
聽著她乒乒乓乓收拾醫藥箱的聲音,男人卻忽然輕笑了一聲,“你覺得我這樣能出去?”
沈夢柯的手一頓,目光有些深遠,許久,說了句實話,“可是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是專業的醫師,甚至連個赤腳醫生都算不上,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給治殘了嗎?”
她就那樣看著他,用一種淡淡的目光看著他,本以為像他這樣的人,至少是有點貪生怕死的,沒想到他卻隻堅定的給了她兩個字,“不怕!”
運動多年的,一直很有規律的心髒猛的一跳,像是瞬間被電擊了一樣,沈夢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這種失去規律的感覺,她……並不喜歡!
世界上沒有人願意無條件的相信另外一個人,除非他有所求!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所在一樣,男人又道:“你剛剛的動作那麽有條不紊,我相信你的能力!沒有工具不要緊,有消毒的就可以了!”
沒有鑷子,用剪刀,沒有手術刀,用鋒利的水果刀,還好有酒精、棉簽和台燈!簡單的工具,幫助她成功的完成了一場手術,也幫他從死亡的關卡拉了回來!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不美好,也不浪漫,可她記得非常的清楚,連帶著她做手術時,他緊抿的唇角透出的隱忍,眼裏迸發的無限堅毅,以及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都一清二楚!
隻因為他那時的表情震撼人心!以至於後來的很多年裏,沈夢柯回憶起來的時候,心頭的震撼都隻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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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細碎的陽光打在狹小的屋內,映射出一顆又一顆在空氣中浮動的塵埃,有種讓人錯覺的溫馨!
沈夢柯端著碗走到房間時,看到的景象就是這樣,昨晚被她救下的男人正坐在床邊,已經穿戴整齊,整個人沐浴在晨光裏,有一種安詳的感覺!
安詳?
沈夢柯為腦袋裏突然蹦出的這個詞感到好笑,這樣的男人,大晚上的被一大群人追,腿上還中了槍的男人竟然會安詳,估計太陽要麽是打西邊出來了,要麽就是她腦袋不正常了!
“吃飯了!”
她出聲,走至床邊,將手裏的飯菜放到床頭櫃上,視線觸及到他那雙清透的眼時,準備拉起他前去洗漱的動作頓了頓,問道:“你已經洗漱完了?”
他身上穿著昨晚的白色襯衫,雖有了褶皺,可不髒,髒的是外套,正掛在一邊的床頭上。
“嗯!”
男人應著,徑自拿過她放在床頭櫃上的飯菜吃了起來,動作雖有點摸索的意味,可毫不遲疑,一舉一動優雅而自信,但實際上是雙眼毫無焦距……
沈夢柯看著他像正常人一般的動作,秀氣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看了他有條不紊的動作一眼,不自覺的往洗浴室走去,果見她前幾天買的新牙刷被拆開了,有了用過的痕跡!
除此之外,洗浴室又或者是房間沒有任何的淩亂,一切都和她一個人住的時候一摸一樣,就像他的眼睛看不見……隻是她的錯覺……
“吃了飯,碗不用洗了,你直接走吧!門幫我關上就行了!”
吃了飯,沈夢柯也不想留著這麽一個危險的男人,拿上包包準備出門的時候,冷聲的說了那麽一句,希望這人能自覺一點。
結果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遝紅色的鈔票,遞給她,言簡意賅地道:“我不能走!這是這幾天的房租!”
沈夢柯看著那遝紅色的鈔票,一陣窒息,敢情這“亡命之徒”隨時隨地拿著那麽多的錢呢?!想想她辛苦工作了一個月才拿到的那點工資,估計也隻有這一半多。
她心裏突然有了那麽點兒不平衡!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男人把她這裏當成了收容所?
“不好意思,我這裏不是收容所,不收留小貓小狗!”
沈夢柯皮笑肉不笑的駁回,不是不想要那錢啊,隻是比起錢而言,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更何況,這男人渾身上下的氣勢太過淩厲,她知道自己惹不起!
“丫頭,難道你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這時候,難道男人倒是像笑了,唇角勾出來的弧度是那麽的好看,可笑得總讓人感覺有那麽點陰測測的味道,也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
丫頭?她看起來有那麽小嗎?
沈夢柯好看的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昂首挺胸,明知道他看不到,還是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就算身高上被他藐視,她也不能在氣勢上輸人一大截!
早知道昨晚就不該動那點惻隱之心的!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怒意,男人笑了笑,依然沒有一點點的自覺,徑自將錢往她的手裏一塞,“這是幹淨的錢,你可以放心的用!”
男人的一句話說明了他的決心,沈夢柯很想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叔叔直接把他打包帶走,但他塞錢的時候,他的手無意中碰到了她的,肌膚相觸,那一刻,她的心頭竟然忍不住一跳!
真是見鬼了!
“記得回來時,幫我買一套幹淨的衣服來,我討厭髒!”懊惱的出門前,男人淡聲吩咐,氣得沈夢柯想咬牙,可又著實沒有辦法。
真不知道是他他自覺了,還是太沒自覺了!
無論怎麽樣,她鬼使神差的沒有報警,且讓男人在她的屋子裏住了下來,他成了她的租客,而她成了他的……保姆!
“我餓了!”
下午剛下班,累得已經半死的沈夢柯剛躺到沙發上,就被人用腳踢了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不自覺的男人,回到:“餓了,你不會自己做飯啊!”
“我眼睛看不到!”男人回答得理所當然,指使起人來,毫無愧疚之心!
沈夢柯心頭發恨,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誰知他竟然巧妙地躲開了,她氣呼呼的再次踢過去,被他將她的腳一抓,她身體一個失衡,險些倒在了沙發上起不來了。
他的唇角幾不可察的一動,將怒氣重重的她的腳放下,聲音不高不低地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丫頭,你早該明白的!”
“可問題是,錢是你自己塞給我的,我是先消了災的!”
話是這樣說,可沈夢柯還是任命地為往廚房走了去。
不服氣也沒有用,氣憤也沒有用,累死了也沒有用,這男人對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或者說他連心都沒有。
他不常笑,一笑就是不懷好意的笑,說話的時候最常有的語氣是淡漠,如果再深一點下去的話就是冰冷和威脅,該死的威脅!
偏偏……她還真就有點怕這威脅!
沒辦法,這男人說話聲音不高不低,可就是夾帶了一種讓她無法抵抗的氣勢,再聯想到他可能是什麽江洋大盜又或者毒梟走私犯什麽的,心裏更是驚悚!
她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毛了他,他來一個幹淨的毀屍滅跡,那到時候就算她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也不會管她的這檔子事!
況且,她這麽一個初出社會的女孩子,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憑什麽跟他鬥爭?
唯一的辦法就是乖乖聽話,可又不甘心啊!每次看到他那高冷自大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反抗,於是……她成了垂死掙紮狀態!
現實告訴她,真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後就算是再路上撿個阿貓阿狗回家都比撿個人回家強!
對!他連阿貓阿狗不如!
男人在這裏住了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醫術比較高明,他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行動起來也像沒事人一樣了。
眼睛有沒有都一樣,反正從來不會影響他在屋子裏的行動。
工作累,回來還要做飯,更累,可每次看到他會慢條斯理的把她做的東西全部都吃完,她的心裏竟然會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異樣感,像是溫暖,又像是自豪!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應該算是一個。山珍海味她不會,可家常菜還是難不倒她的,好在這男人雖然不吃外麵的食物,可對她做的,卻從不挑剔。
她一個人時,大多在外麵吃個快餐,或者買幾個包子饅頭就好,省錢又頂餓,可那天他第一天住進來,她下班時又買了幾個包子時,就被徹底的嫌棄了。
“你買的這是什麽東西?”她拿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塞到他這個“失明”之人的手中,被質疑了。
“包子啊!”
她奇怪的回答,這種東西很難認嗎?她平時都隻買饅頭,看他傷著的份上,怕他營養不良,才買的包子呢!一個要貴兩毛錢呢!
“晚餐吃這個?”男人挑眉。
“那你還想要怎麽樣?”她一邊啃香噴噴的包子,一邊應著。
男人聽著她那含糊不清的聲音,眉頭動了動,堅定地道:“我要吃飯!”
“沒錢!”
他像老大,她也不能狗腿,早上才拿了那麽一遝毛爺爺的她回答得毫無羞恥感。
“我早上給你的呢?”
“……”她頓了頓,一口包子還卡在喉嚨裏,瞥了他一眼,咽下去之後,才道:“沒時間!”
“現在還早!”
“累!”她看了看外麵剛下去不久的太陽,在天邊留下一道漂亮的火燒雲,想著他一個“盲人”是怎麽知道的。
“那不關我的事!”
“……”
對,她累死了都不關他的事情!所以,他不吃包子,餓死了也不關她的事情!
就在她采取了不理不睬政策,男人一手將她手裏的兩個包子奪了過去,她詫異,他冷聲的命令道:“記住,以後我要吃飯,除了早餐可以是這些以外,我一律不吃飯以外的東西!”
“你有病吧?”
到了嘴邊的食物被奪走,沈夢柯覺得自己不生氣就不是女人!
這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沈夢柯覺得跟他坐在一起沒了氣勢,特地站了起來,氣衝衝的提醒道:“先生,你是指使人指使慣了是嗎?我這裏又沒有強求你留下,是你自己死乞白賴的非得在我這裏住著!
“我就算昨晚救了你,可你也該有點正常人的自覺吧!至少說個謝謝什麽的吧。可你倒好,不但沒有說一句謝謝,反而指東指西的,幹涉我的生活,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嗎?”
說了一大串,沈夢柯見他還是一副深沉的模樣,似在沉思,想著這家夥總算還有一顆會思考的腦袋,可又還是有點兒不解氣。
她繼續道:“再說了,我才是這裏的主人!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我怎麽做就怎麽做!你要是不想吃就餓死!你要是看不慣,門就在那裏,不送!”
長長的一段話說得她胸悶氣短,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她低頭看著那男人,以為他至少該有一點兒觸動的,可……
“我記得我付了你錢的!”
他說著,猛地站了起來,他寬大的胸口擋住了她眼前的大半視線。畢竟比起她來,他真的算是龐然大物!
她也因為一時沒有料到眼前會突然多出了那麽一個龐然大物,嚇得一個踉蹌,退後一步,險些要往後倒,幸好他既是伸出了手扶住了她的腰。
心有餘悸,她下意識地拍著胸脯,良好的品質讓她說了一聲,“謝謝!”
男人唇角動了動,用他那特有的淡漠道:“不客氣,我幫了你,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你再幫我一次就行!”
不需要以身相許?
應該是的!可她怎麽突然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勁?
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他,誰知,四目相對,她的視線一下子撞進他那雙看似毫無焦距,卻又藏著深沉的黑亮眸子,她的心口又是止不住一跳!
頭一次,她與一個異性靠得這麽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眼裏的倒影,聞到他並不難聞的氣息,她的腦子竟然好像有點兒發懵了,也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麽……
她前兩天怎麽都沒有發現,這男人竟然還能那麽好看呢!看那高挺的鼻梁,看那削薄的唇角,看那嘴角彎起的點點弧度,看那深沉眼中帶的墨色,像大海般深邃,透著絲迷人……
“去吧!做晚餐,以後除了早上不許帶包子回來,也不要帶快餐,不幹淨!”
就在沈夢柯對著那張臉快要發花癡時,男人突然開了口,像撫摸寵物一般,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而她聽得一句沒有聽一句的,竟還聽話的點了點頭,“哦!哦!好!”
當她回到廚房,淘米、切菜時,她才回過神來,靠!她竟然中了美男計了!
又毀又恨,沈夢柯當時恨不得拿起手中的菜刀跑到那狹小的客廳跟那男人恨拚一把,可到底沒有那勇氣!
而且,當她看到那坐在沙發上似在沉思什麽事情的男人時,那霞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染在男人的身上,竟然讓她感到了一點點的美好……
該死的美好!
就這樣,兩天來,沈夢柯在被指示的時候覺得雖憋屈,可從來不曾劇烈的抵抗過,她的小打小鬧,他也沒有製止什麽,隻好像是任由她鬧一樣,日子也就那麽過著。
那天太忙了,家裏沒有什麽食材了,沈夢柯被催促著進廚房後,她隻做了一個青椒炒青西紅柿,再弄了一個簡單的蛋花湯。
兩人吃飯的時候,見男人不方便,沈夢柯怕熱騰騰的湯汁燙著他,反射性的想幫忙,可男人卻自己拿起來湯勺,舀了湯準確的放進了碗裏,弄得沈夢柯驚了一把。
“你的眼睛是裝的吧?”
她驚奇的看他著那雙眼,心裏懷疑著,不是說失了明的人都行動不便嗎?怎麽看她家裏頭撿的這一個,不像啊!要麽就是他有特異功能,要麽就是……這男人從頭到尾在耍她!
這麽想著,心裏已然有了一點兒怒意,拳頭捏了捏,想等著看他怎麽解釋!
可男人頭也沒有抬,反問了一句,“你也想裝一個嗎?”他喝了口湯,慢條斯理地抬起頭,道:“也許我可以幫你一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愣是讓沈夢柯又聽出了那絲該死的威脅,尤其是看到他那雙眼睛時,幾乎是下意識地答道:“不、不想!”
“不想的話,坐下把湯喝了吧!”
“哦!”
她坐下安安靜靜的喝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真的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她怎麽就那麽聽話呢?
喝了一口湯,她才想到,“要不我陪你去趟醫院吧!你的眼睛也好幾天了,不看看的話,我還真怕你留下什麽後遺症!”
“治了眼睛,我怕我也會有後遺症!”男人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巴,表示已經吃完。
“什麽?”沈夢柯不懂,看著他優雅的動作,心頭竟然在點讚!
“你難道不覺得我的眼睛要是治好了,看著一個前不凸後不翹,還會說話的骨頭架子天天在眼前飄來飄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嗎?我怕我的心髒受不了這刺激!”
男人淡聲的說著,已然起了身。
沈夢柯頭一次聽到男人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他走了,她都猶在雲裏霧裏,什麽叫前不凸?後不翹?會說話的骨頭架子?飄來飄去?
她這屋子裏有鬼?阿飄?
看了看熟悉的四周,雞皮疙瘩在手上一顆顆冒起,心裏當下有點兒懷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傳說中的陰陽眼。
等到她迅速的收拾了東西,靠在灶台上洗碗,手肘不下心碰到旁邊的架子,像是把骨頭直接撞了上去,痛得她險些出淚花時,她腦子騰地一下,這才驚覺他那話真的不對勁!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麵和後麵,再看了看自己被撞疼的手肘,不由得火冒三丈,“靠!他說得是我!”
這男人還能再毒舌一點嗎?
如此想著,想著一個霸占了她家的男人竟然敢說她的阿飄,沈夢柯就忍不住火冒三丈!拿著還滴著水的碗就衝出去找他麻煩了。
“喂!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男人正走到浴室門口,手上拿著她昨天剛給他帶回來的衣服,看樣子是要去洗澡。見她如此火爆,眉頭頭一次動了動,“什麽話?”
他的平靜和她成了強烈的反比,讓她心頭更加不舒服,“就是你剛剛說的話,你到底什麽意思?什麽叫會說話的骨頭架子?什麽前不凸,後不翹?你長眼睛了嗎?你看到了嗎?”
是女人都在意自己在男人眼中的形象,這與喜不喜歡無關,純粹是自尊心的關係!
雖說她平時穿得t恤是大了一點,牛仔褲是破舊了一點,變形多了一點,但是真的還算是好的啊!至少她脫衣服洗澡的時候,自己看著還是挺滿意的,沒他說得那麽嚴重!
“我又說錯嗎?”
男人厚顏無恥,還一本正經的轉了頭,認真的“看了看”她,“你要是前凸後翹了,身材豐滿火爆了,這麽大的年紀了,怎麽會沒有男朋友?”
“你……”
一句話一針見血,簡直是說到了點子上,她是真的沒有男朋友!
不知道什麽原因,反正就是沒有,沒有人追她,她也懶得想那麽多,整天腦子裏光是裝著怎麽賺錢都夠她忙活了,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身邊的朋友,男朋友換了一劄又一劄,唯獨她自己是個男友絕緣體!如今想來,竟是因為這個問題嗎?
還……這麽大年紀了?她才二十四歲,她自認為也還是一枚美少女好吧?難道不是嗎?
看到他那看透了她的眼神,沈夢柯竟然羞得一下臉就紅了,梗著脖子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男朋友?我、我隻是沒有帶回來而已!”
意外的,男人唇角勾了勾,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忽然他唇角一彎,帶出一絲詭異的邪魅,腳步一點一點向她逼近,吸引著她,可看到他逼近,又讓她不自覺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