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爆破行動7
3021房間內,坐在魯順和方瑜進對面的一名特種兵忽然就扭過了頭,把手放在耳邊的無線耳機上,似乎在聽什麼消息。
隨後那名特種兵就對魯順說:「長官她已經到了樓梯口了,馬上就到。」
方瑜進想:「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有什麼值得提的必要嗎?端木她不像是會在這種小事上磨磨蹭蹭的人啊。」
忽然那名特種兵就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魯順開了一槍。
魯順這一趟前來,帶上的四名隨身保鏢都是價格昂貴的高級特種兵,即便是瞬時反應速度也是一流的水準,就在那名士兵掏槍時,坐在魯順身旁的特種兵就拉過了魯順的身體,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躲開了這一發子彈。
子彈呼嘯而過,直接就打在了包房內的玫瑰鑲花牆壁上,石屑四飛,還有一些濺射到了方瑜進的臉上。
然後包房內所有的特種兵都掏出了手槍,手槍不僅有便於攜帶的優點,在短距離的作戰中都能發揮不俗的戰鬥力,很快包房內就變成了槍林彈雨的戰場,包房的面積也就幾十立方米,在這種狹窄的地方中手槍極容易打中目標,轉眼間就有兩三人倒在了地上。
端木琴一方的一名特種兵踢翻了桌子,圓形的木桌面直接就被掀起,魯順身旁的一名特種卻從背後掏出了一把霰彈槍,對著掀起的桌面直接就開了一槍,子彈穿過了木桌,直接就將桌后的一名特種兵擊中,霰彈槍的威力極強,那名特種兵直接就身子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牆上,留下了一大灘血跡。
方瑜進躲在了一把椅子後方,有不少子彈從他身旁射過,方瑜進立即就重重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我得冷靜,現在該怎麼辦?是不是找個機會趁亂逃出去?還是說靜觀其變?」
忽然方瑜進就看到一旁的死去的特種兵手上握著一把黑色手槍,方瑜進遲疑了一瞬間后,就頂著被友軍射殺的危險衝刺到那名特種兵的身旁,將他手上的手槍搶了過來。
隨後方瑜進就對著忙著應付對面特種兵的魯順扣下了扳機,在用手槍射擊時,由於握法的原因和手槍射擊產生的后坐力,基於物理法則,槍口就會自動往上抬,所以不少射擊遊戲中都存在著一個名為「壓槍」的技巧。
方瑜進在進入遊戲不是去偵查敵情就是一個人構思進攻計劃,槍根本沒摸幾下,別說最基本的手感,連后坐力都應付不來,所以槍口在射擊時往上抬動,子彈也飛過了魯順的頭頂,打在了一個畫框上。
魯順注意到了方瑜進的偷襲,他憤怒地說:「方瑜進,你老實一些。」然後魯順就用槍口對著方瑜進,不過他還是保持住了冷靜,沒有對上半身射擊,而是瞄準了方瑜進的大腿。
方瑜進隨手操起身旁的一個椅子對著魯順扔了過去,魯順對著椅子射擊,方瑜進就在這個空隙又抬起了槍口對準他,方瑜進還未扣動扳機時,忽然就有了一隻手勾住了方瑜進的脖子,另一隻手捏住了方瑜進的右臂將其向上抬,於是方瑜進這一槍又打空了。
方瑜進知道站在背後的那個人是魯順帶來的一名高級特種兵,他連忙伸出左手扳動對方的手臂,但兩人力氣相差太多,對方的手臂就像一把鐵鉗一樣卡住了方瑜進的脖子。
方瑜進在遊戲中的身體數據跟普通的18歲青年比較接近,而對方卻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方瑜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近身肉搏上贏得了對方,她在短短的三秒內身體就遭受了三次重擊,不僅手槍被繳走,行動也迅速被控制住。
雲朵飄過,金色的陽光傾灑而下,站在樓頂的端木琴捂著眼睛抬頭說:「起風了嗎?雲都被吹走了,今天的太陽很暖和啊。」
用狙擊槍觀察著凱爾酒店門口的端木啟轉頭說:「姐,現在房間內肯定已經開始進行槍戰了,我們這麼悠閑好嗎?萬一瑜進學長出現了什麼危險的話怎麼辦?」
端木琴用望遠鏡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說:「我們著急的話,方瑜進也未必就會死啊。說錯了,我們著急的話,方瑜進也未必就能生還啊,我們要……」
突然端木琴就頓了一下,然後她就迅速拿起對講機說:「目標出現了,二號,有三個穿著夾克的男性在急匆匆地往酒店內走去,我初步判斷他們三人很可能是寧語市隊的援兵,給我統統消滅掉!」
對講機內傳出了聲音:「明白」
端木琴拍了一下端木啟的肩膀說:「動手!」
兩人迅速下了樓,到了酒店的門口沒有貿然衝進去,而是貼在大門旁的牆壁上聽裡面的動靜,沒過多久槍械射擊的聲音就從酒店內傳了出來,然後就有不少慌張的人伴隨著尖叫聲衝出了酒店。
端木琴對端木啟說:「你就留在這裡用狙擊槍支援,記住要保護好自己。」
「姐,那你呢?」
「我當然要進去過一過癮了。」然後端木琴手上就多出了一把米黃色的scar突擊步槍,她直接就舉著步槍衝進了酒店內,看到了拿著槍械而又不認識的人就果斷開槍,短時間內凱爾酒店的大堂就多了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步槍內的子彈射空后,端木琴就跳進前台內開始換子彈,蹲在前台里瑟瑟發抖的前台小姐看到端木琴時,就慌張地發出了尖叫聲。端木琴就惡狠狠地指著她說:「別再發出聲音了,再吵信不信我打死你!」
遊戲內的槍械子彈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沒過多久大堂內的槍聲就漸漸消弭了下來,端木琴知道這不是敵人被消滅的徵兆,而是所有人都找了個掩護點隱蔽起來,等待著下一波的交火,現在貿然暴露自己無異於找死。
接著對講機內就傳出了聲音:「報告長官,一樓大堂內還存在敵人,由於剛才現場人數太多、局面相當混亂,所以我們不好找尋敵人的方位,怎麼辦?」
「六號在嗎?」
「在,長官。找他做什麼?」
「好,叫六號穿好防彈衣和鋼盔,從樓梯口那邊跑到大堂門口,再從大堂門口跑回到樓梯口,我們就趁他吸引敵人注意力時一起射擊,這樣做絕對可以將敵人一網打盡!」
忽然對講機內沒有再傳出聲音,原本槍聲大作的大堂忽然變得有些沉寂,在酒店外的端木啟也有一個對講機,所以對話的全程他都聽到了,端木啟捂著臉想:「姐姐一定是因為上次六號調侃了她而生氣,所以這一次就故意這麼做,自從她和瑜進學長吵架后,脾氣真的就變得越來越差了。」
端木琴看對講機內始終都沒有答覆,就用低沉而又陰森的聲音說:「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這種情況下必然就得有人做出犧牲,如果我在五秒內還沒有看到有人從樓梯口跑出來的話,回去以後你們全都得挖掉一隻右眼作為忤逆我的懲罰。」
很快六號就從樓梯口那裡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端木琴跟著就看到有人從桌子後方出現,用槍對著六號開始射擊。端木琴立即就拿出突擊步槍對著他們進行射殺,凱爾酒店的大堂地板上又多了幾抹鮮紅的血跡。
六號腿部中彈,他倒在地上后,端木啟看他模樣凄慘,就不顧危險,立即跑過去將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端木琴呵斥的聲音就從對講機內傳出:「端木啟,你在幹什麼?救援傷兵是狙擊手的責任嗎?萬一你被射擊了怎麼辦?」
端木琴的語氣喚起了端木啟心底里最深的恐懼感,端木啟差點就要對著對講機跪下來了,他連忙說:「姐,對不起,我沒想到那麼多,以後不會再犯了,請原諒我。」
「算了,六號的傷勢怎麼樣?重嗎?」
端木啟看了一眼六號,他的左大腿中了一彈,有血液從中緩緩溢出,如果不及時作出急救措施的話,說不定他們就得少一名特種兵,端木啟立即將情況如實相告。
「他沒死就好,大堂內似乎還有敵兵,叫他再回到樓梯口那裡去,正好隊醫也在那裡,可以給他做包紮。」
端木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問:「姐……長官,真的要讓他回去嗎?他左大腿受傷了,子彈可是打中了他的股骨啊。」
「那又有什麼關係?左邊的受傷了,但右邊的還是一條好腿啊,單腿蹦跳這種簡單的動作連小學生都可以輕鬆做到的吧?他可是特種兵,沒道理做不來的吧?叫他快點去,大家都在等著呢,告訴他,只要再把剛才走過的路再重新走一遍,他就會成為英雄。成為英雄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嗎?」
這時六號左腿流出的血越來越多,他捂著傷口大聲慘叫,額頭上也多了許多汗珠,端木啟雖然也很想執行端木琴的命令,但他的良知卻又制止住了他開口,哪怕對方只是一個npc。端木啟左右為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即刻對講機內就傳出了一名特種兵的聲音:「長官,我們自行請纓,請下達命令,讓我們衝出樓梯口對敵人進行數量壓制。」
端木琴悠然地說:「這樣啊,敵人好像也就兩三名了,可以啊,我也不是那種不懂的體諒下屬的上司。你們上吧,端木啟你給他們打掩護。」
端木啟立即就拿起了狙擊槍對準了大堂內,忽然就有人大聲說:「我們投降,請放過我們!千萬別開槍啊!」
然後就有三個人從桌後面走了出來,他都舉起了雙手,手上一把武器都沒有。
端木琴立即就給她手底下的特種兵下達命令:「把他們三個的手都捆住,眼睛也裹著,順便搜查一下他們身上有沒有攜帶其他武器。」
將三名投降的特種兵控制住后,端木琴就對著其中一名問:「你們是寧語市隊的吧?你們還在酒店內部署了多少兵力?二樓和三樓有沒有埋伏?」
三人都搖頭,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是副長官叫我們在這裡待命的。」
端木琴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快,她皺著眉說:「什麼都不知道?那要塞內你們還有多少兵力?你們的裝備情況如何?你們三個總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這個,這個,我們確實了解地不多,我們三個是今天剛到的新兵。對內部的情況沒有掌握多少。」
端木琴的臉立即就沉了下來,然後她就笑了一聲說:「很好很好,本著善良寬厚的原則,我就不用什麼酷刑來逼供了。子彈上膛,準備送他們三個去極樂世界。等一下,代碼好像不能往生哈,那就送你們去回收站吧。」
一名投降了的特種兵就激動地大叫說:「你不能這麼做,我們是投降的俘虜啊。求求你,我還不想死!我可以為你們這邊拿起武器的,我可以對你們忠誠的。」
「承蒙錯愛,不勝惶恐。但還是算了吧,我不喜歡和會主動對著敵人下跪的人做同伴,挺噁心的。而且既然已經踏上了戰場,就該抱有隨時赴死的準備,你們都是不合格的士兵呢。開槍!」
很快槍擊聲和慘叫聲就糅雜在一起,端木啟立刻就捂著耳朵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