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蓋房
春節就這樣過去了。
天氣開始了轉暖，一夜春風吹遍了大江南北。
佟喬欣家附近的幾個村子開始了興建房屋的大動作。原先的二層建築都被加蓋到了四層、五層。
原因就是整個地區性的開以政策，很多的外來務工人員湧入，這些人當然第一件事就是租房子。
村子的周邊，很多的工地相繼開工，自發組織的一些農貿市場也開始了更加的熱鬧。
大家開始羨慕起那些沒有拆遷的村子了，加蓋了房子后，可以收租金。
李娜來了，她這次是專門來找李選民的。
佟慧很熱情的招待著她。
「爸爸，佟姨，我是來和你們商量一件事的。」她沒有事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過來的。
「說吧，就當是自己家裡。」佟慧覺得李選民的女子就和自己的欣欣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李選民說：「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是想蓋家裡的房子。」他點了一支煙，長長的吸了一口。
李娜看著爸爸的神情，她說：「爸爸，你也是知道，我們兩口子雖然都有工作，可是才買了單位的福利房，手頭上現在也沒有多少錢。丫丫一個月的花銷也是個大數字。」
李選民知道，女兒想要蓋房，手頭上沒有錢，想是來找自己要錢的。
李選民看了著佟慧，然後對女兒說：「娜娜，你現在也是成年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和你阿姨結婚，住的是你阿姨家房子，我手頭上也沒有多少存款。當年你媽媽生病住院，我掙的都花光了。」
這也是事實，李娜當然知道。
不過，她這次能來，就是想著佟家的拆遷不是分了錢，既然爸爸和她結民婚，借幾萬塊錢，應該難度不大吧。
李選民讓佟慧帶丫丫去買菜，說是留女兒和外孫女在這裡吃飯。
佟慧叫過來陽台邊玩耍的茁茁和丫丫，領著小孩子就出門了。
這茁茁，一出門，就跑的飛快。
丫丫挺懂事，對這個小弟弟是寸步不離的。
這會，屋裡就只有李選民父女兩人了。
「娜娜，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想讓我問你佟姨錯錢。關於佟家的錢，我從來沒有惦記過，當初和你佟姨結婚，確實是看上了她人好。」
李娜覺得當爸爸的不願意幫自己，她：「爸爸，你是不願意幫我？你不是也打著零工嗎？你的錢呢？」
李選民覺得這個女兒真的不是親生的。他是一直打著零工，可是妻子生病時欠下的帳，他也一直在悄悄的還著。
佟慧沒有問過這些，但是他心裡清楚，她是從內心裡理解體諒自己。
和佟慧結婚這麼長時間，自己的衣服、內衣全是她買的，她從沒有過問過自己掙的錢哪去了。
這些，李選民只能在心裡憋著。
他有個習慣，就是記賬。
一個小小的牛皮本，記著他的每一筆收入和支出，還有所欠的外債。
他轉身進了卧室，拉開了抽屜，從最裡面拿出那個小本子。
沉默了許久，才將小本子遞給了女兒。
李娜好奇的翻開了這個本子。
父親端正的字體，記錄著：1990年3月住院費350 ，借二叔家50，借大姨家50……
李娜看著這些，她覺得這些離她怎麼那麼的遙遠。
是啊，她們兩口子每周都去吃一次西餐、看電影什麼的，一次都是幾十塊錢，她都不怎麼心疼。
前幾天，她還為自己買了個金鏈子，花了好幾百，為此，王亮和她鬧彆扭，到今天也不理她。
爸爸的每一筆錢，小到十塊、大到一千的，怪不得爸爸這幾年過的那麼的節儉。
「爸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李娜有些埋怨。
李選民說：「我想你也不容易，中專畢業雖然說是分配了工作，可是你早早結婚，也得過自己的日子，去孝敬你的公公婆婆.……」
李娜覺得爸爸確實是沒有什麼錢，不是她想像中還有些存款的人。
不過，她這次能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自己老公家，都是城市戶口，而且弟兄三個，負擔也重。
王亮好賭，肯定是沒有錢的人。
親戚朋友，也不好借錢。
李娜不說話了，她低著頭。
「娜娜，要不咱先不蓋了，反正咱村那地方，也沒有多少人去的。」李選民這樣認為著，原本想著是等村裡拆遷了，分了錢，給女兒一部分的，剩下的和佟慧養老用。
李娜一萬個不高興。
這時，門外的兩個孩子嬉鬧聲近了。
佟慧提著一包菜回來了。
「現在買菜好方便，村子南面新開了一小市場，還不錯。」佟慧進了廚房，開始準備做飯。
李娜跟著時了廚房。
「佟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李娜覺得爸爸開不了口，不過她要自己開口了。
「娜娜，你出來。」李選民知道這個女兒的性格。
可是李娜根本不理會。
佟慧覺得這父女兩個今天是有事要和自己說的，她走出來，坐在客廳里。
「說吧，你們肯定是有事。」她問道。
李選民將自己女兒要蓋老院里的房的事說了出來。
李娜接下了話：「我爸爸沒有錢，我手頭上也不多，就是想問你借一些。」
佟慧看著李選民說：「老李，你的本子我看過了，這幾年我知道你有難處。不過，我們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老喬走了，我們母女兩個遇到一些事，花了不少的錢.……」
李選民看到佟慧的面有難色。
「沒事，慧，不要緊。」李選民沖女兒使著眼色，讓她不要再去接話了。
誰知，這個李娜真是腦子一根筋。
「我們是借，以後會還你的。何況我爸爸在你們家，也是做牛做馬，難道你就沒有花過他的錢嗎？」
「你住嘴！」李選民最為了解這個女兒了。
佟慧說：「是這，我和欣欣商量下，畢竟我就她一個親人了。」
李娜撇了撇嘴說：「她不是嫁出去了嗎？還和她有什麼商量的。難道，你們還要養活她嗎？」
這時，佟喬欣也回來了。
她這次回來開著一輛嶄新的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