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看孫子
天氣又開始越發的冷了，佟慧帶著孫子就只能呆在家裡了。
茁茁根本在家裡不想呆，他不停的要往外跑，就在佟慧一轉眼間，茁茁就會跑到門口了。
這小子，腳下就像抹了油一樣。
這一天，李選民出去買菜了，佟慧還囑咐他把門關好。
茁茁揮著小手，要跟他一起出去。
「乖，爺爺一會就回來，給你買個烤紅薯吃，你等著。」李選民十分憐愛的看著小孫子，如果不是天冷，真想帶他出去。
茁茁嘟著嘴說：「爺爺不聽話，不帶我。」
佟慧將他叫到了客廳里：「來，茁兒，到姥姥這來。」
茁茁極不情願的過來了。
一歲八個月了，正是好玩的時候。
他可看的懂大人的表情，聽的懂好話和壞話。
手上拿著新買的汽車，坐在地毯上，眼睛卻是看著外面。
小店最近沒什麼生意，佟慧也就專心在家帶孫子。
門鈴響了。
茁茁跑了過去，可是他夠不到開門的把手。
佟慧邊開門邊說：「你這是上哪買菜去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門打開了，不是李選民。
門口的女人對於茁茁是陌生的，他後退到了姥姥的身後。
「你怎麼來了，我們這裡不歡迎你。」佟慧對門口站著的上官華說。
「我怎麼不能來，我是來看我的孫子的。」上官華揚著手裡的一大包子東西說。
佟慧將茁茁拉在自己的懷裡，不想讓上官華靠近一步。
上官華看著茁茁說：「這個孩子一看就是我們慕家的子孫，他長的和風兒小時候一個模樣。」
既然來了，佟慧也不好意思讓對方站在門口，何況外面的風挺大的，這是在一樓，風直接從樓道灌了進來。
「進來吧！」冷冷的邀請她進來。
上官華在門口換了雙拖鞋，然後慢慢的走進了客廳里。
「房子不錯嘛，看起來挺暖和。」她的眼睛邊看著四周邊說著。
「你又不是沒來過，還不是和以前一個樣！」佟慧也不知道和這個女人說些什麼。
上官華的眼睛回到了孩子身上，茁茁禮她遠遠的，根本不看她這個正牌奶奶。
「茁茁，你好啊，這毛衣不錯，誰買的？」她在沒話題找話題。
佟慧說：「是我織的，他的衣服全是我做的。」
上官華不得不佩服的說：「比買的還好看。對了，他名字叫什麼，我只聽你們叫茁茁。」
「喬森！」佟慧說。
聽到這個姓時，上官華一臉的不高興。
「為什麼會姓喬？他應當姓慕才對。」
佟慧對茁茁說：「乖，你去那邊玩皮球去。」
茁茁開心的跑到了客廳里最大的一塊空地，這是專門給茁茁弄的室內球場。
「我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當初嫁給你兒子時，我就不願意，慕風可是二婚，還帶著孩子。我們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什麼非要嫁給他？」佟慧將壓在心裡的話抖了出來。
「欣欣說她會幸福，我同意了，你兒子婚禮當天悔婚，讓我們家人在村裡人和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我女兒沒有結婚就生了兒子，這是多大的羞辱？」佟慧哭了，這是她第一次提到女兒的事情人在面前掉淚。
上官華說：「我兒子可是事業有成，二婚怎麼了，想嫁他的人排隊都成了一個加強連！」
這個女人，說話一直是這麼硬氣。
李選民進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了上官華。
「你給我走，這裡不歡迎你。」李選民抱起了茁茁，沖著沙發上的上官華說。
茁茁看到姥爺的臉色不對勁，他說：「姥爺不生氣，我很聽話。」
看到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上官華一下子心都軟了。
「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孩子，你們不會連孩子都不讓我見吧，他怎麼都是我的親孫子呀。」上官華厚著臉皮，壓著聲音說著。
李選民將孩子放在地上，他沒有理會這個女人，回想起她以前所做的事情，真是讓人牙痒痒的。
「我去做飯了，你看著茁茁。」這話是說給佟慧聽的。
看到茁茁站在地上，上官華伸出了手，想要拉一下他的小手。
茁茁並不領情，只是看著姥姥。
佟慧說：「茁茁乖，她也是你的奶奶。」
茁茁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奶奶。
看的出來，上官華的眼睛里有亮亮的一層東西。
再怎麼硬氣，她也是女人。
「來，讓奶奶看看你。」這時，茁茁走了過去，用小手摸著她的手。
「我就說嘛，他就是我的親孫子，你看他和我多親的。」上官華終於第一次抱起了自己的親孫子。
慕一一小時候，她從來都不怠見孩子，讓一一和她一直很陌生的感覺。
現在，老了，想要孩子和自己親近了，可是一一卻一直當她是個陌生的人一樣。
上官華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
……
其實，她來之前，是和慕清吵了一架。
因為慕清終於提出了離婚。
到了這個歲數，誰不渴望兒女孫子在身邊的天倫之樂，可是慕清卻要離婚，說是自己這些年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她試圖用軟弱來挽回，可是已經晚了。
慕清認為她的服軟更是一種硬氣。
「我要走了，離婚協議你簽字了告訴我。我可以放棄我的一切，家裡的都留給你。」慕清說的如此直白。
上官華驚呆了，自己的丈夫竟然什麼都不要，只要自由。
六十多歲了，竟然想要的就是自由。
慕清以前常說，自己活的快要窒息了，從年輕時到現在。
上官華一直認為自己沒有錯，她為丈夫為兒子安排好一切，讓丈夫事業有成，讓兒子精彩出眾，作為一個女人，她付出的夠多的了。
今天，對她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慕清走了。
她一個人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就來到這裡，她知道，這裡有她的親人。
所以，她只能來這裡，買了一些東西來了，厚著這張老臉，想要看看孫子，聽他叫一聲奶奶而已。
李選民在廚房裡做著飯，耳朵在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不是不講理的人，他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