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的詛咒 第四十八章 埋骨地
「你是在逗我嗎?小鈴鐺可是李隊長親手交給我們的!」表哥憤憤道。
我直直地站在那裡,可心已經墜入了無底的深淵,表哥和瞎子不會知道,我在隔室中和小鈴鐺發生的那些事。
在他們的心裡,小鈴鐺依然是那個笑起來眼睛能眯成一條縫的可愛女孩,依然是他們最疼愛的妹妹。
「她……今年二十歲嗎?」我不知為什麼突然問出了這句話。
表哥和瞎子一頭霧水地看著我,並不懂我在講什麼。
但是宋雨露知道。
「她每年都是二十歲!」
「什麼二十歲?你們在講什麼呢?」瞎子不解地問道。
宋雨露沒有理會瞎子的問話,繼續說道:「小鈴鐺身上藏著的秘密太多太多,我僅知道這些,不過有一個人,知道全部的答案。」
「誰?」一直沒說話的表哥發問道。
「是宋明吧?」我問道,說起小鈴鐺的身世,宋明就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陳土哥哥果然聰明!」宋雨露看著我說道,「早些年的事情我並不了解,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宋明一定知道,因為他和李隊長之間隱瞞著一個秘密,內容不得而知。」
宋雨露的爆炸消息簡直是一波接一波,表哥和瞎子本就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原由,這下是完全傻愣了,連問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比他倆知道的多,畢竟曾和小鈴鐺有過簡單的交流,而且我還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在防空洞里的時候,宋明差點就把小鈴鐺的身份給說了出來,最後被小鈴鐺憤怒的言語擋回去了。
當時覺得那是人之常情,現在看來,小鈴鐺平時看似自然而然的表現,實則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細思極恐。
這一刻,我打心底里已經相信了宋雨露所說的一切。
雖然我也知道,宋雨露肯定還隱藏著一些事,或許是與她的個人私事有關吧,這是人之常情。
(呃……大家看到這裡是不是感覺有點蒙?泥鰍當時就是這樣的心境。不過別擔心,接下來的事情會更亂的!
開個玩笑……
接下來的故事會很緊湊,劇情更加跌宕,謎題也會隨著泥鰍第二次下墓,一步步地揭開。)
就在當天傍晚,剛從陵墓中死裡逃生的我們,還未喘足氣,就暈頭暈腦地跟著宋雨露再次下了墓。
表哥和瞎子是怎麼想的,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自己的目的,與小鈴鐺有關的佔9.9成吧,尋找冥火鏡反抗命運什麼的,對我來說早就無望了。
走去的路上,西邊大片的火燒雲渲染著地平線,一如十年前照亮梯田裡窮葬墳的那抹紅,緣起緣滅,就在今日做個了結吧。
再次站在陵墓旁,仰望著歲月雕刻的黃土堆,我忍了一路的話,終於問出了口:「宋雨露,是誰把你養大的?」
「我……」
「不要說你不知道,也不要說些靈異之事,你知道那是騙不了我的。」
「李隊長。」
「進墓吧。」表哥平靜地說道。
瞎子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顯然是沒有料到宋雨露會說出李隊長的名字,我不知道表哥為何那麼平靜,或許他和我一樣,早就猜到了。
「進墓。」我也平靜地說道。
「等一下!」宋雨露突然攔住了我們,「你們之前進的這個盜洞,是通向埋骨地的入口!」
「什麼是埋骨地啊?名字這麼滲人!」瞎子怯怯地問道。
「埋骨地是一種『冥機』,它是阻止死人爭奪地盤的屏障。」
「冥機?為防死人設置的機關?」我被她這匪夷所思的言論給驚到了。
之前聽北邙四鬼說到天機和地機的時候,我已經覺得不可思議,如今聽聞冥機二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以宋雨露如此深沉的語氣來看,冥機一定有著更加兇險的定義。
果不其然,宋雨露緊接著的一番話,讓我們三個大男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葬書》有雲,蓋生者,氣之聚,凝結成骨,死而獨留。古人相信,生氣的聚合,凝結為人的骨骼,死後白骨永存,靈魂便會永駐。
埋骨地實則為陪葬坑,僅現於風水極佳的寶地,佔地為王,它是用來阻止後人將墓地建在此處的屏障。
埋骨地中陪葬的人,都是墓主人生前的死士,他們甘願以死來為主人守護陰宅。
據傳說,這些人的死法極其痛苦,活生生地將頭皮劃開,灌以水銀,待全身血脈和五臟六腑固化后,將肉體剔除,骨骼便可萬年如新。」
聽宋雨露說到這裡,我雞皮疙瘩已經起滿全身,趕緊打斷了她的話:「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懂得可真多,既然埋骨地是古人的迷信,一堆白骨而已,那就不叫機關,有啥好怕的?」
宋雨露笑著說道:「陳土哥哥,你猜這個盜洞是誰打的?」
「誰?」
「修建這座陵墓的人!」
「你是說這個盜洞本來就有?」瞎子驚訝道。
「是的!而且,這座陵墓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盜洞都是建造之人故意挖開的!」
宋雨露這話一出,我們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絲隱秘的恐懼,這是明擺著請君入甕!
既然敢敞開懷抱,就說明建墓之人有著可怕的陰謀,並且有足夠的信心制服所有進來的人,宋雨露說的冥機,到底是什麼?
我還沒開口問,就被瞎子搶了先:「妹妹,你說的冥機,有多厲害?」
「迄今為止,沒有人知道!」宋雨露堅定地說道。
「……」
我瞬間就無語了,講這麼多,到頭來還是個傳說!
宋雨露看出了我們無奈的表情,便解釋道:「冥機確實是個傳說,不過呢……你也可以認為,沒有人知道的原因是,見過的人都死了!」
「……」
聽了這話,我們三個又無語了,但這次的無語,不是無奈,而是無話可說。
一方面是因為宋雨露解釋的話確實無懈可擊,另一方面是,我們這一路走來,見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全是在之前的認知範圍內根本不可能的冥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是對古人智慧起碼的尊重,所以我們就跟隨宋雨露來到了另一個盜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