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交易
會客廳內，菲爾和艾琳諾巫師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張小茶几，拉雷爾正在為兩位巫師沏茶。
裊裊青煙從茶杯中升起，上面慢慢浮現出多彩的光影，隱隱地可以看到裡面有一些小人在表演什麼，那是一則惹人憐愛的小故事，公主為了平息魔王的怒火，主動地把自己獻給了魔王，每日每夜地在魔王堡上流淚。眼淚被風精靈送到了公主的戀人騎士那裡，騎士召集了一隊人，前往攻打魔王堡，最終救下了公主，殺死了魔王。
這是一種珍稀的鐵蓮香茶葉，飄散出來的青煙能夠幻化成一個故事，至今無人能夠明白其中的原理。
「鐵蓮香？」艾琳諾巫師看到它，有些驚喜，這種茶葉就算對巫師來說也十分珍貴，「沒想到安德巫師居然能夠收集到這種茶葉。」
「只是比較幸運而已。」菲爾說道。
之前的那一杯，是給艾琳諾巫師沏的，一縷青煙從菲爾的茶杯上升起，另一則小故事出現了。
公主和騎士在魔王堡上並沒有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他們把魔王堡改了個名字，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騎士的勇武受到了世人的尊敬，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前來拜見，全世界的少女們都為騎士傾倒。一開始還沒什麼，到後來，公主漸漸老去，嫉妒心起，每日不是摔東西就是打罵僕人，這讓騎士感到非常失望，到最後，他直接把公主關到了城堡的地下室里。每日享受生活的騎士早已忘記了初心，他越發不能滿足，他開始壓榨貧苦的農民，命令各國進獻最漂亮的公主。到最後，騎士的城堡重新變成了魔王堡，至於期間改過的名字，倒是再也無人知曉了。
看完了故事，艾琳諾巫師有了些興緻：「真是有趣，從魔王堡到魔王堡，最後竟然是一個輪迴，不知道它的寓意是什麼？」
「不過是一則故事罷了，」菲爾道，「一隻在巫師世界微不足道的螻蟻，怎麼可能會成為魔王堡的主人？」在普通人世界里身份尊貴的騎士，確實只是一直螻蟻而已。
艾琳諾巫師也沒有在鐵蓮香茶葉上面多說什麼，轉而問起這次談話的目的。
菲爾卻是先和了三口鐵蓮香，清香的茶香如夢似幻，精神力甚至為此微微一動，除了能夠映現出小故事，鐵蓮香的另一個作用就是能夠細微的提升巫師的精神力，當然十分細微，幾乎難以發覺，不過效用確實是有的，也難怪它會在巫師之間如此珍貴。
他不著急，艾琳諾巫師倒是開始著急起來，她大致想明白了「安德巫師」想要和她談什麼。
「安德巫師，這一次，是想和我談生意？」艾琳諾巫師問道，「不知是什麼生意？」
「我聽說，拉尼娜巫師已經決定把她學到的那幾份份煉器學，先賣給你，然後再送給學院，是嗎？」菲爾道。
「是這樣沒錯。」艾琳諾巫師微眯著眼，回來的這段路程里她一直在暗中接觸拉尼娜，這種事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到，「安德巫師也願意這樣做嗎？」
「拿雙份獎勵，一開始看起來雖然很好，」菲爾道，「但是在學院那裡，必然會留下一個不好的記錄吧？」
「算不得什麼的，」艾琳諾巫師微笑道，「學院雖然十分看重這些巫師推薦名額，但實際上，給的獎勵也與一般巫師不同，貢獻額度比較難以升上去，所以與其為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還不如選擇少一點的貢獻，然後從我這裡換來大量的財物。」
「巫師的每一步前進，都需要龐大的魔晶和材料支撐，我想這一點，安德巫師應該是明白的。」艾琳諾巫師繼續說道，「但是學院是學習的地方，這些魔晶材料大部分呢都送到了黑暗前線那邊。安德巫師，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她言語中相關於白環高塔學院的事，並不是作偽，事實上菲爾也早就想到，就算他們這些暗巫師曾經做過什麼，在白巫師區域里也不可能被當做平常巫師看待，貢獻額度縮減，恐怕只是其中一項。
「既然貢獻額度如此稀少，那麼恐怕也會十分珍貴吧？」物以稀為貴，菲爾明白這個道理，「而且為了獎勵暗巫師的加入，我猜白環高塔學院會在暗巫師第一次貢獻的時候會大幅提升貢獻額度吧？要縮減的話，也是之後的事情。」
艾琳諾巫師沒想到「安德巫師」連這種事都打探清楚了，不過她依舊沒有放棄，道：「確實如此，只不過現階段，不管怎麼說都是魔晶和材料珍貴一些，並且那些煉器學識送給了我們之後，你還可以送給學院，雖然因為有了重複，但是還是會有貢獻提升的。」
菲爾沉默了一陣，然後道：「我現在確實是想要魔晶和材料，但是，我並不想這麼直接地要。你應該還記得，在裡層遺迹的時候，我打開的房間總共是十七間吧？」
艾琳諾巫師眉目一凝，當時眾人分配的房間確實是她和「安德巫師」各分得十間，但是在那之前，在他們進入裡層遺迹之前，「安德巫師」就已經打開了幾間房間。
「安德巫師的意思是？」她問道。
「我想要鳶尾花巫器店的百分之一股份，可以嗎？」
「安德巫師說笑了……」艾琳諾巫師皺了皺眉頭，道。鳶尾花巫器店就是艾琳諾巫師身後的鳶尾花家族主要產業，幾乎遍布了整個白巫師區域，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股份，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拉尼娜巫師對煉器學根本是一竅不通，所以她也不會明白，她手中的這些煉器學識，對於現今巫師世界來說，到底有多麼珍貴。」菲爾說道，「那是可以直接推進巫器發展的東西，讓鳶尾花巫器店走在巫師世界前面十幾步的距離，你覺得，產生的利益會是多少個百分之一的股份？」
這話讓艾琳諾巫師沉默不語，雙方都是熟悉煉器學的，自然知道菲爾的這些話並不是誇大事實。
「我需要上報給家族，再給你回復。」艾琳諾巫師沉默了一陣，道。
「請便，儘快。」菲爾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巫師世界不會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