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扮豬吃虎
鮫人魔杖雖然算是菲爾的第一件真正的巫器，但是實際上它已經是一個非常成熟的作品，特別是對於水系的巫師學徒或巫師來說，只要擁有它，基本上就能夠領先同階層的其他人一大截，要不然，當初杜邦家族也不會在發現那把大劍的價值后，如此看重菲爾。
雖然它的珍惜程度還比不上托馬斯的飛行巫器，但是起碼也要比那些普通的零級巫器好太多了。
當然，鮫人魔杖最重要的作用是在戰爭之中，而不是單打獨鬥之中。因為它除了能夠釋放出遲緩領域外，還能夠標記隊友，使之在這個領域當中完全不受影響，這個效果可要比當初的那些惡魔鮫人的好太多了。一個能分得清敵友的巫器在戰爭中的價值簡直還要提升好幾倍，就算最終只能標記三人左右，那也是非比尋常了。
只不過菲爾之後發現，拿著鮫人魔杖的杜邦家族並沒有讓戰局發生太大的轉機。在之後拉雷爾傳來的消息當中，雖然在戰爭中杜邦家族使用了幾支鮫人魔杖，但那也僅是讓他們能夠與對方相抗，保護下資源而已。整體上，還是在一點一點地被侵略當中。
這令菲爾十分疑惑。
難道鮫人魔杖出現了什麼弊端嗎？
這可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作為一名煉器師，特別是傳承於阿德里安大師的煉器師，巫器只有比顧客要求的更為優秀，絕對不能夠出現差錯，菲爾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若是把一堆有問題的巫器交給顧客，那就說明他是個不合格的煉器師。
於是，當第二個月到來時，海德爾巫師再次前來。
「什麼？」海德爾驚訝道，「這個月沒有煉製鮫人魔杖嗎？」
「是的。」
城堡的會客廳中，菲爾坐在上首說道。
「是因為其他原因嗎？」海德爾想了想道，「就算這樣也沒關係的，菲爾大師，剩餘的份額您可以在一年內交清就可以了。」
看起來海德爾是真的不介意，笑著和菲爾說了一句，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菲爾把他叫住道，「我其實是想知道，鮫人魔杖在具體的使用中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問題？」海德爾簡直比之前還要驚訝。
「對，」菲爾認真道，「例如巫術釋放失敗，效果降低，標記混亂等，請務必告訴我。」
「這些問題，完全沒有出現啊！」海德爾道，「菲爾大師的意思是這些問題都有可能會發生嗎？」
「我也不知道，」菲爾皺眉道，「我只是擔心鮫人魔杖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影響到你們的事……那樣的話，就是我失職了。」
海德爾微微一想，又看了眼一直呆在菲爾背後的拉雷爾，忽而一笑：「請放心吧，菲爾大師，鮫人魔杖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零級巫器之一，它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樣嗎？」
菲爾忽然也察覺到了什麼。
「當然是這樣。」海德爾最後笑道，「菲爾大師不必太過擔心，安心煉製巫器就可以了。」
「是我多慮了。」
菲爾看著海德爾離開城堡，然後回頭問拉雷爾：「你確定那些消息的正確性嗎?」
拉雷爾心中一跳，跪倒在地上：「我確認，主人。」既然是要呈給主人的消息，她當然會確認好幾遍之後才送過來。
「這樣啊……」菲爾眼睛微眯，「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
明明有了五支鮫人魔杖，只要利用得當基本上可以一舉逆轉戰局，但是現在杜邦家族只不過是勉強保護了資源而已——或者說，杜邦家族只是看起來岌岌可危而已。
菲爾瞬間想明白了，這一切都在杜邦家族的計劃之中。對於他們來說，擁有了鮫人魔杖，雖然能夠在關鍵戰局上獲得勝利，就算最後拿著三十支鮫人魔杖，但那也僅僅只夠他們消滅一個波特曼家族而已。
這個成果，對於他們來說，顯然是不會滿足的。擁有了鮫人魔杖和風雷傳承，杜邦家族已經漸漸不是原來的巫師家族，他們的目光也不再局限在眼前的這場突然襲來的戰爭之中。一個波特曼家族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只要再等幾年，等他們完全掌握了得到的風雷傳承和鮫人魔杖，甚至有可能一舉傾覆附近的這幾個家族，一舉成為巫師大陸東北沿海邊陲最大的家族！
……或者，東北沿海邊陲，唯一的巫師家族！
菲爾坐在城堡之中，抬眼望去，目光彷彿透過牆壁，看向了整個白令島，又看向了整個白令群島，整個巫師大陸東北沿海邊陲……
回想起在這裡看到的一幕幕，他深深感到震撼。
果然不愧是杜邦家族。
他們現在做的這件事情，在菲爾前世看的那些小說中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扮豬吃虎」，就是明明有實力，卻偏偏沒有顯露出來，等敵人放鬆警惕的時候，再一口把敵人吃個一乾二淨。
這種事說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有好幾個要點。「扮豬」是示弱，必須讓自己看起來鮮嫩可口，老虎才會過來，但又要保持力度，以免因為太弱而惹來更多的老虎，或者一不小心，就被老虎吃掉幾口，雖然不要緊，但是會心疼，扮豬吃虎最重要的步驟當然是，「吃虎」，首先要確認對方確實是老虎，而不是一頭大怪獸，其次還要保證一口下去老虎就失去掙扎的能力，不然之前的一切布置都會顯得多餘，要是一不小心讓老虎跑了，那更是非常可笑。
所以別看它簡單，其實是非常複雜的一件事情。
菲爾就確認自己完全做不來。他不會扮豬，也學不會吃虎，因為一直以來他遇到的都是大怪獸，吃不了，也不能扮豬。
想明白這點，他就把這件事放下了。既然不是鮫人魔杖的問題，那麼一切就與他無關了，他也不想理會。
現在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除了巫術的學習『身上巫器的更新外，其他的事情也該有個了解了。
密室中，他掏出了一個布袋，那個他一直以來都帶在身上的，但丁巫師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