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戰前
在維魯斯身上放一隻鏡蝶幼蟲只是一步閑棋。既然維魯斯可以布置一個幻術陣只為了見他一面,菲爾當然想看看他的目的,結果不出所料。只是他似乎是忘了當初他是怎麼被菲爾攔下來的,那段經歷好像都被那名巫師給打蒙過去了。要不然的話,他怎麼還會嘗試用幻術陣就能夠把菲爾帶到他面前。
至於從水窪里爬出來的那堆一等巫師學徒,在菲爾眼裡並沒有比上次遇到的難辦多少,如果要解決的話所花費的時間也不會比上次更多。只是那個時候實在不合適解決他們。
不過菲爾也並不是沒有從這次見面中收穫什麼,一方面就是重新認識了維魯斯這個人,他仍舊記得當初在海船上遇見他和托馬斯的場景,那時候他看起來完全是無害的,就像托馬斯的一個跟班,現在回想起那時他的表現居然全都是偽裝,也足以看出這個人從小就已經不簡單了。但是似乎在輝煌王冠學院的兩年,雖然讓他從一個普通人晉陞到了一等巫師學徒,但也悄悄地磨滅了他的一些東西。
若是換做是六年前的他,是絕對不會像這樣和菲爾說話的。
另一方面,就是他在維魯斯身上下的閑棋了。這並不是什麼危險的行為,鏡蝶幼蟲不是什麼有害的東西,如果他運用得當的話,甚至還能藉此提升一下身體素質。當然,那是在他發現的情況之下。如果沒有發現的話,弗立頓就能夠控制這隻鏡蝶幼蟲在他身體里成長下去,最終化為真正的鏡蝶,到那時,它會有別樣的作用。
「啊……」托雷打了個哈欠,從昏睡中醒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圍,「我怎麼睡著了?」
「沒事。」弗立頓看了他一眼說。
「……好吧。」他偷偷的看了眼主人,沒有發現任何慍怒的表情,終而放下心來。
讓他昏睡過去自然是菲爾做的,畢竟當時現在有那麼多一等巫師學徒,雖然是非常差勁的那種,但是如果不小心一點的話,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一隻尋求安穩的菲爾當然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至於拉雷爾,只要是因為她在接人待物和觀察人心上面還是有幾分能力,從她看到從馬車裡走出來的「菲爾」並不是她所知的那一個之後仍舊什麼異常的表現都沒有就可以知道了,所以對她可以放下心。
托雷在離開蒙羅城之後的那一段經歷,似乎確實給他增加了不少的社會閱歷,從一個獵人,淪落為一個奴隸,然後成為奴隸起義的領導者之一,帶領一堆人去追求自由,雖然最後還是失敗了,但是他也能夠從大軍之中逃出來,跑到松子城去。確實不容易,但是這樣以來,就不免使得他染上了一些普通人不好的習性,使得他有些不適應巫師世界的生活。弗立頓當初就經歷過這段時間,由於險死還生,性格又受到鏡蝶的影響,但是到最後紅土城遺迹里的時候,菲爾還是用手段讓他回憶起在伊蓮巫師手下時的一切,並讓他認識到了一名奴隸該做的事。
如果菲爾願意的話,他也可以讓托雷記起身為奴隸該做的事。但是托雷本身並不是他的目的,菲爾想要的是托雷體內的那個詭異的魔力生命體,所以托雷本人是什麼樣的他並不在意。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不一會兒后,馬車順著一條山路來到了一座小山的頂峰,在這裡有一個大城堡,城堡的建築材料也是那種黑石,整體顯得十分厚重大氣。城堡前有一個大的空地,這裡,就是托馬斯和維魯斯擂台決鬥的地方了。
現在這裡已經漸漸有了些人,但是並不多。
托馬斯從城堡里出來,迎上來,帶領著馬車想城堡里駛去。
「你們有些遲到了,是發生什麼了嗎?」托馬斯一邊走一邊問。
「確實發生了一些事,不過不是什麼大事,你不必在意。」菲爾回答道。
托馬斯笑了笑,也沒有追問下去,轉而說起了杜邦家族的一些規矩,和隱秘事,這些拉雷爾之前也有說過,但是並沒有托馬斯說得那麼詳細,並且一些隱秘事也不是拉雷爾能夠知道的。
「這些你了解一下就可以了,不必要太在意。」托馬斯最後說,「對於你來說,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菲爾點點頭。
說話間,他們已經下了馬車,逛起了城堡。
「這裡是我在去黑索高塔學院之前住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是確實是意義重大的地方,而且也是整個家族防禦巫術陣的重要節點之一。」托馬斯介紹著城堡的各個地方說,「我想這一點,對於你來說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菲爾微微一笑:「在學院的圖書館里,我曾經看過一本《巫師世界的家族史冊》,在那上面,杜邦家族的介紹只有寥寥幾筆,但是編著這本史冊的人卻把杜邦家族排在前一百名,這已經很說明問題。現在看來,當初的那個人在排名的時候恐怕還是保守了一點。以一整個大島作為巫術陣陣盤,再用深海冥幽石作為巫術陣的陣線基石,僅從這一點來看,杜邦家族就已經名不虛傳了。只不過恐怕白令群島外的巫師們也沒有想到,在外界一個立方米大小的深海冥幽石就值得一大批巫師為之付出高價,在這裡居然如此大肆地浪費,實在讓人驚訝。」
「之前我因為這個還有幾分懷疑,但是現在看來,這確實是深海冥幽石無疑了。」菲爾看了看周圍的地面說。
托馬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我就知道這些表面的偽裝騙不了你,不過擂台決鬥快開始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接下來你可以隨意活動,你可以去看我和維魯斯打架,也可以看看你以後將要居住的地方,沒有人會攔著你的。」
菲爾抬頭看著眼前的城堡:「這是不是有些太貴重了?」
「一點也不,」托馬斯微微頷首,「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