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測試二
弗立頓的蛻變期，菲爾一直都在跟蹤記錄，最開始的就是他的那隻左手，接著是其他地方，每一步蛻變都會把他的實力往前推進一大步，也不知道當他全身都進行完成蛻變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是正式巫師嗎？
因為根據巫師第一守則的反應來看，弗立頓受到它的限制不能隨意傻普通人，所以他的蛻變道路很可能就是新的巫師晉陞之路，研究的價值並不亞於托雷體內的詭異生命體。
不過先重要的是托馬斯手中的那一把大劍，它將是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菲爾全面提升實力的關鍵，所以托雷和弗立頓的事，並不著急，可以慢慢來，現在要注意的是好好看托馬斯的測試。
托馬斯揮舞著大劍，進行已經在這裡做過無數次的訓練，甚至山壁上都留下了他的很多痕迹，一開始他並沒有感受到有任何不同，但是過了初期后，大劍的能力開始逐漸發揮出來了。
他一開始甚至還因為它的能力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就適應了下來。
他一劍斬去，立刻就劈開了一道瀑布水浪，顯露出一道不小的空隙。然後心中默數，果然，水浪下降的速度緩慢了0.03秒。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隨著他揮劍越來越多，水浪下降的速度漸漸緩慢增加到了0.04秒、0.05秒、……
越到後面，增加的就越快，0.1秒、0.13秒、0.17秒……0.2秒、0.3秒、0.4秒……
這些數字都是如此得細微，若不是身處於其中，托馬斯絕對很難感受到周圍的變化。但是，等他將訓練進行到後期的時候，變化越來越明顯了。肉眼可見地，在托馬斯身邊的瀑布水浪開始緩慢流動，由急速奔涌，漸漸降到緩慢流動再到完全停止下來，然後溫度降低，結冰……
一小部分的流動速度下降逐漸擴散到大部分的瀑布水浪，等到新的水浪進入這個空間后，就慢慢停止下來，這使得托馬斯頭上很快出現了一道厚厚的圓形屏障，水不斷留下，這個屏障不斷地加厚……
距離托馬斯最遠的那部分水流還在像普通水一樣流動，但是越靠近他的水流動速度越慢，然後到停止下來，到溫度降低……而最靠近托馬斯的那些水已經凝結成堅固無比的冰，把他完整地包裹起來。
在菲爾三人看來，就是以托馬斯為圓心，慢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球，而且隨著時間增長，這個水球也在快速增大，轉眼間，它就足足佔據了半個瀑布。
忽然「轟」的一聲，整個水球轟然爆裂，不知積攢了多少的水流以萬鈞之勢傾瀉下來，這一幕讓人很容易想起普通人傳說中的滅世之災，鋪天蓋地！
菲爾瞬間召喚出松鼠，抓起弗立頓和托雷，在水流到來之前閃避開來。
然後那些水流如同千軍萬馬般，所到之處，完全沒有阻擋的東西，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等這股水浪過去，菲爾才帶著弗立頓和托雷回來，然後在幾千米外的一個森林裡的水窪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托馬斯。
他整個人一片狼狽，身上的衣物幾乎被各種尖石利木劃破，然後被水流沖走，破破爛爛的已經沒有個完全，從這些絲條狀衣服間隙，也可以看出他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大部分只是一些小口子，但也有幾處，深可見骨，肉都翻了出來，被水泡著，慘敗一片。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緊緊地握著那把大劍，好像那就是他的全部生命。
菲爾走近了，聽見了他無意識地低喃：「對不起啊菲爾……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我一開始就猜到了會這樣。」菲爾說。
「不……不，這是我的錯，……一開始沒有考慮這麼多，」托馬斯張口說著，最後卻只能搖搖頭：「對不起，我沒有選擇的能力……」
「我知道。」菲爾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十分冷漠，「我已經習慣了。」
托馬斯緊咬著嘴唇，右手動了動，準備把大劍還給菲爾。
「你今天只是測試了一次而已，」菲爾搖頭說，「還有兩次，你回去后可以選擇到一些不那麼危險的地方測試。」
說著他掏出幾件東西，丟到托馬斯的身上：「這是你剛才放的記憶球，我幫你保護好了，你現在可以拿回去好好看看。」
「嗯。」托馬斯最終掙扎著起來，收好記憶球。
托雷想上來幫忙一下，但是弗立頓攔住了他，他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
菲爾和托馬斯的問題，其實來自於那張契約。
在那張契約上，講訴了若菲爾把托馬斯就出學院的陰謀中，他就能夠以家族繼承人的身份送給菲爾無數的資源，這些資源足以保證菲爾可以用到晉陞正式巫師以後，並且保證他的家族能夠在菲爾遇到一次致死的局面時救他出來，不計任何代價。
但是現在，維魯斯的出現使得托馬斯的繼承人身份不完全，原本說好的資源始終沒有到來，最後菲爾不得不以藥劑和魔杖、一次性巫器等交換，甚至三年過去，菲爾已經站在正式巫師的門口，可是對於如何晉陞正式巫師，他還完全沒有想法。
菲爾知道不是托馬斯的問題，而是他的家族知道了這份契約后，而做出的動作。
菲爾不會怪托馬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要想拿到東西，就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力量才行。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這個準備了，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一個意外，還是某位不知名的存在的影響，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始終是歌陌生人。
從當初那條暴雨中的山林小路，一路走來，他經歷了無數的磨難，沒有一次是順順利利完成下去的。無論是為菲爾這個身體的復仇，還是為自己而踏上的巫師道路，意外、海難、刺殺、牽連、陰謀……
但是無論怎麼樣，就算知道在將來還有無數的磨難在等著他，他還是得走下去，因為這一次，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