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四十一

  「我不知道。」他回答。


  「你怎麼會不知道？」菲爾道。


  「這個真實幻境里，誰也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


  菲爾有些意外，還有點好奇。


  「不過我知道，」他又說，「你一定是這個幻境里比較特殊的那幾個之一。」


  「為什麼？」菲爾問。


  結果半晌也沒有聽到對方的回話，好像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等了好一會兒，就在菲爾以為他再也不會來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快！你跟我來！」對方抓住菲爾的手，菲爾感受到他寬厚的手掌有些溫暖，覺得像這樣的自己還真是有些難得。


  然後一會兒，菲爾就感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雖然還是一樣的黑暗，但是感覺和之前的地方不同，只不過菲爾之前就發現仙人球晶元不能動了，不然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兩眼一黑。


  這裡似乎是一個小房間，來到這裡，那個帶他來這裡的我就有些放鬆。


  「好了，他暫時不會找到這裡了。」對方說。


  「這裡是哪裡？」菲爾感應了一下四周，「為什麼真實幻境會有這個地方？為什麼那位上古巫師會在自己的實驗室里留下這樣的幻境？」


  「什麼？」對方說，「不，不，你搞錯了，這裡才不是那位上古巫師留在遺迹里的幻境，是莫里哀留下來的。」


  「莫里哀？」菲爾驚道，「就算他是最強的一等巫師學徒之一，也有些過分了吧？這種東西聽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巫師學徒能夠擁有的。」


  「確實是這樣的，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了。」對方說，「之前有個我是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的，但也是最開始的時候，就被一號殺死了——哦，之前吃人的那個就是一號，為了方面區分，在人數只剩下幾十個人的時候，我們就開始給對方編號，基本上是按照出現的時間順序編號的，我是四十一號，是最後一個出現的我，剛好在一號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出現了。而你，被我們稱為零號。」


  菲爾仔細聽著，說：「這是因為我是第一個出現的？」


  「不，你不是，誰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是知道你在我之前出現，但是又不清楚是什麼時候出現，所以才稱你為零號。」四十一號解釋道，「說回正體，那個時候，也正是研究幻境巫術的那個我，一開始就在甬道里大聲喊『莫里哀，放我出去，我知道你在哪裡！』這種話，我們才開始對周圍的幻境猜測。直到後來，才有其他我漸漸確認了這個真實幻境就是莫里哀的手筆。」


  「原來是這樣。」


  「嗯，」他說，「只是非常可惜，一號殺掉的我越來越多，我們也就越來越難研究出這裡的真相，知道的越多，對我們越有幫助。」


  「而現在，我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沒有被一號殺掉。」四十一號的聲音有些低落，聽起來十分害怕一號，「他太殘忍了，大家都躲著他，我已經很少看見其他人了，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不過，你是不同的，」他說，「你是屬於不死的那個我，零號，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對這裡的情況並不清楚，我更想知道的是如何離開這個真實幻境。」菲爾——或者零號說。


  「其實之前一號已經說過了，」四十一號說，「每個人的方法都是不一樣的，而且誰也無法改變誰的想法，研究幻境的想找到這個幻境的現實節點，研究巫術的想開發出一個最厲害的巫術打破幻境的屏障，一號的他已經告訴你了，而我，我就是那個想尋找最初的那個我的我。」


  最後這句話有些拗口，但是菲爾還是勉強明白了，他說：「最初的那個我？不就是一號嗎？他應該是最開始出現的我吧？」


  現在，他也有些習慣話里出現好幾個「我」了。


  「不，他不是，我知道他不是我要找的我。」四十一號否決道。


  菲爾又說：「那你們既然已經編了號，那自然是有過一次聚會才能這麼做的吧？那當時你就沒有找到那個最初的我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四十一號說，「那次聚會，是九號舉行的，他的能力就是能夠感知別人，並和別人聯繫，他的辦法是由他帶領我們形成一個集團，最終把這個真實幻境當作敵人堡壘一樣攻堅掉。我們當然不會認為他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是仍舊想看看還有多少人還活著，所以就去了——我是想找到最初的我。但是集會開始沒多久，一號就發現了我們，他在那次集會上殺了很多人，九號也在其中，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聚過。最初的那個我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找到的，很可能他自己就是，卻絲毫不知道。而且我的記憶不像你這樣清晰，總有一層濃霧籠罩著。」


  「難道你們就這樣任憑一號殺下去嗎？」零號說「畢竟你們可是有四十個人在那兒！」


  聽到零號的問話，四十一號沒有任何驚訝，像是已經回答了無數遍一樣說：「你還不了解你自己嗎？如果有那麼一點機會，我們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嗎？我們每個人的能力都是不一樣的，換言之，我們每個人的實力都十分有限，有戰鬥力的不超過半數，其中甚至戰鬥體系都不完全，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像我一樣，只有逃跑的能力。而一號呢，它不僅保留了我的所有手段，而且還融合了一點晶元的能力，再加上他已經在不斷的殺人之中逐步提升實力，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


  「那看起來像是無解了。」零號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最後肯定只剩下不死的我，和最強的零號。那個時候，他肯定能夠在無限的歲月中找到破除我不死的能力。」


  「所以，你要幫我。」四十一號說，他在黑暗中靠近了零號。


  「怎麼幫？」零號說。


  「把你的記憶給我，讓我去尋找最初的人。」


  他抓住了零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