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詢問

  弗朗西斯看著那把巫器弓眼睛發熱，但是無論是阿德里安巫師還是菲爾，都不曾理會他。


  菲爾坐回椅子上繼續恢復身體，同時也在回味剛才那一箭的感覺，他現在精神力還沒有達到二等巫師學徒，若是達到了，戰力將會有一個大飛躍。


  阿德里安巫師則取回菲爾手中的戒指，並不是不捨得，而是直接被他一鎚子敲碎了——這枚可以降低巫器、巫術精神力需求的神奇戒指，就這麼被他當作廢品一樣，拆下了有用的零件，其他的全都丟棄。


  弗朗西斯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幹等著。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矮人學徒走過來。


  「弗朗西斯大人，老師有話留給你。」


  「什麼話？」弗朗西斯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阿德里安巫師。


  「老師說，他會在你的拍賣會上拍賣幾件他的作品，請放心。」矮人學徒說。


  「你確定？」弗朗西斯驚喜地叫道。他為什麼知道菲爾第一次就能夠使用魔杖后，會那麼著急？之前還小丑般地表演了對那把巫器弓的需求？所求的，也無非就是希望阿德里安巫師的作品能夠在他的拍賣會上拍賣，接著阿德里安大師的名頭，把他的名聲傳播到更遙遠的地方。


  這才是他幾乎把全部資產拿出來辦拍賣會的根本目的，人脈和名聲，只要有了這兩樣，無論散出去多少家財，最後都會以倍記賺回來。


  矮人學徒像他點點頭，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弗朗西斯根本不在意他的無禮，這麼久操辦的事情，來這裡后終於解決了，弗朗西斯不知有多開心，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打了聲招呼，最後行了一禮，他就轉身離開了。話說，店鋪里的密室還有一盒五彩石在等著他呢！

  弗朗西斯的離開，讓菲爾有些鬆口氣，儘管關係不錯，可是菲爾也不希望被其看到更多秘密，接下來的巫器弓試驗，必然會暴露出一些他一直想要隱瞞的東西。不過耳力不錯的菲爾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弗朗西斯會這麼激動，他現在腦海里就只有他那場拍賣會了。


  「你過來。」


  阿德里安巫師忽然叫他。


  菲爾有些疑惑的走過去：「阿德里安大師。」


  阿德里安巫師停下手中的工作，仔細打量了他一下。


  「煉器基礎學你學過了吧？」他問。


  雖然不知道阿德里安巫師是什麼意思，但是煉器基礎學是免費課裡面的東西，他當然學過，菲爾點點頭：「是。」


  「那你過來看看，這裡是什麼？」


  阿德里安巫師指著巫器弓上的一點，那裡正在被他拆開，在巫術陣的光芒閃爍中，菲爾可以看到剛剛被阿德里安巫師砸碎的戒指零件正躺在那裡。


  「這個……是巫器弓的輔助系統節點？」菲爾試著回答。


  阿德里安巫師沒有對菲爾的回答有任何反應，既不說對，也不說錯。


  「那這裡呢？」他又指了一個地方。


  「巫術陣對外界能量的撬動節點。」情況有些不明了，在這種情況下，菲爾只有誠實回答。


  「這裡？」


  「唔……精神力控制樞紐？」


  「這？」


  「魔力增幅節點？」


  ……


  接下來，阿德里安巫師幾乎是把整把巫器弓都拆散開來，一點一點地問菲爾。菲爾自信在仙人球晶元強大的資料庫的幫忙下，回答正確率怎麼也在百分之八十一樣，可是阿德里安巫師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讓菲爾有些忐忑不安。


  「這個位置的作用？」


  「……不知道。」菲爾想了一會兒，又從晶元資料庫里搜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只能回答不知道。


  「精神力增幅機製作用點，煉器基礎學里沒有的東西，」阿德里安巫師說，「果然只學了煉器基礎學嗎？」


  「是的，大師。」菲爾道。


  「除此之外呢？其他的有關煉器的有沒有學過？」


  菲爾心中越來越驚，不敢相信心中的想法：「沒有。」他很想說有，但是在高級巫師面前說謊簡直和自殺沒有分別。


  「理論煉器學呢？結構煉器學？材料煉器學？」阿德里安巫師又問。


  「沒有。」菲爾說。


  阿德里安巫師依舊沒有半點兒表情：「那煉器設計與製造、精密煉器技術、巫術陣節點分佈研究、煉器類藥劑學這些，也一樣沒有學吧？」


  「除了巫術陣節點分佈研究學了一點外，其他都沒有學過。」菲爾說，這個巫術陣節點分佈研究還是他在學習蒲瑩草巫術陣的時候學的。


  「啊……，對巫術陣還是有一點研究么……」阿德里安巫師低頭說。


  「是的，大師。」菲爾說。


  之後，阿德里安巫師又詢問了一些相似的課程，大多是和煉器相關的，還有一部分是關於巫術陣的，但是菲爾卻都沒怎麼學過，只有巫術陣的一兩個課程曾經學習過。


  他一一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還好，還好，一點兒也沒有學……」阿德里安巫師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和菲爾說話。


  菲爾靜靜的候著，心臟不停地劇烈跳動，但遲遲沒有聽到阿德里安巫師的問話。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菲爾還是沒有得到阿德里安巫師的回答。


  「好了，回去吧，快點休息，下一輪試驗很快就開始了。」


  阿德里安巫師最後說，就接著回頭擺弄那些巫器弓零件去了。


  菲爾抬頭，只看得見他的後背。


  回到椅子上，菲爾坐下休息，可是心裡卻絕不像表面這麼平靜！


  剛才，阿德里安巫師是想要收他為學生嗎？就像入學前的米蘭達一樣，就像在那次菲爾錯過的任務中被巫師選為學生的托馬斯他們一樣，就像一直以來都是死讀書的格林，坐在食堂吃飯都有巫師收他為學生一樣……


  但是，最後阿德里安巫師好像還是放棄收他為學生，為什麼，就因為他根本沒有學過煉器學的知識嗎？可是那些課程，除非花費許多魔石到圖書館二樓查閱資料，否則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節課是關於煉器的！

  他怎麼可能會學習到呢？這根本是個無解的問題！


  「菲爾，來吧，再試一次。」


  「是，阿德里安大師。」


  菲爾站起來，語氣看起來依舊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