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巫術的空間
「喵喵喵，你是叫菲爾對吧？」
哥白尼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前方問。
後面已經喝下黑貓給的藥劑的菲爾，傷情也差不多全好了，只剩下臉上還有一兩道傷痕，畢竟剛才哥白尼大人可全都是沖著臉打的。
「是，哥白尼大人。」
「你這次來，是幹什麼來著？」黑貓忽然停下腳步，「等等！你是怎麼來這的？」
「哥白尼大人，我完成了您發布的任務，過來領取獎勵的——是您送出憑證讓我傳送來的。」
「哦。」
該死的麥哲倫！被嚇了一跳完全忘了原本的目的。黑貓一聲不吭地暗自改變了方向，剛才它都忘了要帶菲爾去哪裡，現在才是正確方向。
「唔……哦，對了，我叫你過來，是因為要你親自說說你的任務內容。」它果然要想一兩秒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哥白尼的要求菲爾自然不敢拒絕，粗略地說了說黑暗森林的事，也包括亞特伍德和維納斯。
「喵？那個小孩子居然被一頭深淵犬給蠱惑了？」黑貓說，「看來人類的延壽術和我預計的果然不一樣，那個巫術還得在修改修改才行。」
說話間，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菲爾口中的亞特伍德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形象，菲爾也不知道深淵犬是什麼東西，另外，一隻貓想要發明一個人類的巫術？貓也能學巫術？
果然不愧是院長大人的貓。
「……喵，說說麥哲倫那個混蛋的事吧。」
「呃，麥哲倫？您指的是在黑暗森林和您長得很像的黑貓嗎？」菲爾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地問。
「什麼和我長得很像？我們就長得一模一樣！」黑貓像是被觸發了什麼敏感點，大叫道，「對，就是那個混蛋！」
「唔，當時我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然後麥哲倫大人就發出一道光芒在我臉上打了一道小傷口，之後它只看了我一眼，就忽然消失了。那道小傷口，過了兩天也消失了。」
「喵喵！他肯定一早就認出你是學院的學生，所以才會留下這個訊息在你臉上，好讓我看見……混蛋，等它回來一定要把它打成混蛋！」
菲爾不說話，這些話不是他能隨便接的。
雖然還是微笑著跟在哥白尼大人身後，但是，這種被別人捏著玩的感受，菲爾永遠也不想再次體會。
跟著黑貓走了一會兒，菲爾才走出大殿，來到一條三五步點著油燈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扇石門，門上畫著一隻貓，貓的最下方有一個貓爪印。
哥白尼大人走過去，舉起右前爪摁在貓爪印上。
「咔嚓——」
石門向上升起，一片星光從裡面倒了出來。
「原本只打算給你我自己發明的巫術，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有點瑕疵，所以，就把我主人的零級巫術庫給你選好了。」
菲爾走進星光中。
下一瞬，就看到自己正站在野外的草地上。
頭頂著無垠的星空，偏左的方位，一輪新月高高的掛著。四周是一片高大的樹林，在星光下，影影錯錯，隨著夜風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樹下纏繞著一根藤，藤上是一條蛇，吐著信子遊動，藏到了陰影之中。草地的那邊，是一條河，河裡飄著上游飄落的花朵，河上是一道橋，橋連著一條小路。
菲爾順著小路走去，在盡頭看見一盞路燈，搖曳著小小的火苗。
「呱呱！」一隻青蛙蹲在路燈上，舌頭一伸就吃進了一頭飛舞在路燈光芒里的昆蟲。昆蟲頓時一散，但是很快就又聚在一起，像是沒有發現它們的夥伴在一個一個地減少。
菲爾看著那隻青蛙，青蛙悠閑地閉著眼睛。
就在這時，一隻鳥忽然從不遠處的一座山上飛下來，青蛙猛地一跳，在鳥飛來之前躲進了小路旁的草叢裡。
這裡是哪裡？
「仙人球，看一下周圍。」
很快，從晶元那裡得來的反饋表明，這裡就是普普通通的野外。
怎麼可能？上一刻他還在黑貓那裡，現在怎麼可能出現在野外？菲爾記得他走進了一片迷濛的星光中，難道那是傳送？可是傳送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啊，菲爾還記起他之前傳送時的痛苦，而現在，就好像真的只是跨過一扇門一樣沒什麼感覺。
可是，這裡明明就是另一個地方……
不對！
菲爾好像發現了什麼，速念咒語，但是片刻后，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裡，不存在任何的元素能量！身體里的魔力好像死寂一樣，對這裡不為所動！
就算是亞特蘭帝國所在的大陸空氣元素能量比較稀薄，可那也能夠使用巫術，但是這裡，完全不能使用巫術！
菲爾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用力，若是平時，小石頭就會瞬間變成石粉，但是現在，菲爾卻完全不能傷害到小石頭分毫。
「仙人球，掃描！」
腦海里頓時出現小石頭的表面紋理。
「放大！」
這些紋理逐漸變成了巍峨起伏的山峰。
「再放大！」
這一次，終於超過了小石頭的表面精度，深入到了更細微的世界里。
一個模糊的精神力模型頓時在菲爾腦海里展露一角就瞬間消失，同時，腦海里也留下來這個精神力模型的隻言片語信息。
果然……
菲爾伸手扯出一根嫩草，同樣命令仙人球晶元。
把嫩草丟開，抓住一頭飛蟲……
得到的訊息立刻就嚇到了菲爾，這裡的每一顆石頭，每一根草葉，每一頭飛蟲，都是一個零級巫術！
甚至是爬蛇、青蛙、飛鳥，都是巫術變幻而成的！
這是個用巫術構成而成的世界。
菲爾深深為院長大人的偉力而震撼，他不明白其原理，可是用巫術來構建一個看似完整的世界，絕不是一般巫師能夠坐到的。
哥白尼大人送他到這兒來，就是讓他選擇一個巫術，要離開這裡的話，菲爾也發現了途徑，剛剛掃描完石頭就發覺，石頭有一種吸引力，讓他把石頭融入到身體里，如果菲爾這麼做的話，就是選擇了這個巫術，人自然也會回到黑貓哥白尼的身邊。
所以，現在，菲爾就只需要好好挑選巫術就好了。
只不過這裡有點大，要選擇到合適的巫術的確需要點時間。
菲爾抬頭，這時候那鉤新月已經漸漸上升到頭頂，新月也變成了凸月，慢慢向滿月靠近。
菲爾忽然想，這個月亮，是不是也是一個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