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的旁聽生
妮蒂婭巫師猛地回頭看向菲爾，想要從他臉上看出個究竟。
菲爾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妮蒂婭巫師行了一禮。
「妮蒂婭大師，我完成了。」
兩個人互相看著，卻是誰也沒有先後退一步。
實驗桌上，一堆標準重量的五彩石靜靜地放在那兒，顆顆豐滿圓潤，富有光澤，和之前妮蒂婭巫師煉製出來的幾乎不相上下。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碧雅大人？你在哪裡碧雅大人……」
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菲爾聽著有些耳熟。再看向妮蒂婭巫師，菲爾後退一步，靠牆站立。
「碧雅大啊——妮蒂婭大師！」門口出現一個身影，卻馬上被滿臉寒色的妮蒂婭巫師嚇了一跳。
菲爾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菲、菲爾？你怎麼在這兒？」艾薇兒的聲音驚喜中帶著小心翼翼，有些意外地看向牆邊站著的那個人。
菲爾沒有回應她，而是看向妮蒂婭巫師。
果然，妮蒂婭巫師開口了。
「桌子有點亂，你給我收拾收拾，等會兒還要上課。」妮蒂婭巫師說，「艾薇兒，好好照顧這個盆栽。」
「是，妮蒂婭大師。」艾薇兒回答。
妮蒂婭巫師身形一閃，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實驗室里。
菲爾則沖著對方離去的方向微微鞠躬，表示順從。
艾薇兒大舒一口氣，跑過來站到菲爾面前。
「天啊菲爾，沒想到你會在這，原來你是妮蒂婭巫師的學生嗎？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看見你？之前你去哪了？」一見面，艾薇兒就丟出了一大堆的問題，也許是許久未見，也許是這段時間的經歷給她很大的改變，她對菲爾的恭敬之心少了些許，但是仰慕之心卻因為時間的拉長而增強。
「你的問題太多了。」菲爾說，「我不是妮蒂婭巫師的學生，去做任務了。」
艾薇兒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她最近真的變得活潑了很多。
「不好意思，很久不見，我有些激動了。」她說，「剛剛你和妮蒂婭巫師在做什麼啊？既然你不是她的學生，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已經快要上課了，妮蒂婭巫師離開要去幹什麼？」她遲鈍的腦子居然沒有發現妮蒂婭巫師滿臉的寒色，或許在她看來，妮蒂婭巫師任何時候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反正她都不看看對方的臉。
「你還是先忙妮蒂婭巫師給你的任務吧。」菲爾指了指地上的盆栽，「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兒？」
「啊，對啊，」艾薇兒向著盆栽跑過去，「我是旁聽生啊，我也不知道旁聽生是怎麼回事，我就是來打雜的。」
「你的旁聽生資格，是怎麼來的？」
「是在一次小課上，妮蒂婭巫師給我的。」艾薇兒說，「上次和你離開后，你給了我那麼多魔石，我要用很久才能用完，不需要去做任務的話，我呆在學院里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所以我就去上了一節小課。就是在那節小課上碰見了妮蒂婭巫師，她在教我們煉製藥劑。但是我都沒有學過藥劑，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我就只好把桌子上的材料一通亂放，最後得出一瓶烏漆墨黑的東西……然後妮蒂婭巫師就走到我面前，跟我說什麼三個條件之中的第一條，什麼旁聽生之類的東西，然後就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腦袋，給我傳輸了一個時間表，叫我在這些時間來到這裡。」
艾薇兒一邊抱起盆栽一邊說，居然還能說那麼多。
「說是旁聽生，其實我就是打雜的，你看，」艾薇兒舉著盆栽笑著看著菲爾，「就算成為了旁聽生，我也總是弄亂東西，所以只能幹這些東西。」
「你呢？菲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你一樣，是個旁聽生，」菲爾指了指妮蒂婭巫師要他收拾的實驗桌，「也就是打雜的。」
妮蒂婭巫師要他收拾實驗桌的要求，就和同意他成為旁聽生是一個意思。
艾薇兒笑了笑，兩人各忙各的。
「對了，菲爾，你見到碧雅了嗎？」艾薇兒終於想起她剛開始來的時候是在找誰的了，「就是妮蒂婭巫師的花妖僕從，今天她好像沒有出來嚇我？」
「你捧著的，不就是碧雅？」
「哈？」艾薇兒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菲爾不理她，抬著受傷的雙手走到實驗桌前。這算是晶元實驗助手模式的後遺症，因為高強度的動作稍微損傷了一部分肌肉組織，短時間都不太方便做高強度動作。
看著實驗桌上的五彩石，菲爾仍舊有些激動，晶元最後控制他的雙手做出的那些手法，實在十分驚艷，菲爾甚至都有些現在直接自己做出那些手法的衝動。
但這隻不過是實驗助手模式的另一個後遺症，它控制的神經節點在現在習慣性給大腦傳輸的錯誤訊號，以至於讓菲爾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做出來，但是如果沒有抑制住這種衝動，恐怕真的會給雙手帶來不可恢復的傷害。
深深呼吸一個循環，菲爾不是那種不能控制自己的衝動的人，他看向實驗桌，準備把五彩石給艾薇兒遞過去——妮蒂婭說的收拾，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就在這時，菲爾忽然瞥見桌子的一角，有一滴奇怪的液體，那裡是實驗死角，晶元做實驗時並沒有涉及到那裡。
看到那滴液體，菲爾不由得呼吸一重。
「仙人球，那是什麼？」
「滴！黑血石血液。」
果然！
菲爾還以為全部都被妮蒂婭巫師吃光了呢，沒想到，居然有一滴殘留，而且看樣子，因為材質特殊，完全沒有喪失活性的樣子。菲爾再仔細看了看，桌子上以及附近的地面上，一共還有五滴血液殘留！
想來是妮蒂婭巫師完全不在意這一丁半點，而菲爾之前完全被晶元做出的實驗完全吸引去了目光，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
妮蒂婭巫師是對這幾滴黑血石血液看不上，可是菲爾卻不一樣。
黑血石，那可是對高級巫師都很有效的補品，看妮蒂婭巫師之前的表情就知道了，所以就算是它的血液，對巫師學徒也有莫大的幫助。
菲爾看了看艾薇兒，她正因為手中的碧雅而小心地守護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
悄悄在指腹割開一道小口子，菲爾把傷口靠近了最近的黑血石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