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彩虹藥劑二
回到宿舍，把材料放到實驗室后，菲爾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今天剛下課，之後就去妮蒂婭巫師那兒學藥劑學，這種課是要花費很多精神的，之後就是彩虹藥劑廢液撒入泥灰轉化時嚇了他一跳，最後還要一如往常地去賣藥劑買材料……
菲爾時刻在擔心，是否自己看錯了，若是看錯了，萬事皆了。若是沒有看錯……
那他的巫師之路，就真的要變成坦途了。
「不過……」
藥劑師之所以只是副職業，就是因為沒有實力的話，它永遠不能站在巫師的頭上。
所以，菲爾想到自己居然因為還沒有影子的彩虹藥劑，就變得如此患得患失，不免覺得有些羞愧。
再次回到自己宿舍的實驗室，菲爾心境已經變得不一樣。
彩虹藥劑是否煉製成功，他是否真的能夠煉製七彩品質的彩虹藥劑，此時都已經不再重要。
能夠煉製出七彩品質的彩虹藥劑當然很好，就算能夠煉製出高品質的單色藥劑都算相當幸運，通過出售這些藥劑，他就能夠有更多時間學習巫術。
不能也沒關係，通過自己現在的煉藥水平，他已經能夠隔比較長的時間才出一次任務，平時生活的費用都差不多足夠了。
當然，單單隻是學習是不能檢測自身真正的實力的，偶爾還是要做一下任務看看自己的實力，對自身實力估算不對，在戰鬥中可是非常危險的事。
在把材料都分門別類各自歸置后，菲爾看看時間，正好是晚餐的時間。
於是不管實驗室能剛才已經擺放好位置的儀器，先去食堂吃了個飯。途中，還去交易區的任務大廳看了看有沒有適合的任務，發現沒有后又到教學區前的公告牌上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小課課程。居然
發現了一門專門傳授給煉藥師的課程「常見毒藥煉製」，於是很高興地去報了名。
回到宿舍，菲爾先洗了個澡，之後才收拾一切，來到實驗室。
如今的實驗室已經不是一開始的那個普通人版本了，現在只有一小部分儀器工具才是用金幣購買的，其餘的都已經換上了魔石購買的版本，要是用普通的，菲爾連處理材料都做不到。
零星花、鬼臉蘭、柑橘草、赤蠱、妖媚蝶、寧螺眼……一一擺放在實驗桌上專門的器皿里。
雖說已經不在乎成敗，菲爾還是深深呼吸，屏氣凝神。
妮蒂婭巫師示例的動作讓晶元仔仔細細回放了一遍，筆記剛剛也複習了一遍。
沒有猶豫，菲爾立即開始煉製。
……
半小時后，菲爾再次從反應瓶中取出一試管的無色液體。靜置十分鐘后，液體瞬間轉為黑色。
菲爾沒有失望，而是立即撒入泥灰。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液體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失敗了。菲爾沒有意外，要是真的這麼快就成功的話，菲爾反而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搞鬼了。
煉製藥劑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像之前課上那名一次就煉製出赤色藥劑的世所罕見，要麼是之前就已經學過，要麼只是純粹的運氣問題。像菲爾一開始煉製初級魔力恢復藥劑時，連續浪費了兩組材料才第一次煉製成功，還是品質最差的那一種，不過賣出去也能有三個魔石。
菲爾用仙人球晶元花了三分鐘總結了一下，還是處理寧螺眼時出了點問題。
發現了一個問題，重來一次不要再犯就好了，當重複的次數多了，所有發現的問題都得到了擬補，自然也就成功了。
菲爾立即清理實驗廢料，再次進行彩虹藥劑的煉製。
第二次……
結束。十分鐘后，失敗。檢查，植物液有雜質，再來。
第三次……
溫度出錯，再來。
第四次……
赤蠱放遲一秒，再來。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第十次。
菲爾站在實驗桌前，在妮蒂婭巫師地下室獲取的床底的泥灰正好只剩最後一點。說起來，這泥灰在學院里還是很少見的，都是因為戲法的發展使得宿舍的潔凈度太高，別說床底下，廁所、房間角落都連一點塵埃也沒有。
不過問題當然很容易解決，只要到外面地上用個小箱子裝滿底部一層泥灰，放到自己創下半個月，也能夠成功獲得床底的泥灰，這也是經過巫術煉藥師前輩得來的經驗，分量和時間，都有精確的數值。
一分鐘一晃而過。無色液體依舊毫不留情地變成黑色。
菲爾仍舊沒有半分表情，灑入最後的泥灰。
數秒后……
菲爾把那支試管的液體倒入廢棄管，還是失敗了。
一組材料全部失敗，菲爾也毫不意外。
此時已是深夜，學院里的人，要麼已經入睡，要麼就還在冥想或做實驗。
不願呆在自己本身這個層次的人，大有人在，能夠付出努力去進步的人，也有很多，菲爾並不是特殊的一個。
菲爾走出窗外，倚在欄杆上，看到了學院里各處的燈火。不一會兒就回了卧室。
例行冥想，然後睡覺。
菲爾這個晚上還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裡他好像回到了那艘飄搖的海船。他好似字空中飄蕩，沒有一處落腳，四周儘是灰濛濛的。
第二天醒來，菲爾就差不多忘記了這個夢，只是記得好像在灰色的海里，有一個紅色血輪，像門一樣打開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菲爾像以往一樣，生活和學習。
期間菲爾上了兩次小課，其中一課就是上次報名的「常用毒藥煉製」，居然是十分受歡迎的一門課，上次菲爾要是晚了一會兒，估計就不能報名成功了。
課上完后，果然受益匪淺，十分值得，就算再多花點魔石，也是值得的。
要知道，並不是每一節小課都是值得上的，巫師也是人，有些惡劣的巫師就干過用一節講「大道理」騙了一個班的魔石，還有些純粹是為了戲弄。也正是因為這些課，摩西巫師售賣大火球術的事才被認為是騙魔石的。
遇到這樣的課，只能自認倒霉，難道還要找那名巫師理論嗎？是用你的嘴巴，還是你的拳頭理論？
當然，有這樣的課，自然也有超值的小課。就比如這節「常用毒藥煉製」，要是惡劣的巫師來上，說不定會教他們普通人的常用毒藥煉製，要是一般的課，則會真的把常用的毒藥如何煉製講解給學生。
而菲爾上的這節「常用毒藥煉製」，不僅仔細講解了常用的毒藥，還傳授了「野外快速制毒」和「毒藥組合」兩個重要的知識點，這兩點，無論是哪一點拿出來都可以抵上普通的小課好幾節了！
除了上小課，期間菲爾又去了一次妮蒂婭巫師地下室上課，這節課沒有複習彩虹藥劑，巫師的課也沒有複習課這種說法，菲爾也無從得知其他人的煉製情況。
菲爾還會不時地去任務大廳看看，許是進入了某一階段，或者是萬物更新的原因，上面的任務大部分都是採集材料的，菲爾不大感興趣，要麼就是一個小隊做的任務，也不適合菲爾。他只好繼續呆在學院，不去做任務。
時間到了，菲爾帶著四支初級魔力恢復藥劑，來到交易區的材料店。
弗朗西斯已經等候在那裡了，若是別的人，說不定會誤以為他是專門等自己的。
菲爾卻是知道，這個窩在學院材料店的胖子，一直想要一個再度晉陞的機會。
雖然不清楚，他想要晉陞到什麼程度，是再當幾家材料店的老闆，還是擴展更多的業務，除了材料外還向巫器入手，抑或是，直接負責一個區域全部巫師學院的生意？
菲爾從和他的閑聊中，知道他的家族有多大，這是一個專門做巫師生意的商業家族，背後不知有多大的能量。
菲爾僅知道，維多利亞港每年進出的貨物，其中有很多都是他家族的。
菲爾不是經商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站在櫃檯后等待客人就是在等待一個晉陞的機會。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一個材料店的老闆，你有夥計幫你到庫房拿貨物，自然也有夥計幫你接待客人，」菲爾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每次都在這裡呢？」
正接過菲爾手中的四支初級魔力恢復藥劑的弗朗西斯，抬頭看了看菲爾，笑著說：「你想知道？」
「當然，雖然我不是經商的，但也算一種經驗吧？」菲爾聳聳肩道。
「你知道我的家族是怎麼崛起的嗎？」弗朗西斯沒有正面回答，「源自於我們最老的那一任族長，他一開始時，就是一名坐在材料店櫃檯後為他老闆服務的夥計。」
「後來通過接待顧客，他抱上了一位日後成為烜赫一時的大巫師的巫師學徒的大腿。」
「你覺得，為什麼我要把抱上大腿的機會，讓給我的夥計呢？」
「原來如此。果然有幾分道理。」菲爾說，「對了這次給我來兩組彩虹藥劑的材料吧，上次的全部都失敗了。」
「沒問題，額外贈送你一盒床底的泥灰，」弗朗西斯說，「菲爾，祝你日後成為一位烜赫一時的大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