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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楊公寶藏2

  沈牧輕推他肩頭道:「進去吧。」


  兩人再度展開搜索,肯定沒有其他制鈕后,沈牧嘆道:「在魯大師的機關學遺卷里,有一章專論門環的,啟門的手法有十多種。若手法錯誤,會觸動機關,後果難料。」


  徐子陵皺眉道:「可有方法去測試這門環正確的開啟方法嗎?」


  沈牧苦笑道:「我不是否天性沒興趣研究機關之學,雖曾多番閱讀,仍像水過鴨背,沒有什麼心得。讓我想想看。」


  忽然探手拿著鋼環。


  徐子陵嚇了一跳,道:「你想幹什麼?」


  沈牧哈哈笑道:「放心吧。我記起哩,若能把鋼環拉出來,那將剩下兩種開門的方法試試無礙吧。拉不動再試其他的方法。」


  不待徐子陵提供意見,一把將門環拉后,露出連著鋼環的鋼索。


  沈牧喜道:「成功哩!」


  徐子陵點頭道:「算你有點道行,剩下來的是那兩種啟門法。」


  沈牧慎重的左右手互換,把門環轉動。到第三轉時,鋼門傳來「的」的一聲,清脆響亮。


  兩人凝止下來,把警覺提至巔峰。


  徐子陵哈哈一笑道:「還是你行,成哩!」


  試推鋼門,果然應手而開,順著地軌的鋼鑄滑珠大開方便之門。


  另一條廊道出現眼前,末端沒入暗黑里,令人難測遠近深淺。但撲面而來的空氣更覺清新。


  沈牧把手一讓,躬身道:「陵少請進寶庫。」


  徐子陵正要跨步入門,忽然機括疾響。


  兩人同時色變時異變突來。


  十枝特長特粗的精鋼箭矢,似是雜亂無章的從另一端暗黑處疾射而至,破空聲帶起激厲的呼嘯聲,在這寂靜的地下廊道更份外刺耳。填滿廊道僅容人立的空間,除非他們能變成紙張般薄,否則休想避過。


  此種由機括髮動的超級勁弩,比諸一般弩弓發出的弩箭,要厲害百倍。


  唯一躲避之法,就是立即把門關上,躲在門后。就算身手比他們差,只要反應夠快,時間上仍能容許。


  可是兩人早有前科經驗,隱隱感到這麼容易的方法實不合魯妙子的風格。明顯是他故意在機括聲響和鋼箭破空而出間留下一線空隙,讓人可作出思索和反應,只要不是太愚鈍的人,武功上又有一定的功底,肯定可用門擋箭。


  但誰敢保證鋼門不會因拉扯而再自動關緊,永遠不能打開。


  這些念頭像電光火石般在兩人腦海掠過,立即付諸行動。


  要一次過格擋十枝這樣的勁箭,即使兩人同心合力,亦力有不逮。


  換過是其他人,沒有他們能在如此暗弱光線下視物如白晝的本領,連看清楚勁箭來勢也有問題,更遑論擋箭!


  徐子陵從沈牧背上爬起來,苦笑道:「下趟記得是右轉。」


  沈牧一邊搓揉麻木不仁的手臂,一邊還刀入鞘,目光往地面搜尋,搖頭道:「門環我們是轉對方向,不過卻踏錯一步。你看,門后這截地板的石質與別不同,我們不知就裡地踏上去,所以引發機關。」


  徐子陵生出步步驚心的感覺,嘆道:「魯先生似乎把這地庫變成一個機關學的死亡遊戲和測試場,異日你若能重返人世,可算滿師哩!」


  沈牧信心十足地道:「放心吧,我們不但能找得寶庫。更可安全回去!」


  徐子陵笑道:「你這小子真古怪,換過其他人如此處處碰壁,必是信心盡失。你反而增加信心,不是古怪是什麼。」


  沈牧欣然道:「我卻認為自己是逢關破關,成績斐然。裡面該是寶庫吧。」


  「嚓!」


  沈牧掏出火摺子燃亮,只見長廊盡處是一面布滿發射小孔的牆,怕不有三十個以上的箭孔。假若每個箭孔射出一箭,三十多枝那樣的勁箭同時發射,那除了以門擋箭外,實再無他法。


  兩人看得倒抽一口涼氣。


  沈牧咋舌道:「我們是走運哩!其中一些機括定因日久失修射不出箭來,否則我們就要如你所說般回到井底敲牆打壁的請鳳姐兒來救我們。」


  徐子陵亦看得頭皮發麻,道:「或者其他箭矢是讓另一些的尋寶人消受。這麼看,娘該曉得這裡的機關布置,否則地上就有射出來的箭矢。」


  沈牧點頭同意,舉起火摺步步為營的深進。


  當抵達長廊盡處,左方出現另一廊道,連接另一空間。


  沈牧喜道:「到啦!」


  他們飽受教訓,再不敢大意粗心。偏是這截廊道卻無驚無險。


  穿過廊道后,沈牧高舉火摺。兩人定睛一看,立時愕然以對。


  不是因為地庫內太多寶物兵器,而是太少。與他們想象中的楊公寶庫,有十萬八千里的遙遙距離。


  這是一個寬闊的密封地室,室頂四角均有通氣口。兩邊平排放置共十多個該是裝載奇珍異寶的箱子,貼牆有幾十個兵器架,放滿各種兵器。但都只是普通貨色,且全部都生鏽發霉,拿去送人也沒有人要。


  沈牧抓頭道:「這是什麼一回事?天下聞名的楊公寶庫就是這個樣子?這批兵器弓箭就算沒有生鏽,最多只能供數百人用。」


  徐子陵把其中一個箱蓋揭起,裡面全是古玉珍玩一類的東西,看來都價值不菲。


  到把十多個箱子逐一看過,沈牧頹然在一個箱子坐下,嘆道:「我們若把這十五箱東西運出去,或者可變得比沙天南富有,卻絕不能憑它成為天下霸主。照我猜估,這該是楊素抄人家時私自留下的貴重物品。唉!在這等時勢,要變賣這批東西,不容易。」


  徐子陵在對面的箱子坐下,看著沈牧換過一扇新的火摺道:「邪帝舍利在哪裡?」


  沈牧一拍額頭,嘰嘰怪笑道:「說得好!這其實是另一種更厲害的心戰,換過是別的人,能尋到這裡,見到這批寶貝,已欣喜如狂,當自己尋得楊公寶庫,而事實上,真正的寶庫絕非這個。唉!究竟在哪裡呢?」


  徐子陵微笑道:「今趟真要考你的功夫。」


  沈牧和徐子陵檢查過假庫的每一寸牆壁后,一無所得地原位坐下。


  沈牧嘆道:「小弟只剩下一個火摺,燒完就要去拆夜明珠。坦白說,眼前最值錢的該是那十二顆夜明珠,只它們才可當得上奇珍異寶的稱號。」


  徐子陵道:「真庫肯定不在假庫之內,假若我們有方法進入箭孔后另藏機關的地方,說不定可找到入真庫的通路。」


  沈牧一震道:「這麼簡單的事,為何我卻想不到。魯大師在他的遺卷中曾說過,機關雖可廣布不同地方,但必須有個機關室總其成,利用滑軸絞索機括等控制全局,此開彼合比他奶奶的還要複雜。唉!這總機關室在哪裡呢?雷老兄若有給我們準備鑿石的工具,我們就可找面牆來鑿鑿看。」


  徐子陵哂道:「雷大哥怎想到你的機關學這麼窩囊!來吧,我們去研究一下那些箭孔。」


  「嚓!」火摺燃亮。


  沈牧凝坐不動,雙目閃閃發亮,爍動著智慧的光芒,正在大動腦筋。


  他是不能不用心思索。


  由於他們觸動機關,水井的原路出口已被封閉。現在即使肯放棄,也沒有逃生出路。


  只有找到真庫,他們才有機會離開。


  沈牧忽然彈起,來到徐子陵旁坐下,道:「藉手掌來一用。」


  徐子陵少時常和他玩這類遊戲,攤開右掌道:「火摺頂多可燒半晌辰光,不若我們到門外去借夜明珠的光吧。」


  沈牧道:「門忽然關上怎辦?」


  伸手在他掌上畫下個十字。


  徐子陵不解道:「這算什麼?」


  沈牧得意洋洋地道:「魯師有雲,凡在地底建密室,必先定位,定位者定向也。以十字為東西南北,其他可依此十字而立位,尺寸遂能分毫不差。你看吧,進來的廊道和通往假庫的廊道若能反向伸延,畫罷正好形成一個十字。」


  徐子陵點頭道:「果然有點功夫,為何剛才卻想不到。」


  沈牧給他硬揭瘡疤,尷尬道:「人在絕境時,自然須掙扎求存。來吧!」


  兩人回到密布箭孔的牆壁,背後對正長廊和盡端敞開的鐵門。


  徐子陵笑道:「今次尋寶,確是驚險有趣。若你的啟門法不靈光,我們恐怕要為『人為財死』這老生常談的諺語,以自身作個永垂不朽的見證。」


  沈牧道:「放心吧,除非是石之軒,否則師父怎捨得害死徒弟。我呸!」


  用力猛按,牆壁果然應手陷入兩寸。


  沈牧大喜道:「下面果然有輪軸,現在只要把牆壁托高,可變成活門。我們是龍是蛇,就要看這一鋪!」


  言罷把兩指分兩邊插進箭孔,運勁上托。


  牆壁往上升起,徐子陵忙伸手抓著活壁底部,助沈牧一臂之力。


  軸輪滑動的吱吱聲中,兩人的唯一希望是它乖乖地往上去。


  沈牧忽地縮回手指,喝道:「停!」


  石門只有一半縮退進頂壁內,徐子陵道:「什麼事?」


  沈牧猶有餘悸道:「夠進去便成,還是把活壁還原妥當點。」


  徐子陵大表贊成,到兩人鑽進去后,活壁回落下來,再被推回原位。


  黑暗中,兩人四處摸索,只是不敢去碰那發箭的機關。


  這是個寬約二十步的正方形地室,空氣流暢,令兩人覺得找對地方。


  沈牧忽然低呼道:「成哩!這裡再有面活壁,我們有救了!」


  徐子陵不解道:「推也推不動,怎算是活的?」


  沈牧興奮地解釋道:「推不動是因此活壁特別厚重,魯大師曾提過這一種活門,穿過後該再沒有機關設施,這是他的慣技。」


  徐子陵奇道:「為何你忽然變得如此精明,竟能發現出這麼全無異樣的一道活壁,現在是否該合力去推。」


  黑暗中,沈牧正對牆壁敲敲打打,擺出副像師父般的款兒,得意道:「這叫福至心靈,又叫垂死掙扎,這一幅活壁質地與別不同,透露出秘密。幸好看不到東西,且心中認定『十字布局』的存在,這活壁后若有通道,不是剛好與進來的廊道連成一條直線嗎?來!你的手按在這裡。」


  兩人四掌按在活壁左方邊沿處,心叫老天爺保佑,大喝一聲,運勁發力。


  活壁紋風不動。


  沈牧道:「或者該試推另一邊。」


  仍是推之不動,毫無反應。


  沈牧嚷道:「沒可能的,這明明是道活壁。」


  徐子陵研究一番,同意道:「這六尺見方的截牆壁確與旁邊的牆壁石質有異,會不會有壁鎖一類的布置?」


  沈牧頹然道:「壁腳牆全給小弟尋遍,仍是一無所獲。」


  兩人摸索著來到對正假庫的一塊牆壁前,研究半晌,己可肯定這是片活壁,證明徐子陵的推論正確,只是仍是無法開啟。


  沈牧道:「無論此壁彼壁,都是光光滑滑,就算魯大師親臨,亦唯有往內推一法,你想到其他方法嗎?」


  徐子陵笑罵道:「恁多廢話。」摸著牆壁去了。


  片刻后,徐子陵的聲音傳回來道:「準備!推!」


  「卡嚓」一聲,兩壁同時陷入寸許。


  沈牧高呼道:「成哩!待我過來再說。」


  來到徐子陵旁,道:「西區該位於無漏寺之下,北區自然應是機關樞鈕的開關室。照『啟此關彼』的提示,這兩扇活門只能開啟其一,當我們進入機開室,便可把所有通道打開,這推論有點道理吧!唉!我受夠哩!再不想犯錯。」


  徐子陵也心大心細,苦笑道:「你的推論似頗有道理。唉!我也受夠了!」


  沈牧哈哈笑道:「大丈夫馬革裹屍,視死如歸,我呸!」


  就那麼以肩頭往活壁揮去,「隆隆」聲響,活壁往內搖擺,兩人立不住腳,朝內傾跌。


  「蓬」!

  活壁在兩人身後關上,竟又「卡嚓」一聲上了鎖,巧妙至令人難以相信。


  像歷史重演般,一道長廊往前延伸,盡端是夜明珠的蒙蒙清光。


  沈牧爬起來道:「希望不是另一道箭閘。」


  徐子陵借著微弱的清光,細察地面道:「看到嗎?地面似是用兩種不同深淺的灰磚成的,和剛才的廊道不同。」


  沈牧定神一看,喜道:「果然如此我們找對地方哩!」


  徐子陵奇道:「若不是你早先頻頻出錯,只聽你這麼說,還以為你手上有張藏寶圖。」


  沈牧興奮道:「事實上魯大師的機關學遺卷就等若一張尋寶圖,只是我看不懂而已!這種地紋布局,已近尾聲,即使踏錯,只是觸動警號,以防有人偷偷進入機關室,把在寶庫內的人困死。魯大師還說這雖是小玩意,卻有很大的預防作用。」


  徐子陵道:「那應該踏深色的磚,還是淺色的磚?」


  沈牧抓頭道:「這個他沒有說清楚自古成功在嘗試,試試看如何?」


  徐子陵笑道:「你不是一直勇於嘗試嗎?為何卻像要我拿主意的模樣。」


  沈牧哈哈一笑道:「我在機關學上的信心,早被這裡的機關陷阱徹底摧毀,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道,所以今趟由你作出選擇。」


  徐子陵伸足在深色的磚輕點一下,道:「應是深色的磚有問題,點上去有少許浮動的感覺。」


  沈牧道:「那就對哩!當整個人踏上去時,重量會令方磚下沉一、兩分,觸動警鈴。」


  徐子陵試舉步踏上一方淺色的磚,全神戒備的靜立片刻,道:「走吧!」


  兩人踏著淺色磚步步為營的往前推進,約五十止后,左右兩排各三顆夜明珠的映照下,果然是一道門,沒有鋼環,只有個圓形的掣鈕,邊圓滿布刻數,共四十九格,鈕的上方還有個紅色的圓點刻在門壁上。


  兩人瞧得眉頭大皺。


  沈牧見徐子陵往他來疑問的目光,道:「這是魯大師發明的另一種鈕鎖,鈕制上刻有度數,名為『天地鎖』,什麼『天往左旋,地往右旋』,又什麼『天一地二,天三地四』,看得人頭大如斗,不明所以。嘿!幸好面對這天地鎖時,我忽然又有點明白。」


  徐子陵不解道:「我給你弄糊塗,魯先生的秘笈不是一本教人如何設置機關的書嗎?為何聽你的說話,卻只像教人如何開門關門,開鎖上鎖,只像一本教人偷東西的秘笈。」


  沈牧坦白招供道:「秘本內確有詳列各種機關布置,還有圖繪解說,可是那麼紙上談兵,小弟又生性魯鈍,故只能看個一知半解,還不斷淡忘,最後索性送給陳老謀這真正的專家去看。今趟最失策是沒請他老人家來。」


  徐子陵然笑道:「差點給你氣死。這或者是最後一關,我們必須想辦法解鎖破關。」


  沈牧露出苦思的神色,道:「鎖內的構造非常複雜巧妙,不過卻非是無跡可尋,因為當正確的刻數觸動鎖鈕,會發出與別不同的聲音,這可是魯大師自己說的。」


  徐子陵道:「這就易辦,快動手。」


  沈牧蹲下來,緩緩扭動掣鈕,念念有辭道:「先試試『天一地二』,先往左旋,肯是這個刻數。」


  當刻數二十一經過紅點,竟發出輕微異響,但若非兩人有心留意,必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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