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緣生
「啊。」沈牧不知道何事,問道:「什麼事啊。」
白素貞對沈牧使了個眼色,悄聲道:「你過來啊,我有件事情交代你一下。」
沈牧隨著白素貞來到裡間,得知了事情的緣由,原來是小青喜歡上的那個李公子小命快要不保了。
白素貞搖頭嘆息道:「那李公子的病,我怕不好治。」
沈牧到:「望聞問切,四者未過,娘子因何斷定難治呢。
「這……」白素貞欲言又止。
沈牧擺手笑著道:「我明白了,娘子可是怕,我要是治不好這李公子的病會毀我名聲,救人勝過沽名釣譽,再說有些病來得急去得快,雖然這位老管家說得挺嚴重的,不過只要對症下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不用操心,我去了。」
「啊,官人……」白素貞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沈牧和李管家一起前往李府。
而此時,小青由於幾日不見李公子,便悄悄潛入李府來:「不知道李公子,他肯不肯跟我一起搬出去,萬一他捨不得兩位老人家,那怎麼辦,我不管,不走也得走,不會的,他是喜歡我的,好,啊,有人。」
這時,李府的兩個丫鬟一邊走,一邊小聲議論著——
「你瞧咱們老夫人的病有救嗎。」
「大夫都說沒救了,我看在拖時間罷了。」
「唉,真可憐,一下子便憋死了兩個人了。」
「那咱們往後伺候誰呀。」
「誰知道呢。」
小青聽到這兩個丫鬟的談話,不由心下一喜道:「死兩個人,難道是那兩位老人家,那倒好,那李公子不用搬出去,我住進來就行了,你們伺候誰,當然是我了。」
小青悄悄來到李俊才的屋外,卻發現李俊才一臉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看上去好像蘿蔔乾一樣,臉色蠟黃蠟黃的,明顯是病入膏肓了,不由心下驚疑。
而此時,李俊才緩緩睜開眼睛,張了張嘴。
李員外見到兒子醒了,便連忙喜道:「俊才,你終於醒了。」
李俊才眼角含淚道:「爹,我對不起你。」
李員外連忙擺手道:「不要說話,不要說話,有什麼事,往後再說,你現在的身子還很虛弱,請多休息。」
李俊才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爹,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俊才,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只要你好好的調養,很快就會像以前一樣,再跟爹作對了。」李員外最後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聽到此話,李俊才蒼白無血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孩兒不是故意的。」
李員外連忙道:「爹知道,爹知道,爹平常罵你,爹不是存心的,爹是,爹是愛子勝責之切啊。」
「爹……咳咳……」李俊才還想說什麼,卻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李員外心痛不已,連忙道:「別再說了,爹都知道,等你病好了以後,你想怎麼樣,爹都順著你好不好。」
「爹,孩兒,孩兒好不了了。」
李員外哭著道:「俊才,你為什麼一定要說這種話傷爹的心吶。」
李俊才喘著粗氣道:「孩兒真的好不了了,你和娘不要為了不孝子,不要太傷心,孩兒死後,將我葬在青波門,我要和青姑娘,我要和青姑娘廝守,我要和青姑娘廝守。爹,您的養育之恩,來生……再報。」說著,竟然一口氣沒喘上來,倒在了床榻之上。
「怎麼會死了呢,不可能,不可能……」小青在外面偷偷瞧著,見李俊才竟然死了,便想要闖進去,可是卻只覺被人一拉,回頭一看是白素貞。
李員外已然哭的氣不成,哽咽著罵道:「俊才,畜生,你這個畜生,你就這樣走了,你就忍心把爹和娘留下,你,你好狠心啊。」長哭一聲,李員外暈倒過去。
「大夫,到了。」這時,李管家帶著沈牧到來。
僕人連忙上前相迎,苦著臉道:「李管家,老爺……老爺暈過去了。」
李管家臉上一驚,連忙問道:「那公子呢。」
「公子他……公子他……死了。」僕人急的眼淚嘩嘩流。
「死了?!」李管家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僕人連忙彎腰攙扶。
沈牧問道:「什麼時候死的?」
僕人一手攙著管家,一手抹著眼淚道:「剛剛過去……」
沈牧連忙道:「快帶我去瞧瞧,或許還有救,快,快。」
「是是……」僕人連忙帶著沈牧來到李公子房中,而此時李夫人也因為受了刺激,背過氣去,要不是沈牧在,恐怕李夫人也是難保了。
半個時辰后,沈牧診斷了一下這李府家的三口人,開出了藥方,對李管家道:「這藥方子您收好,呆會兒到我藥鋪來拿葯。」
「是,是。」李管家連忙接過藥方。
沈牧道:「李老爺的病沒有什麼大礙,他是一時受了刺激,所以昏了過去,很快就會醒過來的,至於,李夫人,就比較麻煩了。」
看得出來這李家的管家很是忠誠,「大夫,我家夫人有救嗎?」
沈牧點點頭道:「有救,有救,她是因為憂慮過度,而引起的氣結,不是單純用藥物可是治療的,唯一的方法是讓她高興,這病就會痊癒了。」
管家身後的僕人道:「哪位大夫都這樣說啊,可是現在府中上下,樣樣事情都不順遂,哪有什麼令人高興的事啊。」
「是啊,是啊。」管家搖頭嘆氣。
沈牧低頭想了一下,道:「不能高興,就讓她生氣。」
「生氣?!」管家和僕人都是一臉的不解之色。
沈牧點頭道:「對,而且越氣越好,最好是大發雷霆。」
「這……」管家還以為沈牧開玩笑呢,心中有些不悅。
沈牧闡解道:「因為怒屬肝木,思屬脾土,木能克土,如果怒后其氣可以生髮,沖開脾氣的鬱結,那麼病人就可以得到暫時的舒解,這是治標的方法。」
「哦,原來如此!」李管家和僕人這才釋然,連忙點頭道:「那治本呢。」
沈牧道:「治本的方法,還是要讓她高興。」
李管家道:「那還是得高興啊。」
「嗯。」沈牧道:「一定得高興。」
李管家又問道:「那我家小主人他。」
沈牧道:「貴公子他就更麻煩了。」
「啊,這……」李管家道:「是不是已經死了。」
沈牧擺手道:「不是,他看似死去,其實還未死。他的氣息似斷未斷,身體柔軟不僵,體溫暖而不涼,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他應該就是醫學上罕見的失覺症。」
「失覺症?」李管家撓了撓頭,一頭霧水,他哪裡聽到這種病症,從所未聞啊,不過他覺得一定很難治,心下一慌,結巴道:「大……大夫,可有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