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暮菖蘭
少傾,瑕跑了過來,看到沈牧和夏侯瑾軒,身邊躺著一隻剛被殺死的野狼,驚道:「你們竟然殺了一隻狼?!這下有狼肉吃了!狼肉可比兔肉好吃多了呢。」
「叮咚,恭喜宿主,改變劇情,獲得2000點幸福值。」
「……」沈牧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然後對得救的少女,一抱拳道:「姑娘,這裡離明州不遠,你還是早些進城為好。」
「嗯,多謝。」得救的少女對沈牧施了一禮,便緩緩離去。
「那位姑娘是誰啊……?」瑕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對沈牧和夏侯瑾軒問道。
夏侯瑾軒開口道:「是這樣的,謝兄看到這女孩被一隻野狼追,就出手救下了,謝兄果然是仁義俠士。」
「啊,是這樣啊?」瑕盯著沈牧,不由心道:「沒想到他還有如此俠義心腸,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他了。」
三人把狼拖了回去,此時,依然天黑,姜承也點燃一堆篝火,幾人便把野狼剝皮后,看了幾根桃樹枝,把狼肉串了起來,悠然一副狼肉烤串的樣子。
狼肉架在篝火上,打開包袱,把隨行帶的調味料拿了出來,撒上香油和鹽巴,再加上辣子和調味料,烤的滋滋冒油,香味撲鼻。
尤其是加上沈牧學到星璇的廚藝,所烤制的狼肉,別具風味,烤好一串,咬了一口,狼肉隨之迸裂,香油溢出,感覺肉質醇厚且有嚼頭,讓人口齒留香。
夏侯瑾軒:「哦?這就是江湖傳說中的烤狼肉?果然別有風味,光看外形就讓人食指大動,謝兄的廚藝更是了得。」
瑕也咬了一口烤好的狼肉,就像打開新世界,感覺以前吃的都白吃了,抿了抿嘴角的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沈牧,點頭道:「……真沒想到你還會如此廚藝。」說著,大口朵頤起來。
而姜承卻是望著沈牧,微微皺著眉頭,更是覺得沈牧可疑起來。
沈牧卻懶得去管那麼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眾人吃飽喝足,天色皓月已然爬上了夜空,繁星滿天,草叢裡的蟋蟀不時鳴叫著。
沈牧看瑕有些精神不振的樣子,便道:「瑕姑娘?困的話就先睡吧?」
瑕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不困。」
「還說呢,眼睛都睜不開了。」沈牧笑道。
瑕臉色一紅,不好意思道:「我真沒事,還要守夜對吧。那我來守上半夜吧。」
姜承也看出了瑕有些疲累的樣子,便也勸道:「你還是去休息吧。」
夏侯瑾軒點頭:「是啊,瑕姑娘,此地水清樹翠,恬靜祥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瑕微微點點頭道:「……好吧,那要是有什麼事,就把我喊起來。」
夏侯瑾軒道:「姑娘放心。」
沈牧看夏侯瑾軒一副興緻悠然的樣子,好像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仰望星空,眼中全是喜色,拿樹枝挑了挑篝火的火苗,悠悠然道:「夏侯公子不去睡覺?」
夏侯瑾軒笑道:「說實話,我第一次在這種野外過夜,確實有些難以入睡。你說這裡會不會有書上說的那種山精水怪?月色弄亭廊,花枝袖綺裳。停將拈綠酒,淺笑顧檀郎。若是在此月下與蝶仙邂逅,玉人在側,琴瑟相和……真是讓人心嚮往之。」
沈牧看夏侯瑾軒一副是獃子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道:「……晚上出來的是蛾子。明早還要趕路,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夏侯瑾軒意猶未盡道:「謝兄,此地風景如畫,多留一天又有何妨——」
沈牧看著傢伙在深宅大院呆久了,這一出來,就像魚入大海一般,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待著吧。
然後笑道:「……日後莫要再稱呼我為謝兄了,我小名叫做阿牧,你以後就稱呼我為阿牧吧。」
「阿牧?!如此也好,這樣好像更親切一些。」夏侯瑾軒點點頭道。
「好了,你繼續嗨吧,我不打擾你了。」說著,沈牧便盤膝打坐起來。
「繼續嗨?!阿牧,此為何意?」夏侯瑾軒不解道。
「就是繼續高興,繼續瘋吧。」沈牧翻了個白眼,撇嘴道。
「……」夏侯瑾軒聽的一知半解,撓了撓頭,心道:「我沒瘋啊?!」
夜深人靜,清風拂面,蟲兒好像都睡著了,夏侯瑾軒卻繼續嗨著,而在此刻,離諸人不遠的樹林里,一道綠裳身影佇立在那裡,凝望著諸人,發出輕輕的呵笑。
夜冷千江水,宵嚴數載雲。
闌珊霧影浸孤村,又遇更深月寂斂流魂。
怎忍殷勤錯,相期挽綠筠。
崖高人邈有蘭熏,再啟玉壺芝草續明昏。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除了沈牧根本不用睡覺,眾人都有些沒睡好的樣子,尤其是夏侯瑾軒,一夜未睡,兩隻熊貓眼黑的跟鍋底一樣,卻依舊像是打了亢奮劑一樣,興緻勃勃的樣子。
眾人乘木筏來到碧溪村,瑕輕鬆的吁了口氣,終於不用風餐露宿了,「哈……終於到了有人的地方了。雖說已經習慣風餐露宿了,可是在野外還是不舒服。
「……」夏侯瑾軒不由一笑。
瑕白了夏侯瑾軒一眼,不樂意道:「……你笑什麼!我可不是怕吃苦!別以為我和你這種大少爺一樣!」
夏侯瑾軒一臉無辜,諾諾道:「……我什麼也沒說啊……」
沈牧一擺手道:「唉呀,你們別吵啦,趕緊讓夏侯公子干正事要緊!」
「……」眾人一臉不解,目光都落在沈牧的身上。
夏侯瑾軒撓了撓頭,抱拳對沈牧道:「阿牧,何事?」
沈牧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道:「當然是找個住處,你看夏侯公子的熊貓眼黑的,要是再不好好的休息一樣,恐怕到不了折劍山莊,就病倒了。」
「阿牧,夏侯公子,你為何成為他為阿牧?」瑕和姜承都是一臉不解之色。
「昨晚,我和謝兄暢談,他的小名便叫作阿牧。」夏侯瑾軒道。
「哦,原來如此。」瑕和姜承不置可否,不過覺得阿牧這個稱呼,好像更好一些,便只是點了點頭,默默記下,然後一起來到村裡的客棧。
小二見到沈牧四人,便連忙熱情招待道:「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姜承吩咐道:「來幾個乾淨的房間,準備桌酒菜。」
小二看幾位是貴客,臉上一喜,連忙道:「好好!客官裡面請!」
瑕走到櫃檯,對正在撥著算盤珠子,忙著算賬的掌柜的道:「掌柜的,你們這裡還有烈一點的酒嗎?」
掌柜抬眼瞧了一眼瑕,眼露一絲異色,道:「喲,聽姑娘這意思,還是位酒中豪客啊。」
瑕擺擺手,笑道:「哪裡,只是喜歡喝而已。」
掌柜連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道:「要說酒的話,那您可算來對地方了,咱們碧溪村盛產美酒,我們客棧釀的酒那更是遠近聞名。其中「百日醉」這種酒是最為香醇,酒性也是極烈。您要是想喝,我就給您上一小杯。而且,我這裡還有個規矩。要是有客人能喝上一杯「百日醉」而不醉倒的話,那食宿我就全免了~」
瑕眼露疑惑,有些不通道:「真的?白給酒喝,還能免食宿?」
掌柜連忙解釋道:「呃,姑娘,我說的是喝了一杯后沒事,這食宿我才免了。」
瑕看還有這好事,笑道:「嘿嘿,那快倒一杯試試!」
夏侯瑾軒見瑕一個女孩子家家,卻要喝烈酒,便勸道:「瑕姑娘?我看這酒還是不要喝了吧?依店家所言,這酒可烈著呢。」
「沒事沒事,你就等著我給你省錢吧。」瑕一臉不在乎,然後對掌柜的催促道:「掌柜的,麻煩快點來一壺!」
掌柜暗自心驚,臉露遲疑之色,但是他覺得一個女子,能有多大的酒量,估計半杯就倒,「……好……您稍等!」
少傾,掌柜便端著一壺酒,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夏侯瑾軒捂著鼻子道:「唔……好濃的酒味,光聞就覺得有幾分醉意了。」
沈牧也聞到了這道酒香,心道果然是好酒,怪不得這掌柜敢如此說呢,笑道:「這酒的香氣還真不錯!呵呵!瑕姑娘你要是醉了的話,就換我來試試!」
掌柜信心滿滿的瑕道:「客官請,我這解酒湯可都給你準備好了,覺得不舒服就喊一聲。」
姜承看瑕接過酒來,便要飲,勸道:「喝酒誤事,瑕姑娘,你還——?」
「咕嚕……咕嚕……咕嚕……」可是,瑕已然大口喝了起來。
瑕幾口便把一壺酒喝完了,笑道:「哈……果然有點勁!掌柜的沒吹牛皮。還有嗎?再來一壺。」
「……」姜承幾人都是一臉懵比,掌柜更是嚇的臉都白了。
夏侯瑾軒不敢置信的驚道:「你、你全喝進去了?這可是一壺啊……」
「瑕姑娘果然厲害,喝酒跟喝水一樣。」沈牧看著掌柜驚手都直哆嗦,便笑道:「掌柜的,按你說的,咱們食宿可以全免了吧?來來來,再上幾個好菜~~」
「啊?這個……」掌柜揉了揉袴褶的眼睛,確定這是真的,連忙道:「姑、姑娘你還站得住吧?千、千萬別撐著!暈的話就趕緊躺著!」
瑕抹了抹嘴,一擺手,其酒量與豪放驚撼全場,儼然一副女漢子的樣子道:「放心吧,我可是千杯不醉。你要是還有更烈的酒,儘管送上來。」
掌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顫巍巍道:「沒、沒了,這就是我們最烈的酒了……以前從來沒人能喝一壺還沒事兒的,不過……這一桌菜也不少錢呢……」
夏侯瑾軒笑道:「掌柜的不用擔心。食宿費用我們會照常給的,剛才這位只是說笑而已。」
「多謝這位公子!」掌柜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連忙對小二招呼道:「小二,給這位姑娘再上一壺酒來。」
小二也是暗贊不已,喊道:「好嘞!」
夏侯瑾軒贊道:「瑕姑娘的酒量當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如此豪爽,男子也難及一二。」
沈牧知道瑕為什麼這麼能喝,卻也不點破,只是道:「可不是,我走南闖北的也喜歡喝兩口,但和你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瑕笑道:「呵呵,我就是喜歡酒的那種味道。啊,對了——我喝點酒沒關係吧?」說著,望向了默不作聲的姜承。
夏侯瑾軒暗道:「你都喝了一壺了,現在才來問。」
姜承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無奈道:「……若是不耽誤事,喝一點也可以。」
瑕擺手笑道:「這你放心,我還從來沒醉過呢!」
夏侯瑾軒有些莫不著頭腦,不解道:「喝不醉?怎麼講?」
「這個……」瑕也不知究竟,笑道:「反正我從來沒醉過,天生酒量好吧,酒的味道又香香的,比這些沒什麼味道的菜好多了,時間久了就喜歡上了。」
「掌柜的。準備間客房,再做幾道菜,我不喜歡葷腥的。」
說笑間,一位綠裳女子走進客棧,瑕身為女子都驚讚她的身材和美貌。
小二咽了咽口水,連忙道:「好嘞!」
「……!」瑕贊道:「好美……」
只見此綠裳女子,蜜色皮膚,頭髮長及大腿,額前散落的幾綹頭髮增添了嫵媚的感覺,身著改良過的裙裝,料子稍厚但很貼身,將她的身材完全體現出來。領口開得稍低,露出鎖骨,胸前有一個小紋身,紋身一半遮在衣服里,給人性感的遐想。袖子比較寬大,垂下時只能看見指尖。下擺高開叉,戴著露指手套,穿軟皮靴。
腰間斜挎一把長劍,看起來很是細長精緻的樣子。
沈牧一看這儼然一副冷艷御姐范的這綠裳女子,也不由心中微微一動,暗道:「莫非此女便是暮菖蘭?」
暮菖蘭聽到瑕的稱讚,便對瑕淡淡一笑道:「謝謝姑娘的誇獎,你也很可愛啊。」
「啊!你聽到了!」瑕驚訝的捂著小嘴,連忙擺手道:「沒、沒有,我比你差遠了。」
暮菖蘭看沈牧一直盯著她看,便眼露不善道:「……這位兄台,從我進客棧來你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我,有何指教啊??」
既然你敢當面點明,老子就敢當面承認,沈牧毫不避諱道:「姑娘的美,連女子都嘆為觀止,更何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身為一介熱血男兒,又怎能不為之心動呢?」
暮菖蘭本以為會讓沈牧羞愧難當,卻沒想到沈牧敢與她當面對質,微微一頓,白了沈牧一眼,冷哼道:「……哼,熱血男兒?不過是好色之徒罷了。」
「男兒本色,姑娘如此說,倒也沒錯。」沈牧說著,根本沒去管暮菖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自顧自的夾著菜,往嘴裡送,然後飲口小酒,一副悠然自得樣子。
「你……」暮菖蘭想要反駁,卻是覺得沈牧說的有些道理,並無不對之處,氣的嘴唇微微有些發抖,手中緊握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