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凌的過去
聽到凌的話，裴寒玉楞了一下，但很快久反應過來，原來凌心裡頭有人了，但是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導致兩人不能在一起。
這個可能就是凌不開心的原因吧，裴寒玉心裡想。
「我與殿下都是比較直接的人，若是真的愛他，兩個人之間產生疑問的時候，好好與對方談談，或許就會有結果的。若是因為一個負心的人，而讓自己傷心，不值得。」
凌停止抽涕，問道：「若是他心裡有你，奈何家閥門第不對等，該如何呢？」
原來是門當戶對的問題，裴寒玉心想，但是她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好下結論，於是想著慢慢引導她，說說自己的故事，「對方因為這個而冷落了你嗎？」
「沒有。」陵回答。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你又為何傷心？」裴寒玉問。
凌停頓了一會兒，說道：「他並不介意我的身份，可他的家族介意。」
「我與他相識在三年前，家父剛去世，我被迫入了青樓，專門給那些客人彈曲奏樂，心中戚戚然，奈何我是家中長姐，下頭還有年幼的弟妹，卧病不起的母親要撫養，我沒法做重活，只有這琴技還能拿得出手，拿到的銀兩也多些，便偷偷瞞著母親，弟妹在青樓賣藝了，那等骯髒的地方，說了真是污了您的耳。。」
「沒事，你繼續說。」裴寒玉鼓勵道，凌把這件事藏在心裡太久，遲早會出事的。
凌感激地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原本我以為這一輩子都只能在那個地方苟且偷生，直到我遇到了那個人。」
說到這，凌的眼神變得極為溫柔，臉上竟然還能看到幸福的微笑，「那天外頭下著大雨，樓裡頭還沒有開門接客，除了我外，只有一個小廝在那收拾。這個時候，他進來了，全身濕透。」
「那狼狽模樣，真是讓人忍俊不禁。他可能不知這地方是何處，問了那門口的小廝幾句，然後給了一淀銀兩給到小廝，這才是進來。」
「小廝拿著錢小笑眯眯的帶著那人往裡走去，然後燒水，拿上去給到那人。一會兒才是拿下那身濕衣服，烘乾去了。待那人收拾妥當，外頭的雨勢並未見小，所以一直做在廳中等著。」
「起初相安無事，我也不再理會，安心練習自己剛譜好的曲子，卻沒想到他也精通旋律，竟然吹起笛子來，與我剛普的曲子響應和著，我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一種對未來的嚮往。」
「後來呢？」
「後來，我們互相給對方譜了曲，另一方則作詞，那段時光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刻，當他說要娶我的時候，我絲毫沒有顧忌女子的矜持，答應了他。」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門來，我才是知道他家竟然是城首大人家的長子，本就有婚約在身，我自然是不同意離開他，可是我在青樓賣藝的事情，讓人捅了出去，鄰里街坊各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母親也因為這個將我趕出了家門。」
凌眼中的悲傷流了出來，但彷彿無窮無盡般。裴寒玉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抱著她輕輕拍拍她的後背。
裴寒玉以為她不會再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凌開口又開口了：「青樓里的媽媽，因為我的琴技能掙到錢，也不曾為難與我，可還是抵不住那些狂蜂浪蝶。昨晚那人，便是其中一個，曾經三番五次找到我，說把我贖身後去好好做他的姨太太便是，可是誰都知道這個人可是一個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哪個姑娘嫁過去會有好果子的。」
「那段時間，他也被家裡看管了起來，偶爾偷偷讓書童送來信件，讓我等著他。我等啊等，卻只能到等到他迎娶別人的消息。」
「我與他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他迎娶別人後，不少人又開始毫無廉恥的接近，好幾次差點被人躲去清白。再後來，便發生了戰爭，我趁亂跑了出來，苟活到現在，遇到了娘娘您。」
「有沒有當面問過他為何要娶別人嗎？」裴寒玉說道。
凌苦笑道：「我哪裡有機會近的了他的身。他那新婚妻子，可是好幾次讓人來警告我了。」
裴寒玉搖搖頭，「不要去在意別人怎麼看，這是你們兩個人的感情，若是說不清楚，你心裡或許還以存留一點他可能因為某些原因才會娶別人的。」
「娘娘與殿下可曾鬧過彆扭？」凌問。
裴寒玉不假思索地說道：「有！就去年呢，戰爭還沒有發生之前，他突然帶了個女子回來，兩人還赤身裸體躺在床上，被我抓了個正著，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這.……」凌一臉不可置信，「那後來呢？」
「後來，我知道那個女子的身份后，他也跟我解釋了，所以通過那件事情，我得出的結論是，不管是什麼問題，心裡有疑問一定要說出來，要不然一輩子都要活在猜測中了。」
「可現在解釋了還有什麼意義呢？」凌有些頹然。
裴寒玉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不是為了挽留，而是為了能讓自己以後過的舒服。」
「可是.……」凌還有些擔憂。
「若是你想要從這種渾渾噩噩中解脫出來，那你就去當面問清楚，若是你願意一直這樣，那我只能當做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裴寒玉突然嚴肅地說道。
凌沉默了，裴寒玉也不知道說什麼。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做決定的，別人終究只是別人。
凌的傷沒有大礙，也沒有遭受凌辱，事情算是過去了。可是剛把蘇潤生送走，凌了提出了要回鄉一趟的請求，裴寒玉心裡暗喜，這個丫頭算是開竅了，沒有猶豫便答應了。而且還安排了兩個暗衛駕馬車護送她回去，待她把心裡的事情處理完，願意回來，這裡隨時都歡迎她，若是願意與那人想廝守，那自己也只能祝福了。
裴寒玉把這件事情跟滄越澤說了，滄越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緊寒玉，輕輕在她耳邊說道：「還有我呢。」
是啊，裴寒玉心裡想，還有他在身邊呢，不管遇到什麼風險，都有他在身邊。
只是很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勸解別人的時候，總是侃侃而談，而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多少人的勸解都是無用。只是一個勁地把身上的刺張開，對外界的一切都散發出濃濃地敵對之意。
因為，不久在一個早上，俞娘突然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