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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冷戰

  「寒玉,你聽我解釋。」滄越澤上前,雙手扶住裴寒玉的雙臂,想要解釋。


  「不要你解釋,你給我把她找回來!若是不去,我自己出宮去找!」裴寒玉咬著唇角,加上額頭上的傷口,模樣可憐,可滄越澤卻感覺裴寒玉似乎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她是你的貼身奴婢,沒有保護好主子,那是她的失職,我打她五十大板逐出宮去,已經十分仁慈!」滄越澤提高音量,想要讓裴寒玉聽見自己的話。


  但此時裴寒玉敏感的神經,立馬炸開了:「仁慈?那我的婢女!要懲罰也應當是我來!」


  滄越澤扶額,這個突然像是刺蝟一樣的裴寒玉,頭疼不已,但還是耐著性子勸道:「寒玉,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冷靜下來看你這虛偽的面孔嗎?」裴寒玉瞅著眼那邊的女子,心裡更是憤恨。


  「虛偽?裴寒玉!你不要太放肆!」滄越澤不知道這個剛才還溫柔如水的女人,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竟然是為了一個婢女!當下也是惱火!


  「殿下。」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兩人都轉頭看了過去。


  特別是裴寒玉,眼睛忍不住將那女子瞧了個遍。看上去雖然瘦弱,但是該有的地方有,不該有的沒有,加上那不卑不亢的神情,裴寒玉莫名心裡發慌。


  「俞娘,你先下去。」滄越澤只是瞧了她一眼,吩咐了一句。


  「是。」那女子輕聲應了一句,然後就退回了院子里。


  「寒玉。」滄越澤深吸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裴寒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滄越澤的手抓了一個空。


  「你把之雅找回來!」裴寒玉十分犟地站在那裡,盯著滄越澤看。


  「她只是一個奴婢!既然是一個奴婢,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主子,死不足惜。」


  「好!很好!我自己去!」裴寒玉氣急攻心,轉身就往外跑去。


  滄越澤覺得這個女子怎麼這麼不可理喻,但又害怕她真的又出什麼事,對身邊的風眠說道:「把太子妃帶回去!不得出門半步!」


  「是!」風眠拱手,然後往裴寒玉消失的方向追去。


  裴寒玉被風眠強行帶回了房裡,然後讓妙菡盯著,不放裴寒玉出門半步。


  看到緊閉的大門,窗戶,裴寒玉氣急攻心,忍不住咒罵道:「妙菡,你讓滄越澤那個傢伙過來見我!」


  「娘娘,殿下現在正在與人商議政事,無空抽身,娘娘見諒。」妙菡在門外回答道。


  「那你能不能讓人出去找找之雅?我只求他把之雅找回來。」裴寒玉抵在門口,不住哀求。之雅是她穿越過來,對自己好的第一個人,也是她陪在自己身邊最久的一個人,就像是親人一樣,裴寒玉絕對沒有辦法坐以待斃,看著之雅死去。


  「娘娘,您身上有傷買還是好生養著吧。」妙菡謹遵太子的囑咐,儘管裴寒玉那麼可憐地在祈求,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裴寒玉憂思重重,不知怎麼辦才好,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卻不想自己的身體已經虧損地厲害,直直地給倒下了。


  聽到了屋子裡面的動靜,妙菡急忙打開門,看到裴寒玉已經倒下,腦袋上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


  「娘娘!」


  東宮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裴寒玉再次醒來,瞧見的卻是隗莫遼那張熟悉的臉。


  「醒了?」隗莫遼笑著說道,「你這一覺睡的可真久啊。」


  「我,睡了很久?」裴寒玉剛剛醒來,還有些分不清現實跟夢境了。


  「兩天。」


  「那你,怎麼在這裡?」


  「除了你自己的葯能救你,別人可束手無策了。」隗莫遼笑著說道。


  「滄越澤讓你進來的?」裴寒玉有些詫異。


  「說了嘛,是你自己的葯救的你,幸好我沒那麼快轉手出去,要不然想要拿回來,那可是要費好大的勁去了。」隗莫遼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又繼續說道:「那鍾家小姐已經處斬了,鍾丞相也已經革職查辦,你可以放心了。」


  說到這裡,隗莫遼神秘兮兮地看了下四周,確定沒人盯著這裡后,才是悄悄給裴寒玉塞了一張小紙條,然後咳嗽幾聲,說道:「太子妃既然已經醒來了,那便沒有什麼大礙了,好生養著便是,在下就先告辭了。」


  不懂這滄越澤怎麼讓隗莫遼進了宮,還讓他伺候在自己身邊,裴寒玉感到十分費解。但手裡的紙條,隗莫遼肯定是在給自己傳遞什麼信息。


  於是,裴寒玉以自己要休息了,讓隨身伺候的那些熱門退了下去,這才是急急忙忙打開手裡的紙條。


  之雅在隗氏,已無大礙,不必憂心。


  短短几個字,卻讓裴寒玉忍不住大哭起來,之雅沒事就好,之雅沒事就好。可轉念又想到滄越澤與那女子,心情不免又有些惆悵起來。


  這個世界上的人,覺得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問題,甚至覺得一個男人有幾個女人才是算得上人生圓滿,生上幾個大胖兒子才是對得起列祖列宗。


  可是,裴寒玉不是啊,她從小的觀念都是一夫一妻,她長大的世界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可以接受別人三妻四妾,但是她沒有辦法接受一個三妻四妾的愛人。


  還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來的那麼快,沒想到新婚沒到一年,便已經出現了這樣的危機。裴寒玉為自己之前的動心感到羞愧,她為他的柔情感到莫名的噁心。


  「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呢。」裴寒玉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雖然睜著眼睛盯著屋頂,可是眼裡卻沒有聚焦,彷彿看穿了這個世界。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渾渾噩噩中噩夢連連。


  滄越澤從宮裡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裴寒玉的狀況。


  看到滿頭是汗,嘴上各種胡話的裴寒玉,滄越澤心疼,嘆了口氣,拿手探了探裴寒玉的額頭,倒不是發燒,應該是夢到了什麼讓她著急的事情了吧。


  可她為什麼要那麼倔強,就算在夢裡都還要忍著眼淚?

  滄越澤心疼地低頭吻吻裴寒玉的嘴角,然後拉著她的手,就那麼看著她。說也奇怪,拉著她的手,竟然能讓她平靜下來,夢裡應該沒有那麼多讓她煩惱的事情了吧,滄越澤心裡想。


  屋裡頭搖曳的燭光,將滄越澤的身影投放子窗戶上,帥氣的側臉,忍不住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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