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艱難的祭煉
「那凌霄三問呢?又是什麼意思?」徐若溪接著問道。
「所謂凌霄三問,又叫過三山,每次凌霄石開啟,所有位於山巔之人都會陷入一處幻境,幻境的主體便是三座山魂幻化的高峰。」
「每一個山魂都會問你一個問題,一旦你答對,便可以抵達一座高峰的山巔,那裡還有一次真正的考驗,一旦考驗通過,便能得到一些受用無窮的好處。」
「什麼好處?」徐若溪好奇起來。
「不知道,每一位得到好處的人都緘口不言,沒人知道好處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你們還如此趨之若鶩,傻呀!」徐若溪失望的癟癟嘴。
「呵,那自然是因為得到好處的人,日後都有了大成就。」黃九元被徐若溪的可愛表情再次逗笑了。
「好吧,那這過三山到底難不難?」徐若溪又問道。
「難,過一山已屬不易,過三山者,萬界之中寥寥無幾。」黃九元的表情驟然凝重下來。
而隨著兩人的一問一答,法精系的綢幅榜單也是赫然出現在眼前。
只見那高高的榜單之上,徐若溪排在……第二位。
「哇,太好了!」徐若溪一聲驚呼。
「什麼太好了!」黃九元疑惑的看著徐若溪。
雖然說榮登青雲榜第二,確實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可徐若溪興奮的地方明顯不在此處,這讓黃九元不由有些疑惑。
「沒什麼!」
徐若溪自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方才興奮的是可以與陳霄一起去看凌霄石,這是萬萬不能說的秘密。
這時,徐若溪心急於回去與陳霄分享這份喜悅,便也沒顧上那許多。
只是喊著黃九元我們有緣再見,便風風火火的向著廣場外匆匆跑去。
這引得黃九元不禁注目向徐若溪離開的背影,忽有些愴然若失,呢喃道:「徐若溪,有緣再見!」
待心緒平定下來之後,黃九元一轉身,便見那賀寒州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看著他,不禁疑惑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這冷少爺的綽號日後怕是不能用了,不如改叫有問必答黃九元好了!」賀寒州少有的開起玩笑。
「滾!」黃九元惱羞成怒的瞪著賀寒州,臉色卻是不禁一紅。
不提黃九元與賀寒州,單說徐若溪回到別墅之後,當即便衝進陳霄的屋子,喊道:「陳霄,你第一我第二,咱倆可以一起去看凌霄石了?」
「什麼第一第二的,我說徐大小姐,咱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顛三倒四的。」剛剛結束手頭工作的陳霄,不禁無奈的看了衝進來的徐若溪一眼。
「哎呀,是這樣……」
徐若溪無奈之下,只好耐心的為陳霄解釋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后,陳霄總算是明白徐若溪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你是說軍訓時,凌霄大學會為青雲榜前三開啟凌霄石幻境。」陳霄道
「是啊,而且是一萬年才有這一次機會,咱倆這運氣簡直要逆天了。」徐若溪興奮的解釋起來。
「這倒確實非常幸運,如果沒有這場考試,這樣的機會恐怕還輪不到咱們。」陳霄感慨道。
……
「你們是說凌霄石幻境,哎呀,你看看我這腦子,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凌霄石幻境是……」
當夜晚降臨之後,陳霄與徐若溪旁敲側擊之下,辛教授當即便接上了茬,顯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卻一時忘記與他倆說。
這時,辛教授剛要解釋一下凌霄石幻境是怎麼回事,卻被陳霄與徐若溪同時阻止。
「辛教授,這件事我倆已經知道的非常清楚,您不用再解釋了!」陳霄道。
「這樣啊,呵……失誤失誤,我確實早就知道這件事,只是這段時間太忙,就讓我給拋到腦後去了。」辛教授解釋道。
「辛教授,您應該也有名額吧!」徐若溪嬌俏的問道。
「那倒是有,你們若是沒考進青雲榜前三的話,我甚至還能幫你們倆弄到名額,當然,這已經是極限了。」辛教授道。
「那可別,這麼寶貴的機會,您還是留給辛妹妹和辛夫人吧!」陳霄道。
「唉,雨兒太小,進不了幻境,至於我家夫人,她身體不適,也不太適合進幻境這種地方。」
「身體不適?」陳霄與徐若溪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
「好了,不說這件事,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辛教授意識到自己失言,忽然有些興趣索然。
可以看出,提及辛夫人的身體,辛教授的情緒明顯不高,這更加坐實了陳霄心中的猜測。
看來那位美麗的辛夫人,遠不像陳霄想的那樣健康快樂,難怪一直生活在明月湖市那樣的溫潤之地,原來是在養病。
不過,辛教授情緒不高,不願再談及此事,陳霄自然也不會硬去窺探他人的隱私。
故而,這件事也是就此揭過,陳霄再沒有提及,只是將這件事深深的埋在心裡。
經歷看榜之後,陳霄的生活再次恢復平靜,大概三日之後,也就是凌霄大學正式報到的前一天,陳霄終於完成了小海龜布陣的改版工作,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另一方面,鎮魔盾的祭煉卻是超乎他想象的艱難。
明明神魂內已經與鎮魔盾建立起一定的聯繫,卻是始終沒能走到這最後一步。
這讓陳霄決定,今夜再試一次,如果不行,也只能將祭煉的事情拖進軍訓。
一間光線暗淡的房間內,陳霄盤膝坐在地上,一面蒼青色的古樸盾牌則靜靜懸停在半空。
陳霄手掐印決,一股股透著玄妙波動的法力也是順著印訣的力量不斷的注入鎮魔盾。
隨著法力的注入,鎮魔盾上繁複的陣法紋路也在一點點亮起,由外入內,不斷向著中心區域深入。
初始時,盾牌只是『嗡嗡』的輕震著,越到後來,震動的聲音也是越大,彷彿在掙脫著什麼束縛,直欲破空而去似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祭煉對於陳霄法力的消耗也在不斷加劇。
不知何時,陳霄的額頭上已然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腦頂也有一絲絲裊裊的水氣不斷升騰,法力已去十之八九,祭煉再次陷入即將失敗的境地。
說起這鎮魔盾,畢竟是一件接近頂階的高階法器。
再加之乃是近古時期仙魔大戰時煉製的,煉製手法十分高明的同時,也是分外繁複,祭煉難度自然相當之高。
陳霄自得到鎮魔盾以來,滿打滿算也不過十日。
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想祭煉功成,實在是有些過於心急。
陳霄之所以如此心急,一切都要從軍訓說起。
這入學前的軍訓,乃是天庭立下的天條,預防的便是可能爆發的第二次仙魔大戰。
故而,凡是入學的考生都要參與入學軍訓,以作為天庭四衛的預備役甲士。
日後若是仙魔大戰爆發,戰事慘烈的話,他們這些人都是有可能上戰場的。
既然是天條,那自然是無人敢於違背,萬界之中的各所大學,對於軍訓也是極為重視。
天庭四衛每一年更是會派遣一部分甲士,來幫助各所大學組織軍訓。
凌霄大學做為萬界第一名校,組織的軍訓自然更不可能兒戲,甚至還要為萬界樹立起一面戰旗。
讓所有大學都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軍訓。
如此一來,軍訓中的拚鬥訓練自然不會少得了,畢竟未來是可能上戰場的,不會拚鬥如何能行。
既然如此,一件防身法器也就必不可少,要知那法器無眼,即使防備再嚴密,誤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更何況,陳霄如今已經背負起天才之名,青雲榜第一這個名號看似耀眼,引來的麻煩想必也不會太少。
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時候他即使想退,恐怕也是無路可退的。
但天不遂人願,鎮魔盾威力強大的背後,祭煉起來也是異常艱難。
此時,陳霄已經拼盡全力,體內的法力涓滴不剩,幾近油盡燈枯,卻依然沒能撼動鎮魔盾的法器核心,完成最終的祭煉。
就在陳霄將要放棄之時,心神恍惚之間,一段經文忽然自心間緩緩流淌而過。
那種恍惚間破繭而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枚蓮種,忽然掙破淤泥,吐露一棵新芽。
人們都知道蓮出淤泥而不染,卻何曾想過,蓮在淤泥中掙扎的困苦。
若無出頭之日,又何來不染之時。
因而,蓮常常是絕望的,若無這份絕望,也就沒有出淤泥時的那份挺拔與聖潔。
所以說,混沌蓮花經的第一層,便是一個不斷破泥的過程,這其中的困苦艱辛,往往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陳霄一直受困於混沌蓮花經第一層而毫無寸進,便是因為此時的他不過是受困於淤泥中的一粒蓮種。
無人問津,無人欣賞,更無人幫助,自身又無護佑之力,想要破土而出,又談何容易。
這次祭煉鎮魔盾,倒是給了陳霄一次機會,一次磨鍊自身的機會。
那鎮魔盾便相當於是壓在蓮種之上的一層新的淤泥,陳霄想要得到其中的養分。
於是,由於多日來不得寸進,而生出幾分放任自流的陳霄,起了生根發芽的心思。
再加之軍訓這件事,就更給了陳霄幾分迫切。
這促使陳霄在這十日內,不斷將法力注入鎮魔盾內,不斷的消耗磨鍊,乃至耗空磨盡。
如此周而復始,雖然看不到絲毫希望,其實暗地裡已經增加了一些生根發芽的底蘊。
這份底蘊的積累,也是最終在今日,迎來了一次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