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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綠色魚鱗

  所以當元蠱酒醞釀好之後,他便每天早晚堅持飲用,在除夕前一天的晚上,終於成功晉級了五階。


  而成功晉級五階之後,格里菲斯對於倫齊刀意第一境和第二境的領悟更加的純熟深入,初步達到了初窺門徑的地步。


  更可喜的是,進階五階所產生的對倫齊刀意的反向推動力,讓大妖隱隱約約摸了倫齊刀意第三境乾元境的輪廓。雖然只是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但這對大妖來講卻是足以歡呼雀躍了。


  要知道大妖倫齊的刀意是何等深奧絕倫的東西,當年格里菲斯動用了古特倫巴的時鐘,道格拉蛋白原質並強制性的一遍一遍重現腦海中所記載的倫齊的那些刀意,最終也只是勉勉強強領悟到第二境速度境而已,連乾元境的毛都沒看到一根。想不到進階五級之前,有此收穫,果真是苦盡甘來,厚積薄發了。


  格里菲斯突破第五階,立刻就領悟到乾元境的信息,這無疑是為五階之後的他開了一盞明燈,讓他知道,接下的道路究竟應該向著哪個方向去努力。


  至於為什麼會在突破五階的時候,反常規的領悟乾元境。格里菲斯猜測一方或許與自己的厚積薄發、不斷的用刀,與各方用刀高手生死大戰有關係,更多的則是因為他身為大妖的意志和見識,在他『升級』的一瞬間,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突然就開竅了呢。


  至於那個最後被泡酒喝的所謂能助人突破力量瓶頸的至寶元蠱,他對於大妖領悟乾元頂多只是錦上添花,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管怎麼樣,結果是好的,令人欣慰。所以格里菲斯在這一年的末尾,也過的異常的踏實開心。


  除夕的晚上,上島的天空又紛紛揚揚的飄起了大雪。


  這一次雪片比一個月之前的那次來的要迅猛急促不少,人站在路邊上,便能感到雪片刮臉的沙沙痛感。


  年關的大學紛紛揚揚的下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便可以看到遠方灰濛濛的銀裝素裹,分外的美麗安靜。


  煙花在晚上九點的時候,次序升騰起來。冰冷的、仍舊飄著殘雪的大街上,有過往的人在興奮的喊。小情侶穿著情侶裝,拉著手快快的跑。點著燈籠的小孩子們將爆竹扔入雪地里,歡笑著,遠遠的跑開……


  不知不覺之間,這一整年,便在如此悄無聲息里,流淌到末尾,終究到了,還說再見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如何去講,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仰望那些綻放在冷艷夜空之花火的男子心裡確實有所感慨,來年又來年,他記得三年前,他也是如此坐在這裡,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看著同一片天空的那些早已物是人非的冷艷……


  人生為何,格里菲斯並不敢講。它只是一隻流浪在時光里的大妖,懦弱、卑微而且卑鄙的活著……


  這命運的枷鎖讓人沉淪,他看過榮耀,看到過輝煌和比兩者更遠更重的東西。然而,這些也只是徒然。


  在格里菲斯生為大妖的那些年間,他經歷了許多難以想象的事,從某些方面講,或許勇猛、燦爛如詩章,或許悲涼若蒼骨,但那些記憶在大妖的心目中,已經成了他的一部分。


  而當他從羅托迪爾童蛋之中重生后,身為弱小到幾乎一無是處的凡人,彷彿從襁褓之中蹣跚著牙牙學語開始成長,這一切的事,還是讓他觸到了實感。


  直到這許多年過後,格里菲斯已經成年,外貌上因為實力增長的緣故,儀錶堂堂更加接近於記憶之中,那個橫貫多元宇宙,威壓四方之大妖格里菲斯的樣子。


  在年歲的末尾,他感受著身體的脹開、長大以及每分每秒的衰老,腦袋裡所不由自主想到的,除了深深的無力感之外,是對整個世界以及所有生命的茫然和無措。


  這過去的許多年,或許,是他一直在錯著……


  ……


  年關的時候,吉良沒有回家吃年夜飯。上島一到年末,燃放煙花爆竹,搶劫和交通事故頻繁增加,是刑施部最忙的時候。回憶往昔,這是許多年來,吉良第一次沒有在家中吃年夜飯,勉強算是成長的代價吧。


  今年的年末,姐姐吉慶同往年一樣,做了許多的可口飯菜。這些是對家人一年來辛苦的慰藉,也是豐收的喜悅,只是這一年的晚上,氣氛稍微冷清了些。


  吉慶坐在飯桌的一角往格里菲斯的碗里夾了些飯菜,後者低著頭吃著,嘴巴發著聲音,但並不熱鬧。吉慶看著這個從小一手帶大的弟弟,眼神有些迷離。


  遙想那些年,大腦袋吉阿滿還是個只會追在她屁股後面流著清鼻涕,叮咚直響傻乎乎的跟屁蟲呢,想不到昔年流換,已是如今這番光景,而這彷彿是昨天的事。


  歲月一個轉身,當年那個傻頭傻腦的胖小夥子已經長成如今英俊雄偉的美少年了,時間呼嚕呼嚕的如同白駒過隙,又悄無聲息的,眨眼之間他也不再年輕了。


  這個曾經為了吃穿用度,勞碌奔波的小家庭,如今也漸漸膨脹,堪堪步入普通中等收入人家。但與此同時許多的東西也在發酵膨脹著,漸漸脫離原本的那份純潔,簡單,變得難以掌控。


  自從那一晚吉慶從薛亦傑藏在身後的黑色塑料袋裡摸到了摸到了一個綠色的魚鱗片之後,沒過多長時間,當他清洗自己最小的弟弟,格里菲斯衣物的時候,在其褲腿夾層的位置,也發現了同樣的綠色鱗片。區別只是格里菲斯褲腿中的鱗片更細小,彷彿被折斷過,若不刻意尋找,很難發現。


  關於墨綠色魚鱗片,吉慶自己有上網收索過,得到的圖片跟手中的樣品相互比對,俱都沒有找到鱗片主人真正的身份——當然,這些鱗片並不排除是其他生物身上鱗片的可能性。


  她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一個學生物的女碩士的母親,吉慶委託他們對此研察了一番,事到如今對方仍在猶移,也沒有拿出具體的結果來。


  於是乎今年的冬天,變得格外撲朔迷離,吉慶敲著瓷邊的盤子,吃飽了飯菜的格里菲斯扭頭望向窗外的紛揚的雪片。遠處的天空里,盛大的煙火冉冉升起,冷艷的綻放,開出瑰麗的花海。


  這是舊歲的最後一天,新的一年即將開始,對於吉良一家而言,這些青春里流金的歲月,苦或甜,高興或者悲傷,許多年後,或許會成為生命之年輪里,最美好的回念吧。


  新年過後,上島又陸陸續續的下了幾場大雪,整座城市被覆蓋上雍容的大衣,鵝毛般銀裝素裹的。


  上島許多的家庭在這時間裡,開著私家車帶著家裡的小孩子到處走街串巷的逛親戚。這又讓整座上島顯得空曠又熱鬧。


  吉良家邊上的位置新開了一家麵包店,每天早晨會有濃郁的奶昔香味飄到格里菲斯的房間里。店的主人是一個長的有些油膩的大鬍子叔叔,年過四十,但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關鍵是他還有一雙白嫩嫩的女兒和一個溫柔可人的妻子。


  一說到妻子,就不得不說另外一件事了。


  經過幾年的愛情長跑,體態微胖的湯糰團與吉良警司終於修成了正果,在吉良被劉明確定為正式警司,加入國家編製的時候,雙方訂了婚。


  這是令吉家人十足開心的事,吉良也很開心,沒想到為吉慶物色了那麼長時間的男友,到頭來還是自己率先走入了婚姻殿堂。


  在高興之餘,吉良便不自覺的想起曾經那個讓她念念不忘,名叫沈怡如的女子來。


  時光飛逝,吉良的前任女朋友沈怡如,不知不覺之間也從上島聯合大學里畢業了。吉良聽人講她利用父親的關係,在大學里找了個輔導員的職務。去年年底的時候,同在校園裡苦練兩年之久的同學結了婚,現在已為人婦了。


  時間的交叉口裡,每一歲每一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來了走了。曾經的吉良愛那女子如此之深,覺得為了她,放棄生命也可以,篤定了一輩子在一起,但也只是短短几年的時間,便各奔東西了。


  已經是吉警司的吉良同志,穿著厚厚的棉警服在沿著街道緩緩的走。他已是年過二十的青年,下巴上也長起了青青的鬍渣,經過這些年人事的磨練,相較與從前,看起來穩重成熟了許多。


  但帶著厚重棉手套,哈著白氣的吉良每每想起與那女子年少時候單純又荒唐的時光,竟也不知道如何去品評了。


  如今他鴻運當頭,不知哪一點被上島的總警司劉明先生看重,可謂平步青雲,在刑施部里也沒人因為他年輕而小看於他。


  尤其是幻妖事件之後,劉明警司看他的目光更是有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複雜與怪誕,當然這些都是夾雜在熱情背後的。


  說到幻妖的事,如今整個刑施部的上層都在講那一晚的事,因為太過奇幻,超過眾人想象了。


  如真似幻的打鬥,瑰麗宏大的刀法,糾纏在其中的人和那些令人聯想的事。


  雖然距離太遠,那一場遠離了城市文明的打鬥,並沒有聲音。但當時躲在閣樓上的人,劉明、吉良、嚴真、余秋雨……,一切所有的人,都被那無聲但卻絕對華麗輝煌的戰鬥場面,震驚到不知如何去形容。


  那晚之後,名為嚴真的男人便將那座私人博物館捐了出去,悄無聲息的搬走了。似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吉良因為某些緣故經歷過一些常人所無法經歷之事的,例如在沙鎮時候,來自食骨隧道的小妖零,那附身人類長成的怪物模樣就讓吉家的家主記憶猶新。那一次,他幾乎死了。


  但就在不久之前的那一晚幻妖與那名為田塵男人和他的穿著黑色風衣的搭檔之間的戰鬥,似乎比沙鎮那次來的更加真實,猛烈,富有衝擊力。


  「這個世界,終究不是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那般簡單啊……」


  而時間毫不留情的往前流逝,所有人漸漸回到自己本來的位置上,將那些平凡的,重新歸於平凡。


  逡巡在飄雪的街道上,吉良警司想著這些事。


  最近上島又出現了一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鬧的事,因為接近年關,類似的光景每年都會重演一遍。吉良跟著余秋雨警司,整日里開著警車到處巡邏。他如今在嘗試著識字,也在練習開車,但一切對於一個已經過了二十年文盲生涯的青年來講,似乎並不容易。


  薛亦傑那邊過年的時候倒是偷偷摸摸的來過一趟,吉慶將他請回家裡坐了一會,大概是問了些事情。號稱風靡整個東南亞的薛亦傑便耷拉著腦袋,病怏怏的走了。


  梁秋貴子小姐臨近年關的時候,有來過一次,後來吉慶擔心貴子小姐年尾一個人在家會孤單,便將她請過來吃了幾頓飯。吉良沒有親戚,梁秋小姐家裡似乎也沒有。兩家人這樣對和著生活了幾日,氛圍並不算熱鬧,倒也將上島冬日的嚴寒驅走了幾分。


  在新一年的鐘聲敲響前的五分鐘,梁秋智識打來了電話,說的是一些拜年的吉祥話。他聽到說了貴子去吉良家串門吃飯的事,為此開心,並信誓旦旦的宣稱說『這是梁秋貴子新年串門血淋淋的第一次』,讓電話那頭的吉慶聽了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這些輕輕淺淺的事,往來而過,在舊歲的末尾,新一年的起頭,浮光掠影一般,劃過格里菲斯的眼睛。


  黑假面那邊過年的時候,每人發了紅包,因為人數眾多,所以紅包的金額並不大。


  不過如今的黑假面已經徹底的走上了正軌,前期所有的基礎設施和研發投入正在發揮出反補的作用。整個龐然大物也轟隆轟隆的大步向前邁進,花爺那邊對於黑假面的資金投入正在逐漸減少,預計在新一年的中旬,黑假面將可以自給自足,並實現全面盈利。


  當然作為一個暴力機構,講盈利什麼的,似乎太過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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