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進入密室
但問題又來了,要打開保險箱進入密室需要一串密碼,格里菲斯對著鐵盒子低頭一看,竟發現這鬼東西的開啟竟然需要一個六位數的密碼。而且看這保險箱的精密程度,一旦多次輸錯密碼,定然會鎖定入口,甚至鎖定房間,觸發警報。到時候勢單力薄闖入人家大本營的格里菲斯,就要尷尬了。
於是格里菲斯的臉色和心情在相通此關節的三秒鐘之內便變的陰鬱和鐵青,他重重吸了一口氣,面上的表情終於顯現出憤懣激動:「我操你個浩二中泰,真當老子無所不能啊。」
手頭上缺少些開鎖工具,而像這種入口型的密碼箱必定設置有感應器,一旦暴力破解或者多次輸錯密碼,定然會驚動到看守人員。
面對這種幾乎無解的困局,格里菲斯心緒浮動,硬闖顯然是行不通的,他眉頭緊皺,閉目苦思了一會,徒然轉身在書房中大踏步走了兩圈,便在房間一角的書架靠上的格柵里發現一個棕色的懷錶。
這懷錶的主人是德川光正先生的,大妖不止一次見過他佩戴著這隻手錶與自己相談。他在被當做商品帶入這件書房的時候,一定是假裝著同其他被注射了藥物的人一般渾渾噩噩,但實際上卻偷偷的睜開一道眼逢,看到了陳凡輸入的保險箱密碼。他將密碼記錄在隨身攜帶的懷錶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到了書架靠上方的格子里。
當格里菲斯從書架格子里發現這塊懷錶的時候,他主人已經進入密室超過了四個小時。大妖懷著悲壯的心情打開了懷錶的護蓋,搭眼看上去,發現其上的指針正停在十一點三十二分十五秒的位置上。
於是格里菲斯按照懷錶的指示再次來到密碼箱之前,他低頭又確認了一遍錶盤之上的數字,隨即低下頭旋轉著保險箱的旋鈕輸入起來。
「113……21……5……」
隨著這六位數字的輸入,只聽見咔嚓一聲機械鎖扣脫開的震顫聲,鑲嵌在牆壁之內的密碼箱箱門先是往內收縮了一下,然後然後猛地彈開。
然而令人絕望的是,彈開之後的密碼箱呈現出來的並不是寬闊的密室通道,反而是另外一張操控板——需要指紋驗證的操控板。這竟是一個連環雙保險保全系統!!
顯然這個密室入口的設計者將密室入口藏在書房裡,用保險箱加以掩蓋,這是第一層迷惑敵人的地方,很可能讓敵人逛遍了整個別墅也找不到想要的東西。
而一旦敵人對保險箱起了疑心,並在費勁千辛萬苦之下,成功破譯了六位數密碼。正興高采烈的迎接勝利果實的時候,打開保險箱之後,卻徒然看到一個閃爍著紅光的一看就知是高端貨的指紋輸入系統,那酸爽和落差!
第二道程序就不是為了迷惑或者掩蓋些什麼,能夠破譯保險箱並且成功打開的人,顯然已經沒有迷惑的必要性了。這一道指紋輸入程序,卻是真真切切的用來區分敵我身份的關鍵。
有些並非組織授權的人,如現在的格里菲斯,即使找到了進入密室的路徑,並打開了密碼箱,仍舊沒有相應的指紋作為許可權進入密室。
不過,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類似格里菲斯這種奸詐之輩,許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來推測。授權什麼的,格里菲斯確實沒有,但是已經授權的指紋,大妖卻是有一副的。
記得當初黑金與陳凡交易的時候,格里菲斯就站在黑金老先生的身後一言不發。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在交易進行到最後的時候,陳凡認出了躲在黑老大身後的這位『人中龍鳳』,黑金當時還介紹說是自己不成器的侄子。
而當時大妖便十分謙卑熱切的走上前去半步,握住陳凡伸過來的右手手指(此細節可以回看375交易那一章),一陣套極盡諂媚的套近乎。
實際上,當時格里菲斯手指的表面塗了一層特殊的塑形膜,很薄的一層,輕易不會被人感知到。就是這層科技含量較高的薄膜有效拓印了陳凡先生右手指紋的信息。格里菲斯回去之後,對此指紋進行了一番提煉和拼湊,最終濃縮在一張薄膜紙上,以備不時之需。嘿,沒想到還真就用到了——你看哥辦事這經驗豐富的老辣縝密程度,區區系統,你們怎麼跟哥斗啊。
於是,此時的大妖一邊將印有指紋的薄膜放在保險箱內部的控制掃面面板上蹭來蹭去,一邊樂顛顛地想,哥真是把工作做到了前頭啊。
正如格里菲斯所料,陳凡作為人口交易的老大哥,專門負買賣責押送人口的,其指紋確實有進入密室許可權的。
不久之後,只聽見『滴』的一聲脆響,整個保險箱操作面板轟隆隆的退後回去,慢慢張開,露出其後深邃而狹窄的通道。
格里菲斯縮身鑽入高不足一米五的通道之中,臨走之前,還不忘順手將身後的保險箱門重新拉上,然後摸著黑,人在通道里走了一陣,眼前的精緻,才豁然開朗。
從保險箱的入口進入密室通道之後,格里菲斯感覺到自己走到了兩堵牆面的中間。左右兩邊的牆面像是三明治的左右兩片麵包,將中間的路徑夾住了。
而格里菲斯在這樣的道路上走了一會,四處無光,他感到腳下似乎有樓梯一樣的東西蜿蜒著,向地下延伸。大妖扶住牆,順著階梯走下去。
黑暗中,也不知行過多遠,大概有三四分鐘的時間,黑暗中格里菲斯猛然看到前方有一片微光。再往前走幾步,竟隱隱約約的聽到嘈雜的人聲。
入眼的光點和畫面隨著格里菲斯的深入而繼續流轉著,兩分鐘之後,當大妖從那黑暗的延伸向下的走廊里伸出腦袋向外張望的時候,一個鋼筋混凝土凝結而成的巨大地下世界,如沉睡的巨獸般,氣息臃腫而沉重的展現在了大妖的面前。
就在不久之前,格里菲斯剛剛『剿滅』了黑金老頭辛苦了六年建造的地下基地。然而沒過幾天,格里菲斯竟然通過一個保險箱走入了另外一處更加恢宏廣闊,設備和開發也更加完善齊備地下空間。
而這個地下基地,不論從面積、完成度、合理性還是使用價值上,都要甩黑金先生那個破窟窿好幾條街。其位置應該是坐落在別墅下方二三十米的地方,空間頂端有專門的隔離網,可以有限抵抗來自地面的儀器偵測。
當格里菲斯從狹小黑暗的夾縫樓梯中出來,伸頭去看的時候,呈現在格里菲斯面前的,首先是一排整整齊齊的行吊。這些行吊很多還在轟隆隆的工作著,為本已經十分雄偉的地下基地繼續添磚加瓦,一個個吊著大大的集裝箱來來回回的運轉。
視線拉長,行吊的不遠處的廣場上是堆積著如山般的紙箱和未開口的儀器藥品。一輛輛的小叉車靈活的轉著彎,將這些東西精準的叉起來,疊放在指定的區域。
而在另一面,廣場偏向角落的位置,有一排鋼鐵製作的巨大獸籠,是用粗壯的鋼筋條一道道的焊接在一起製成的,粗獷而結實。獸籠之中所裝著的是一頭頭威猛的動物,有獅子、老虎、獵豹、鱷魚、犀牛等,看起來像是某個研究動物實驗室的活體標本。
不遠處,靠近獸籠區域的地方,是一處飛禽的存放處,這些飛禽被養在鳥籠里,大都生龍活虎。種類上也囊括了獵鷹到海鷗的極大多數的鳥類,看起來十分正規。
除了猛獸和鳥類的存放點之外,格里菲斯還看到了海魚類、小型爬行類如螞蟻、蜥蜴、蛇等生物的存放箱體。它們大部分是用玻璃缸在集中飼養,玻璃箱之上開了孔洞,用以呼吸和注射藥劑。
格里菲斯看了一陣,便對這個地下空間有了大體概念。這處空間面積極大,上下的縱深也高。整個地下基地的上部位置,大概距離地面二三十米的地方,是粗大的密密麻麻橫貫了整個空間的巨大管道群。這些管道不知道有著怎樣的作用,也不知道其內部流動著怎樣的物質,但交錯在一起,卻顯得荒涼恢宏。
從格里菲斯的角度看上去,他對此處基地空間的第一印象便是繁榮與勃雜的多元化雜糅,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畸形和狂熱。
大妖看了一會,見遠處緩緩走來一隊巡邏的士兵,才一抬手,無聲無息的用暗窕勾勒住頭頂上大概二十五高處的巨大管道,整個人『嗖』的一聲駛入高空,攀上粗大管道的上側面。
為了讓視野更廣闊一些,格里菲斯沿著管道彎著腰往廣場的中央走了一些。此時他的腳下正有『工人』在大聲喊著話,巨大的行吊的轟鳴從腳面下端震顫顫的滾過去。
站在廣場正中央的上方位置,格里菲斯的視野變得更加寬廣了。他以居高臨下的視野向下望,此時的地下空間,不僅有忙碌的工人、勞作的機械和一些不知作何用處的儀器與生物籠子。更是有著數量不明,荷槍實彈的黑衣人分散在廣場的各處,互相巡視走動著,戒備森嚴。
整個地下空間搭建了為數眾多的鋼鐵制架子,還有四通八達的管道相連,應該是為後續的建築規劃準備的。有些管飯的折彎和介面的位置有透明的玻璃觀察窗,可以看到其內若沸酒般的深沉殷紅液質。
廣場的正東方,有一排乳白色的二層樓房,專門設置了圍欄防護隔離,而且有特定的士兵進行把守護衛,一眼便知是核心區域。
格里菲斯進入這片空間之後,落日紫殤的味道已經變的十分濃烈,而且有了特殊的感應性,但很模糊,顯然德川光正在這片區域呆過很長的時間,而且仍舊呆在此處。
壞消息是,正是因為長久停留在一處的緣故,落日紫殤的香氣擴散,使得整個空間之內都是落日紫殤的香氣,讓格里菲斯仍舊有些難以定位。不過,這對於大妖來講也算不得大事,到如今,格里菲斯便只能一面探索偵查一面伺機與隊友取得聯繫了。
……
另一方面,地下空間,某個安靜而黑暗的實驗室內。
房間內微弱的紅光呼吸般掃面過屋內的一切,不知名的機器微微顫動,發出不明細膩森冷的聲響。
實驗室的東側,一個運行著瀑布般數據流的電腦快速的閃著屏,在紅光和黑暗裡,映透出一股淺色的藍白弧光。
而在這些微弱如呼吸的光暗裡,一排整潔的玻璃倉靜靜豎立著。這些玻璃倉里裝滿了福爾馬林溶液,在液體之中浸泡著的,則是剛剛運來沒多久的『鮮貨』人體樣本。
這些『鮮貨』正是之前陳凡與黑金做生意買賣得來的青年男子,他們被運到地下室之後,分成了兩組。一組被拿去做實驗,另外一組,淘汰下來,被擱置在這裡,弄死之後成了備用標本。
這個房間所處的位置是格里菲斯站在地下空間頂部管道上,向下觀望時候,所看到的位於東側的守備森嚴的兩層閣樓里。這裡是個地下空間的核心實驗室,進行地是各種生物,甚至包括人類的臨床研究、人為轉.基因、變種甚至摒棄倫.理的雜交試驗。。
可以毫不客氣的講,這個地下空間正在進行著反人類的慘絕人寰的生化研究。而駐紮在在空間之內,為其保駕護航的,是一個標準的恐怖組織加強排。更可怕的是,這個恐怖分子加強排紀律森嚴,擁有第一流的設備,良好的研究環境和世界頂尖的科學家,以及不惜一切代價,獲取研究成果的精神。假以時日,多少會弄出點震驚人類社會的東西來!
而那個建立在空間邊角上,存放標本的房間在整個實驗室中的學名,便是標本存儲室。
然而,留在此刻,在這個本應該絕對安靜毫無生機的房室之內,一個用於盛放標本的玻璃箱蓋卻猛然間彈開,從其中驟然跳出一個赤身露體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