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格里菲斯VS二階流哉
人影子在長空之中相交而過,火星散開,格里菲斯與二階流哉對拼了幾記,黯窕在空中盛開。他用鎖鏈拉住上層的建築,借力回身打過來。二階流哉轉過身用刀背擋了一下,肉體交擊聲中,兩人再次分開。
「哦,還挺厲害,看來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嘍啰。」
大妖緩緩轉過身站定住,鎖鏈盤繞著他的前臂,另一部分卻散落在地上,正蛇類一樣向他爬行收縮著。
他看了看向對面正在收刀入鞘的男人,神色終於正視起來。而在此時,對面的那人也正皺著眉頭觀看過來。
「金屬系異能嗎?……不對……這奇怪的能力是什麼……閣下到底是誰?」
「誰知道呢……」
大妖的語調無賴懶散,於是二階流哉一刀斬過來,他抬起左手來防禦,被一刀劈開了十幾米。
大妖在地上滾了一下順勢站起來,鎖鏈從腋下射出當空穿透過來,跳著衝過來的二階流哉奮力砍開鎖頭,那鎖鏈在空中繞過一個弧線,再次翻轉,對著二階流哉又扎了下去。
人影在鎖鏈和刀光中翻滾,這樣的激烈的打鬥大概過了三四分鐘,格里菲斯抓著鎖鏈從空中盪下來踢中了二階流哉的胸口,那東洋武士將國綱鬼丸墊在胸前,被大妖一腳踢開,飛出去五六米。
二階流哉落地之後立刻擺出防禦的姿態,對方是罕見的高手,攻擊手段新穎多變,需要全神貫注的應對。
然而在這肉體激烈的交鋒中,二階流哉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對方的高深難測。他似乎在抑制著身體的力量以便抵禦著什麼,戰鬥熱情和進攻的意願上,也並不積極,反倒偏向防守,給人的感覺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的。
面對二階流哉這樣的男人還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在整個華國都是不多見的。而這不多見的人們,每一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但眼前的男人,他又是誰。
來自東洋的武士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二階流哉作為始暗荊棘排的上號的殺手,當然擁有著殺手鐧和爆發的手段。
但殺手鐧這種東西它之所以稱之為殺手鐧便是因為它的不常見性,二階流哉有信息利用它反殺任何人,當然也包括面前這人。
然而踢倒了二階流哉的格里菲斯並沒有乘勝追擊將細小的優勢積累以奠定勝勢。他站在原地向著東北的方向望過去,透過鋼筋混凝土的層層阻隔,那個闊別了蓋倫的藍衣男子,正開著車徐徐駛回來。
「來的這麼快,你們屬狗的……」
格里菲斯看了看不遠處的二階流哉,他的國綱鬼丸正在歸殼,似乎正打算用與居合類似的拔刀術,大妖再扭頭看了看東北的方向,轉過頭來又看了看二階流哉。
「不陪你玩了……」
話音剛落,大妖手中鎖鏈徒然沖向了坐在紅色轎車中的吉慶。那鎖鏈打碎了玻璃,在女子身上繞了兩圈,緊緊一拉便飛了過來。
二階流哉順勢欺身而上,黯窕鎖鏈的另外一頭卻已經脫手而出,在地下室的狹窄路口,大妖與武士中間,編織成細密的蜘蛛網。
二階流哉隻身撞進去,連砍三刀,砍的鎖鏈火星四濺,卻未能奏效。於是收起刀來,冷冷的看著那男人抱著女子攔住一個私家車,揚長而去。
封堵住地下室路徑的鎖鏈在十幾秒鐘之後迅速撤開,如同活物般,在極短的時間內,游曳到了天邊,消失不見。
二階流哉轉過身走回去,姍姍來遲的執行官帶著大部隊從電梯和樓道口內蜂湧出來,東洋的武士一言不發默默的穿過人群。
那個雇傭兵的執行官指揮著眾人做著部署,不久之後,已經做進了電梯的二階流哉便聽到他用大嗓門叫嚷著:
「什麼情況,人呢,那人在哪裡……」
被人從臨時基地中搶走人質這本是打臉的事情,那人出其不意找上門來,實力出眾,速度快到的驚人,在基地未組織或者想到組織防禦之前,單刀直入,幾乎一發入魂,很是有些驚艷。
但始暗荊棘是以殺人為生的機構,在其他領域,他們或許不在行,但在綁架、殺人、暗襲方面,從這個機構出來的傢伙,各個都是專家、鬼才。
所以,當格里菲斯歷經艱險,將吉慶救出來之後,他竟發現這吉家的大娘子不僅被人灌了劑量不菲的肌肉麻痹藥劑(可導致虛弱),甚至還有人喂她喝了神經性的腐蝕藥劑,簡單的說,就是一種神經方面的特定性毒藥。
這種毒藥是始暗荊棘專門開發的,用以達到敲詐勒索或者控制目標人物的目的,不用想,以現在的醫院的醫療攻關技術,是很難在病毒爆發的短時間之內找到解藥的。
格里菲斯不惜耗費因果倒是可以解除掉吉慶身上的毒,實際上他已經試過了,但這個過程需要的因果力量異常的多,似乎涉及到更加深層次的東西,有可能已經觸動到了時代走勢的分支,以格里菲斯才在黯窕身上花的一窮二白的身家,勉強可以支付。
但大妖沒有如此做,因果來之不易,在病毒爆發的最後關頭也能力挽狂瀾,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為吉慶找到解毒劑。
……
……
由於格里菲斯的橫空出世,始暗荊棘雖然被擾亂的稍微有些措手不及,用來對付蓋倫的人質吉慶也丟失掉了。但因為專屬神經毒素的存在,始暗荊棘一方很快意識到,這或許是與對方交易的籌碼。
試想,能與二階流哉對殺而不落下風的人,放在哪裡,都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寶貴戰力。尤其是在如今圍捕隱王蓋倫的當口,多一分戰力,勝利的天平便能雪球一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當然有青疽和二階流哉在,整件事情的基調便定了下來,無非是幾時會將隱王逼入絕境而已。雖然權集馳在其中態度曖昧,似乎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始暗荊棘還是有信心收掉蓋倫人頭的。而前段時間,蓋倫抓住了己方的一時疏忽,差點衝破包圍圈,最後關頭還是梁秋智識親自出手,拖延到了包圍圈的再次成型。
但時局變動,如今又殺出來一個不知目的的年輕高手,劫走了人質吉慶,實際上在幾個小時之前,始暗荊棘這邊就收到了派克小隊全軍覆沒的消息。現場痕迹證明,這很可能是那人動的手。
至於那人為什麼會對吉良一家感興趣,還千里迢迢跑過來把被劫持的吉慶搶走掉,這事情的背後必然隱藏著不菲的信息量。但初步推斷起來,已經否決了吉家與那個年輕高手之間有聯繫的猜想。
這兩天因為圍捕的推進,吉良一家的信息也已經補全了,普普通通的家庭,相對勵志的姐弟倆。
蓋倫會來到這裡也只是隨遇而安后的偶然邂逅,這一點從他在遠方一路走來的途徑上便不能推斷。
偶然的結實一個家庭,一對姐妹,始暗荊棘『窮極無聊』甚至可以叫做『病急亂投醫』的抓人,然後就惹來了那個年輕的高手。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這感覺就像是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聊天,對方其實是某某市的市長、黨委書記云云的,根本就是不常發生的小概率事件。
這事情合理的解釋其實是那人同樣沖著隱王蓋倫而來,不管是抱著討好或者兇惡的目的,在隱王行蹤飄忽的前提下,他的第一次出手,便對準了可能對隱王有影響的吉慶小姑娘,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
而之後的所發生的事情,似乎正在一點點印證著這種假說。
……
……
格里菲斯對於如今的大混戰,其實也抱著某種程度的期待,他倒並不是個暴走徒,只是重生之後這麼長的時間,依照外物的參考和對宇宙法則的理解,他一直在調整著身體的狀態,理論上來說,應該已經不次於某些強悍的異能者,但實際如何,還需要經過實踐的考驗。
眼前突如其來的這場戰爭,便是格里菲斯的一塊試金石,對於他武道的砥礪和修正有相當程度的指導作用。實際上沒有吉慶一家的亂入,格里菲斯也是打算試一試這趟渾水的深度的。
上島的夜晚進入了後半段,月光難得明媚,吉慶躺在格里菲斯的懷裡,虛弱的抖動著。
「我會死嗎,先生。」
在得到自己的弟弟們已經安然無恙的信息之後,吉家的大娘子終於開始坦然面對生死了。她實際上是個苦命的人,樣貌不出眾,也沒有大家閨秀的儒雅,年齡剛剛二十,手掌便因為常年勞作而粗糙渾厚,自我感覺也像是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嫗了。
格里菲斯坐在她身旁,這時間小轎車已經停靠在了路邊,所以他將座椅靠背往後放了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吉慶虛弱的趴在他胸口,像是一隻柔弱的貓。
「說傻話,你還能活一百年呢。」
面容精緻的男人閉上眼睛,嗡里嗡氣的說著話,他的語調並不高,看得出,男子並不是很擅長講這種動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