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長劍染血
可卿迅速從空間中取出備用的袍子披在身上,系好系帶,她可沒有裸奔的愛好,更別說在別人面前裸奔了。
跛足道人來到鐵網山山頂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一個只著單衣衣帶飄飄身姿窈窕的女子,長發隨風舞動遮住了面容,一雙美腿於衣袍之下若隱若現,一雙玉足赤裸踏於地面上。
低頭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心咒,跛足道人這才定住了心神,「恭喜道友晉陞金丹之境,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可卿聞言以手撥開額前亂髮,呦,這該不是那一僧一道里的跛足道人吧?
這道人可不正是離開離恨天灌愁海后與癩頭和尚分道查探的跛足道人,如今距警幻所下達的一月之期已經不遠了,這一僧一道簡直愁白了頭髮,呸呸,癩頭和尚沒有頭髮。兩人只知道不管是榮國府還是寧國府還是林府的命運都改變了,就連絳珠草(黛玉)都離開了榮國府,可謂是一團亂沒有頭緒了。
想到警幻仙子的布局中最重要的就是讓絳珠草轉世愛上神瑛侍者轉世后淚盡而亡,兩人便先到林府又說了一通要把黛玉送到榮國府病才能好的話,誰知林如海如今找到了藥方能治女兒的病正忙著各出繼續搜羅藥材呢,看著女兒一天天好起來的臉色和健壯起來的身子,林大人信了他的邪才怪!
所以一僧一道便被本來便不信神佛的林尚書命人亂棍打出林府了,偏生這一僧一道是修行之人,不敢直接對凡人下手,而林如海如今正得聖寵(哪裡怪怪的?)有皇帝真龍之氣庇佑,他們的一些陰司手段也害不到林如海。無奈之下便分開去查找原因,癩頭和尚往南走,跛足道士便在北方京城之地查訪,可巧了,一籌莫展之下的道士剛好遇到了可卿渡劫。
「你!」看著可卿露出的容顏,跛足道士大驚,這不是警幻仙子的『妹妹』可卿嗎?她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應該回到離恨天了才對啊,怎麼還成了金丹修士?難道是有人奪舍了?但奪舍了怎能度過天劫而分毫不傷,難不成這其實是個修為高絕的老妖怪?!
「看來道友認得我。」可卿的聲音清清冷冷,認得這個身體的容貌,還是個有修為的跛足道士,應該就是那個道士沒跑了!想到一僧一道對黛玉和薛寶釵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可卿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要說他們沒有謀算這些女子的命運她是半點不信的,這道士還有那和尚都不是好貨,算什麼出家人!
「前輩,這……」跛足道士期期艾艾,人家修為比他高,也不知道脾氣如何,聽說奪舍重生的大多都是大魔頭,他這樣只做過幾件小惡事的築基期道士應付不來啊。
當下道士恭恭敬敬打了個揖,「貧道渺渺,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尊諱?還有這身體原本的靈魂如何了?」
可卿矜持點點頭,修真界向來如此,強者為尊,與年紀沒有多少關係,所以可卿不覺得道士給她行禮有什麼不對的,「前塵不可追,俗名秦曤。至於那個叫可卿的女子,早就不在了,吾亦不知她去往何處。」
跛足道士聞言略略放心,修為高著往往不屑於撒謊,那麼那位可卿仙子的魂魄怕是已經回離恨天了,不然上次見警幻仙子也不會沒發現她的異狀。但想到警幻仙子的話,又硬著頭皮問道:「秦曤前輩,不知下界之人的命數可是前輩所改?」
「我只護住了我想護住的人。」可卿道,她並沒有直言自己做了什麼,但也沒有故意隱瞞,總之,談不攏就戰唄,女漢子怕過誰,「我問你,他們的命數是天定的還是你們定的?」
「前、前輩此言何意?」跛足道士意識到不妙,雙方觀點有衝突只怕要打起來,「命數自然是天定的,我等也只是順天而為罷了。」
想到原本惜春和黛玉的結局,可卿怒從心頭起,「好一個順天而為,那為何送了薛家大姑娘冷香丸治病卻任由林家姑娘病著?為何要引誘甄家老爺跟你等出家?為何要把一乾女兒家往賈寶玉那個草包身邊湊?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順天而為?好一個出家人,好一個渺渺真人!六根不凈,為道不善!」
聽得此言跛足道人已經有跑路的念頭了,正待再辯解幾句,可卿的劍已經攻過來了。
渺渺真人慌忙避開,卻還是被可卿劃破了衣袖,氣急敗壞道,「前輩,莫要欺人太甚!」
可卿不言不語,只是劍招連連攻向跛足道人的要害之處,反派死於話多,如今自己佔據優勢,先干架干贏了再說,說啥都沒用。
一僧一道平日里專註於暗中害人,這方世界又不曾出過與他們作對的修真者,故而打鬥經驗比起可卿來說也沒好多少。可卿仗著修為更高劍法精妙穩穩壓制住了跛足道人,在他破舊的道袍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見勢不妙,跛足道人已經打算溜走了,從未殺過人的可卿這會兒卻是發了狠,放虎歸山必有後患,她可沒忘記這道人背後還有一個和尚同伴還有離恨天的警幻仙子等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狠辣,為了自己在乎的人的安全,她必須要克服心理障礙殺了這個道人!
拋出一張定身符打向正要逃跑的跛足道人身上,此符能定比自己修為低者三秒,三秒足夠修士做很多事了,可卿沒有拖延,一劍化三同時刺向跛足道人的眉心、心臟、丹田三處,隨著鮮血噴在可卿的身上臉上,跛足道人睜大雙眼不甘的倒地而亡。
提著染血的風雷劍佇立在夜晚的冷風中,可卿臉色在血跡的對比下愈發蒼白,雙眼迷茫的看著前方,她真的殺人了,殺得還是一個跟她一樣的修士,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害怕?愧疚?難過?空虛?自小長於法制社會的她怎能不怕,她更怕自己變成沒有底線的殺人兇手,而這個道人他還沒來得及害她,或許他將來會害她,但可卿還是覺得愧疚。
可卿問自己:後悔嗎?
她搖了搖頭,不,她不後悔,她寧願手染鮮血也不願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她的兒子、她的小姑姑們被傷害!習劍者不可能不殺人,她手中的劍不為殺而殺,只為守護而殺。
想到這裡,可卿的雙目漸漸恢復清明:「我擦,天都要亮了!還是先處理現場吧。」
暴力的在山頂上炸了個坑,可卿把死去的道人草草的葬在裡面,並沒有立碑,她只是不想他拋屍荒野罷了,又不是他親戚,自然不會去做那麼多。
用散出的泥土灑在地上掩蓋住血跡,可卿點點頭,就這樣吧,反正沒有人會閑的沒事兒往山頂跑。
又是一天的清晨了啊,抬眼看到東方天際泛白,太陽還未出來,陽光就將山的輪廓清晰的顯現出來,山頂上霜露寒重。可卿掐了個訣清洗一下周身,又換了件衣衫,將染血的衣袍毀屍滅跡,這才踏上風雷劍御劍回去。
天快亮了,兒子該醒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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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巷裡,隨意睡在角落裡的破破爛爛的和尚突然醒過來,望著手裡碎裂的玉牌流下眼淚,「道人,你怎麼能留下我一個人?」
這麼多年的陪伴你竟是就這樣死了,道人,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待我給你報了仇,我會去尋你的。(可卿:這是基情吧?啊?說好的我是女主呢?作者你粗來我絕對不打死你!念靈:你是主角啊,誰說你不是了?沒聽說官方賣腐嗎?可卿:那你倒是找兩個長得帥的的啊?癩頭和尚跛足道士什麼的哪來的美感?!!!念靈: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