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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賈蓉喪禮

  賈珍在賈蓉死前給他花錢買了個龍禁衛的官,免得還要白身發喪,為此還送了太監戴權一千二百兩銀子。


  因賈蓉之死,賈珍哀痛欲絕,見著使得賈蓉『病逝』的小妾們,那叫一個火大,直接就要讓他們陪葬。還是可卿不願見那麼多條性命因為賈蓉那混蛋而死,向賈珍求情,只說為了積福不要造殺孽等等,勸得把她們發賣了的結果。可卿也無奈,被發賣了日子固然不好過,但好死不如賴活著吧,況且她們本是『情敵』,做到這個份上也夠了。


  賈蓉死訊傳出,賈代儒、賈代修、賈赦、賈政。賈效、賈敦、賈敕、賈政、賈琮……賈蘭、賈菌等一干賈家男丁都來道喪。


  眼見賈珍老淚縱橫,幾日不見竟像老了十歲,鬢髮只見雪絲清晰可見,眾人心中也都感嘆長房人丁艱難。


  賈珍哭的淚人一般跟賈代儒等人說道:「我這長房向來人丁艱難,我也是好容易就只有這一個嫡子,還不到二十就這樣去了!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何等狠心啊,只可憐我那兒媳婦,剛生下焱哥兒才不到兩個月,就……唉!」說著又哭得停不下來,而一邊的可卿也是抱著賈焱小糰子作傷心欲絕的樣子。


  眾人忙勸道:「人已辭世,哭也無益,且商議如何料理要緊。」


  賈珍道:「如何料理,我兒早逝,不過是儘可能辦的風光些罷了。」


  正說著,可卿的父親秦業和弟弟秦鍾,以及尤氏的幾個眷屬尤氏姐妹也都來了。賈珍便命賈瓊、賈琛、賈薔等人去陪客,一面吩咐欽天監陰陽司來擇日,擇准停靈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後開喪送訃(fu第四聲),還請了一百零八位高僧念經超度,而賈敬聽說嫡長孫死了,雖然心中悲痛,但修道修的瘋魔的他自以為早晚是要飛升的,哪裡肯再回紅塵,將前功盡棄呢,因此到底還是沒回府,任憑賈珍和尤氏、可卿自行料理。


  卻說賈珍為賈蓉選用棺木的時候,正好薛蟠來弔問,還是向賈珍推薦了那副義忠親王要過的鐵網山檣木,說是做了棺材萬年不壞,要一千兩低價賣給賈珍,儘管賈政勸諫說太過貴重,可是痛失獨子的賈珍哪裡聽得進去呢,到底還是用了那副棺木。


  可卿聽到這裡雖想反駁卻也無可奈何,賈珍畢竟是長輩,而那棺木怕是自己便宜爹訂購的,這會兒用在他女婿身上而沒有用在女兒身上已經很好了,就是用這棺木只怕太打眼了,這簡直是生生的拉某些人的仇恨啊。


  想到這裡,可卿抬頭瞅了瞅出這個蠢主意的薛大傻子,嘖嘖,長得那叫又高又壯(pang)、憨(fei)態(tou)可(da)掬(er),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不僅透露出一股猥瑣氣息,更透露出一股傻氣,可卿眯了眯眼睛,就是這貨為了一個小丫鬟打死人?在賈珍等人面前倒是『溫順』的很啊,看來這欺軟怕硬還真是紈絝子弟的共同愛好啊,只可惜了那被判了糊塗案的香菱小丫鬟了,這輩子都不知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也是可憐的緊。


  薛蟠可能處於野獸(色狼)的直覺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抬頭一看:喲,好漂亮的小娘子,這就是賈蓉那倒霉鬼的小媳婦了吧?長得倒是漂亮的很,就是可惜了,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了,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勾搭一下。


  可卿見薛蟠抬頭看她忙又低頭擦淚,要是她知道薛蟠想什麼只怕是想要徒手撕活人的吧,可惜她不知道。


  接著,忠靖候史鼎的夫人來了,可卿忙隨王夫人、邢夫人、鳳姐兒還有尤氏去迎接,又見四王八公里幾家的祭禮擺在靈前,接下來停靈的日子裡寧國府街上常有身著白衣的人來來往往。寧府又是起高僧法壇又是弄道門水陸道場,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等到送殯時,前來送殯的雖不及原著里可卿死後那般隆重,卻也是足夠高調了,光是四王八公一系齊至就足夠引人注目了,京城裡不知道的百姓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去世了呢。路上,可卿坐在車裡,看到了賈寶玉也命定般的遇到了北靜王水溶,並被水溶當稀罕物看了個新鮮,水溶來此本就是為了拉攏賈府勢力,此時更是不吝好詞的當著賈政等人誇讚一番在他看來其實也就是個奇怪點的紈絝的賈寶玉,還試圖邀請賈寶玉前去王府聚會,賈政自是喜出望外,連忙答應不提。


  接下來的路途里,可卿與鳳姐兒同乘一車,接受鳳姐兒的安慰,雖然她並不怎麼需要安慰,但是鳳姐兒的情她是領了,至於賈焱因為年紀幼小,並沒有帶出來,就連摔盆都是賈薔代勞的。途中曾在一小農莊修整一番,賈寶玉和秦鍾兩個少爺從未見過農家用的器具而好奇不已,拉著小廝問這問那,而且賈寶玉依然是沒出息的看人家紡紗的小村姑看呆了,陪同一起的秦鍾卻因為早就被可卿『教育』過,沒敢起鬨。


  如此再走一段終於到了目的地鐵檻寺,需要在此處停靈做三日安靈道場,這鐵檻寺原是當日寧榮二公建造,專門預備京中賈府人丁去世而建,以便在此寄放,以後還是要扶靈回金陵葬入祖墳的。


  天色還早,邢夫人和王夫人是長輩,家中又不能無人料理,所以她們二人便即日回城了。王夫人原本還想帶賈寶玉也回去,但卻抵不住這鳳凰蛋撒嬌耍賴,只好讓他留下了,看的旁邊的可卿和鳳姐兒一陣惡寒: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小姑娘了,還撒嬌?嘔!

  晚間可卿與鳳姐兒一同睡的,雖然不知道為何鳳姐兒一定是認為她是強顏歡笑而一定堅持要安慰她,但是這種被閨蜜關心的感覺還真不賴,不是么?所以可卿也沒有再拒絕,太久沒有與人平等接觸的可卿,總能在鳳姐兒身上體會到想要的感覺,不禁對閨蜜的行為也格外縱容了些。


  由於可卿早就調教過秦鍾,秦鐘沒敢去和什麼小尼姑小道姑的勾勾搭搭,很老實的跟賈寶玉兩個人一起睡到大天亮,白日里二人就一起去寺廟周圍玩耍,倒是有些樂不思蜀。


  停靈三日並沒有出什麼幺蛾子,可能因為時間的提前,也可能是因為可卿與鳳姐兒同住,也沒有老尼姑來求鳳姐兒插手什麼張金哥還是李衙內的事兒了。不過可卿相信,現在的鳳姐兒就算再有人把這種事情找到她頭上,她也不會答應的,而是會把提出要求的人明朝暗諷一頓,當可卿講的故事都白講了嗎?︿( ̄, ̄)︿,可卿表示,把黑心母老虎調教成腹黑大辣椒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說這下日子裡可能有哪點不滿,那就是每天都要哭、每天都要哭,說句搞笑的,可卿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淚都還給賈蓉了!累覺不愛。


  三日後一行人終於打道回府,只有賈寶玉看著鐵檻寺周圍的風光依依不捨,可卿倒是突然覺得這貨其實也挺可憐的,整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被賈母當姑娘來養了,就連出來放個風還是借著侄子的喪事,也是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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