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包子出世
不論賈寶玉如何不願意,王夫人的意願卻是不容他違背的,於是他還是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可卿倒是樂見其成,大概是王夫人不樂意讓賈寶玉有時間跟黛玉相處吧,可卿這樣想著。
送走了賈寶玉,可卿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轉頭看到一水兒的漂亮小姑娘更是開心的不得了,雖然妹子們只是暫住她這裡,她還是很喜歡的。
「姑姑們,我們這便回去吧,這幾天呀,你們在這裡只管安安心心住,我們府里沒有小姑娘,惜春小姑姑又是跟著老太太教養長大的,我跟我們太太啊,最是喜歡你們這些小姑娘了,想要什麼玩的吃的只管跟我或者我們太太說,哪裡有不順心的也只管說,咱們原就是一家人,很不必客氣,只要你們願意,隨時可以來找我玩或者說說話,我啊,自從有了喜,便很少出屋子,總是悶得慌呢!」可卿一邊說,一邊拉著惜春,跟幾個姑娘一起往回走。
惜春聽了歡喜的歪著腦袋看著可卿道:「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去找你還有小侄孫玩,你可不能嫌我吵鬧。」
「小姑姑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只管來,我和你小侄孫都只有開心的,哪有惱你的道理?」可卿笑道。
黛玉等人在一邊看的笑彎了眼,可卿也不管她們心裡怎麼想,她只是表達了自己的善意,至於她們聽出了什麼意思,全看各人的緣法了。
如此,接下來的近一個月,三春和黛玉便住在了寧國府。可卿見她們來時什麼都沒有帶,在榮府的東西還不知道在不在了,就給她們每個人都重新置備了一套,不管是衣物首飾還是香囊荷包,不論日用百物還是筆墨紙硯,樣樣都準備的既精緻又實用。其中給惜春和黛玉的明面上看不出,實質上確實更加貴重也更加精心些的。
四個女孩子在寧府里的輩分算是大的了,每日里也不用早起去請安,大可以晚一些起;每日里不去繡花做女工也沒有人管,大可以去忙自己的愛好;去府中哪裡玩只要不危險也根本沒有人限制,大可以拋掉所有煩惱開開心心玩一場。不用去討好別人,不用每天在別人臉色下生活,不用受賈寶玉干擾心思,就連被稱為二木頭的迎春也不得不承認這幾乎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就連小心思最多的探春此時也不願意去想那麼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而黛玉更是覺得幾乎跟在揚州時一般自在,至於惜春,她本就是在自己家了,整個人像放飛的小鳥,就算賈母來看到也是要說她沒規矩的,不過可卿並不攔著她,只是跟她說趁著年紀小多玩玩也不打緊,只是年歲再長些就要給她請個教養嬤嬤了,該學的還是要學的。
儘管她們在這裡都待得很開心,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所以說,有的時候有的東西沒有好好珍惜,或許以後都再也沒有珍惜的機會了。
九月三日,賈母的榮慶堂徹底修建完畢,四個女孩子逍遙自在的日子也結束了,賈母已經遣人來接她們了,說是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如今收拾停當特特讓大丫鬟玻璃來接她們呢,這樣的話兒一說,幾個小姑娘哪有說不的機會,只有惜春拉著可卿的手不願離去,其他三個雖然不舍還是識大體的跟著走,可卿只好偷偷跟她保證等她生下孩子閑下來一定想辦法接她回寧府長長久久的住,這才哄的小姑娘癟著嘴鬆了手,走的時候還眼淚汪汪的呢,把可卿萌的不要不要的,心下決定一定會做到她對惜春的許諾。
自黛玉和三春走了,可卿也覺得有些無聊,好歹之前還有黛玉和惜春偶爾陪自己說說話玩鬧一下,如今又要一個人『安心』養胎了,簡直無聊的可以種蘑菇了,可卿無數次看著自己的肚子:寶寶啊,你什麼時候出來啊,打個商量,能安全健康的早點出來嗎?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念叨不得的。很快,重陽佳節到了。
九月九日,登高望遠,插茱萸,飲菊花酒,可卿一樣也沒做,在寧國府里你總不能讓她爬假山……,至於菊花酒,就更不用說了,為了防止『雄黃酒事件』,她根本就沒沾酒,就連府中聚會的食物她也沒沾分毫。
宴會開始不久,她卻感覺到脖子上的避毒符溫度好像有所升高,卻並不明顯。可卿找不到毒性來源,宴會才開始她又不能直接離開,況且她不甘心被稀里糊塗的加害,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可卿不是貓卻有著跟貓兒一樣的好奇心,更何況,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這個年代,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不應該大意,而她恰恰是自恃手段足夠而大意了,這次的之後足夠她清楚意識到她所在的是一個多麼現實的世界。
宴至中途,可卿已經抱著肚子開始叫痛,她自己也意識到這是要早產了,而賈珍尤氏等人嚇得趕緊讓人抬可卿回屋待產。幸好接生婆子以及一應需要的物件都是早就齊備的,可卿雖是羊水破了,等著開產道還要許久,更何況她是受藥物影響而被催生的,一邊腹中疼痛,一邊還要聽從產婆的吩咐為生孩子做好準備,咬著牙在瑞珠等人的攙扶之下下地走了幾圈,又強忍住噁心吃下一大碗雞絲麵,才躺到床上按照產婆說的用力方法配合開產道,疼到臉上全是汗水,偏她又咬著唇不肯喊出聲,都咬出血了,瑞珠只好拿了毛巾讓她咬著。
賈珍、尤氏和賈蓉三人在產房外等了兩個時辰了,可卿在里進展的卻是很慢,已至深夜,又覺得可卿這邊一時半刻不會出結果,他們便回去休息等消息了。
產房裡的可卿卻因為骨架太小,且又是頭胎,生產時著實很是困難。瑞珠見狀急的要發瘋了,也不管賈珍尤氏等什麼時候走的,忙按照可卿早就安排過的,用可卿給的水煮的參湯拿來不住給可卿灌下,如此,總算是順利了些,也因此可卿這次生產才沒有傷到根本,孩子也沒有大礙,否則可卿定是要自責不已的。
經過了四個時辰的生產,產房裡總算響起了嬰兒『哇哇』的啼哭聲,而可卿只來得及見自己兒子一眼就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