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過往
司文居然敢直接讓自己精心培育出來的學員去各地支援各大城鎮,光是這個舉動,就足以看出他的煎熬。
以往獸潮爆發的星球上不是沒有過伴靈師學院,但是沒有院長肯讓自己培養出來的學員去做這種基本等於送死的事情。
如果學員犧牲,除了學員的親人以外,最痛苦的莫過於司文本人。
他一手供養他們長大,另一手卻將他們推入死亡之地。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如此選擇了。
「司文院長,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顧祁耀從一見面就仔細觀察過司文的一舉一動,覺得他並不是那種罔顧學員性命的人。
所以,他既然會派遣學員外出,就一定下定了某種決心。
司文一愣,和龍紫奈面面相覷,嘴角蔓延出一抹笑意「果然不愧是大殿下,一眼就看出了我別有用心。」
「不知道殿下可否聽我說一個故事?」司文眼裡透著蒼涼和回憶,很顯然,這個所謂的故事應該就是他的親身經歷。
一般有人露出這種類似追憶的表情說故事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這個人本身的經歷。
「請說。」顧祁耀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寓意深遠的故事,內容大概是一百年前,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他很有修鍊的天賦,再加上是罕見的空間系伴靈師,自然而然很得學院老師的寵愛和同學們的羨慕。
在這樣的生活中,他生活得很幸福和愜意。
可惜,很快獸潮的來臨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第一次看到猙獰的蠻獸朝自己撲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嚇傻了,都忘了自己的空間能力完全可以讓他轉危為安。
就在這危急的關頭,清婉秀麗的少女救了他,但少女並不是蠻獸的對手,兩人狼狽的在蠻獸的追殺中逃竄回學院。
也是從那天起,龍紫何這三個字牢牢的刻在他的心上。
學院院長第一時間將一部分天賦卓絕的學員送出星球,其中就包括司文和龍紫何,以及她的姐姐龍紫奈。
在逃出星球以後,他們脫離了大部隊,三人結伴而行。
本來以為星球外面就是安全的地方,但誰知道獸潮爆發太過迅速,很快就蔓延到了別的星球。
也幸好司文是一個空間系伴靈師,在遇上蠻獸的時候,他們打得過的就打,打不過就依仗司文的空間能力逃跑,總是能夠有驚無險。
於是,三人接下來的一段時光就是在逃亡與戰鬥中度過,並且迅速的在生與死的歷練當中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直到有一次遇上一隻同樣擁有空間屬性的蠻獸時,他們遭遇到了滑鐵盧。
司文為了保護龍紫何受了重傷,性命危在旦夕。
失去了他的空間能力,兩姐妹根本就抵抗不了那蠻獸,眼看著就要香消玉殞,這時候帝國軍團趕到了,流下三人。
而空間屬性的蠻獸見勢不妙,也迅速劃破空間逃跑了。
這也是如今為什麼司文和龍紫奈對聖耀軍團過於崇敬的原因,因為當時救了他們三人性命的就是當年的聖耀軍團。
可以說沒有當年的聖耀軍團,就沒有現在的琉璃學院院長以及大長老。
雖然受了重傷,但司文很幸運的得到了最好的救助,留住了一條命。
只是那傷了他的空間系蠻獸在他的傷口上留下了它獨有的星力,除非有比它強大的伴靈師將其驅除,否則司文將時常感到靈魂撕裂般的疼痛。
可當時他們不過是最普通的學員,從哪裡去尋找如此強大的空間屬性伴靈師。
即便是找到了,人家又憑什麼幫你一個籍籍無名且非親非故的人治療。
姐妹兩人帶著司文準備返回星球,卻愕然的發現生長他們的母星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顆死星。
在無盡彷徨之後,他們在帝國人員的幫助下入住了海藍星。
那段時間對龍紫奈來說可真是一段辛苦的時光,母星沒了,司文又時常因為身體的原因而痛苦不堪,唯一的妹妹龍紫何又需要照顧他,所以三人的一切生活都靠龍紫奈一人支撐。
雖然很辛苦,但龍紫奈心裡卻是滿足的,因為他們三人都活著。只要人活著,那就是希望。
在經歷了幾年的痛苦之後,司文的修為漸漸高了,這種疼痛慢慢減少了發作頻率。
就這樣平靜的十幾年過去以後,司文和龍紫何情投意合,兩人歡歡喜喜的共結連理。
又是幾年以後,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出世了。
然後又是幾年過去,她們的第一個女兒也出事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但就在司雅出生后不就,司文突然就倒了下去,誰都查不出來原因。
龍紫奈心裡急得不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龍紫何也無故消失了。
守著如同活死人一般的司文,看著幼小的司明和嗷嗷待哺的司雅,再想想生死不明的妹妹,龍紫奈差點就急瘋了。
十幾天以後,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的龍紫何面色蒼白,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的出現在龍紫奈面前,遞給她一個密封在盒子里正在跳動的蠻獸心臟。
「姐,救……救他。」只急促的說完這四個字以後,龍紫何就倒了下來,並且再也沒有站起來。
渾渾噩噩的拿著盒子救了司文以後,龍紫奈抱著妹妹整整哭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見到醒來以後的司文,她卻只記得妹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眼裡執拗的光芒。
龍紫奈知道這是不對的,但她就是沒辦法不遷怒。
她與龍紫何是親生姐妹,爹媽在她們很小的時候就出事去世了,小小的她們也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龍紫奈是姐姐,所以她很快就擔起了照顧妹妹的責任。
這些年,說是妹妹,但她其實根本就是把龍紫何當做女兒在養。
無論什麼吃的玩的用的,她都會想盡辦法給龍紫何最好的。
她對龍紫何甚至寵愛到,自從知道龍紫何喜歡司文以後,她就剪下了自己心裡的那一縷情絲,從此再也不談情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