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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進兵平涼

  蘭州通往平涼的地勢已見險峻,道路兩旁峰巒疊嶂奇峰比鄰。五千軍馬浩浩蕩蕩開赴平涼,路行三日已進入平涼地界。 

  楊小**在馬上陪在大奎身側,邊走邊說道:「義父,我們需找一個嚮導,不然就這樣摸進平涼,怕是與我軍不利。」 

  大奎點點頭,四下看了看。只見滿目荒痍,卻哪裡有人家? 

  楊小虎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五千精騎兵,不禁皺眉道:「義父,平涼之地險峻非常,我等不佔地利。況且元兵一萬我等五千敵眾我寡,這卻如何能戰?」 

  大奎輕輕一笑道:「兵不在多在精,那傲敦屬下皆是流氓草寇之流,雖人數眾多又有何懼?」 

  「此次義父已將精騎營帶了出來,那孫遷為何不同來?」楊小虎問題一個接一個。 

  大奎不僅嘆道:「孫遷乃是皇親,豈能是我等可攀比的?」 

  正說話間,大奎遠遠望見山腳處有裊裊炊煙升騰。 

  「小虎,去前方看看是何樣人家。記得小心說話,莫要驚嚇了百姓。」大奎細心叮囑道。 

  「是。」楊小虎答應一聲便策馬揚鞭領先大隊人馬奔向遠處的炊煙之處。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楊小虎一陣疾馳,廢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到了山腳。山腳下果真有一戶農舍,農舍四周以木板隔成了一人高的籬笆。先前看到的炊煙卻正來自於這間農舍。 

  楊小虎來到院門前翻鞍下馬,牽著馬走到門前伸手拍門。 

  不多時,由院門的縫隙里看到,農舍的門開了,走出一個五旬老婦人。 

  「大娘,我是過路的,想跟你打聽點事兒。」楊小虎揚聲說道。 

  婦人見到院外只有楊小虎一人,不禁問道:「你是哪裡來的?」 

  楊小虎笑道:「我從蘭州來。」 

  婦人向前走了兩步,隔著籬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楊小虎。好在楊小虎面相周正不似歹人,老婦人看了半晌這才過來開了門。 

  楊小虎牽著馬,先是躬身抱拳滿臉堆笑。這才道:「大娘,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離著平涼鎮還有多遠?」 

  老婦人見問,答道:「此處是崆峒山,距平涼尚有七十里。」說著又上下打量楊小虎。 

  楊小虎牽著戰馬,馬上掛著鐵槍。周身上下緊身利落鐵甲生輝。許是這老婦人少見軍旅之人,故此格外的好奇。 

  楊小虎被看得一陣臉紅,不僅打破沉寂又問道:「不知大娘家裡還有什麼人?」 

  老婦人望望天色,這才答道:「我家還有一個老頭子,過會就該回來了。」 

  楊小虎此次前來是為了探聽平涼城的事情,可面對這位老婦人卻是一時難以開口。 

  「孩子,你餓了吧?」老婦人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問道。 

  楊小虎撓了撓頭,半晌才道:「我們人多,自己也帶了鍋灶糧食,就不勞煩大娘了。」說著轉身要走,老婦人卻是喚道:「孩子,我家裡熬了青稞粥,蒸了些饃饃。你若是餓了就來我家,管你飽!」 

  楊小虎回頭笑著答道:「哎,等我跟我義父說一下就回來。」老婦人聞言不禁笑了。 

  眼看著楊小虎上了馬,老婦人笑著招呼道:「既然你的家裡人來了,不妨一同來我家。這左近也沒人家,尋常找人說說話也沒有,正好你們來了熱鬧些。」 

  楊小虎撥馬之際只是微微一笑,這便向著來路揚鞭而去,蹄聲得得轉瞬去的遠了。 

  老婦人樂呵呵的回了屋,先是將桌椅搽抹乾凈。本是乾乾淨淨的地上也灑了水清掃了一番。收拾利索后老婦人便將做好的飯菜上了桌,還特意拿出自家釀的酒來擺上桌面。 

  正當這時,院門外進來一半百老者。老婦人在屋裡回頭看了一眼,便樂呵呵迎出了屋。 

  「老頭子,一會要來客人了。」老婦人笑著說道。 

  回來的正是老婦人的丈夫,老者手上提著兩隻兔子,身上背著箭囊長弓,看樣子是個獵戶。「是啊?沒說是哪裡來的人?做什麼的?」老者一邊向屋裡走,一邊開口問道。 

  老婦人跟在身後笑著答道:「是個年紀不大的後生,看樣子是個軍漢。」 

  老者聞言身形一頓,回身道:「軍漢?難不成是去平涼探聽消息的?」 

  老婦人不僅問道:「探聽什麼消息啊?」 

  老者已是急切道:「快快與我收拾一下,我們躲進山裡?」 

  「哎呀,老頭子。這是做什麼啊?」老婦人聽到丈夫口氣不善,心中不免驚慌起來。 

  老者氣道:「即是軍漢,必然是來談聽消息的。若是說了便會得罪平涼那邊的人,不說怕是大難臨頭啊。」 

  老婦人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奔進了屋中。老者站在院外呼喚道:「帶上乾糧就成,別的都不要了。」過了片刻,老婦人拎了個包袱回到院中,老兩口慌慌張張的出了門,沿著一條荒僻小路急急向山裡奔逃而去。 

  大奎聽了楊小虎的稟告,當下命令大軍全速前行,一時間鐵蹄翻飛隆隆震耳。五千人馬只小半個時辰便到了楊小虎所說的農舍門前。 

  等楊小虎再次來到農舍院門外,只見院門大開,院子里的地上還有兩隻死兔子。除此之外竟是不見人蹤。 

  「有人在家嗎?」楊小虎站在院門前高聲呼喊,剛要邁步進門。 

  「站住。」大奎一聲呼和,翻鞍下馬走到楊小虎身前道「即是主人家不在,我等自然不便闖入。」 

  「可先前來時明明有人在家的,老大娘還邀我一起吃飯。」說著楊小虎又忙補充道:「那個老大娘也邀請你了。」說著一指農舍又道:「你看屋門都開著,那屋裡桌子上擺了酒飯。那自然是用來款待我們的。」 

  大奎嘆息道:「傳令下去,大軍退後三百步原地休整。」 

  楊小虎見狀嘟著嘴去傳令了。 

  四野青山秀水,偶聞鳥叫蟲鳴。如此山清水秀之地,所居百姓自也是良善之家。 

  大奎只想著見到了百姓細細打探平涼鎮的情形,擾民的事情大奎是萬萬不能做的。 

  平涼不過是一個小鎮。鎮上總共才兩千多口人,但卻駐軍一萬有餘。 

  傲敦從前就是慶陽街上的一個潑皮,平日里惹是生非壞事做盡,曾因傷及人命吃了官司被打入大牢。元庭有法度,蒙人殺漢人杖責二十,漢人傷蒙人腰斬。可惜這傲敦偏偏酒醉之下打死的是蘭州知州的親戚,這下惹了麻煩。 

  後來天下大亂,擴廓帖木兒與李思齊張良弼互相心存芥蒂,直至互相攻伐。三人中張良弼實力最弱,一時兵力不足故此將牢中囚犯開釋充軍。傲敦憑著一股狠勁,慢慢熬成了軍中校尉。後來因作戰勇猛立了戰功,又被提升為偏將。按說這傲敦是張良弼的部將,張良弼一死樹倒猢猻散。慶陽城破之日傲敦拉上一彪人馬攜帶大批珠寶逃出慶陽城來到了平涼鎮。 

  對平涼鎮傲敦是了如指掌,因為這裡就是他的老家所在。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點不假。無論是山賊草寇還是殘兵敗將哪怕是光棍流浪漢,只要肯投軍傲敦一改來者不拒。短短一月間,傲敦麾下兵馬由原來的六七千發展到近萬。居安思危乃是至理名言,傲敦不光有勇而且有謀。心知盤踞平涼並非長久之計,故此廣納兵員厚儲糧草。只要明軍來剿,能戰則戰不能戰就帶著手下躲進山裡。 

  如今的傲敦改弦易幟,奉擴廓帖木兒為帥,當初關川河之戰便是傲敦的人馬首當其衝。此番擴廓帖木兒遠遁漠北,傲敦便在平涼偃旗息鼓,等到擴廓帖木兒捲土重來之際,便是他傲敦風雲再起之時。 

  天遂人願,今日來了兩個貴客。 

  招待貴客自然要盛宴款待,傲敦手下眾將齊來作陪。 

  廳中絲竹繞耳,佳人把酒恭候。 

  酒宴之上,傲敦頻頻敬酒,神色言語恭謹之極。這兩位貴客一位是大明徵虜前鋒軍副將孫遷,另一位赫然是苗疆毒王方九天。 

  「二位貴客駕臨平涼,傲某榮幸之至。來來來,在下再敬二位一杯。」傲敦說著舉杯就唇一飲而盡。孫遷隨意的舉杯應付了一下,方九天卻是動也沒動,青筋鼓凸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就這幅尊容尋常人看了怕也要做上三天噩夢。 

  「孫將軍的事情便是我傲敦的事情,這裡也沒有外人。孫將軍有話但講無妨。」傲敦大手一揮,一派豪邁之色。 

  若論身量,其與孫遷真可謂是半斤八兩。一樣的高大威猛,一樣的粗豪面相。 

  孫遷嘆氣道:「本以為除去了常遇春,明軍便會就此失勢。哪成想事與願違,如今大元丟城失地一敗再敗。」 

  傲敦聞言也不禁嘆息不已,誰說不是?若不是元軍失利,他傲敦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啊。 

  這時,坐在主賓之位的方九天卻是冷聲說道:「那我們再除去徐達便是。」說著方九天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緩緩咽下。良久這才道:「徐達不死,我方九天也難以向梁王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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