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正道滄桑
大奎傻了:『問路都給錢,這比賣柴划算啊……。』發了會兒呆,大奎心道:『賣了柴還要買點吃食給老娘捎回去,可不敢耽擱』。當下世道不好,能勉強度日已是不易,可不敢招惹是非。大奎低著頭只管一路向菜市口走去。
臨近晌午,離菜市口不遠的一家小茶館里座無虛席。臨街一副座頭上坐著一個青衫秀士和一個黑臉壯漢。
壯漢嘴裡不斷地嘮叨:「大哥,老黃他們怎麼還沒來啊」
青衫秀士微微一笑道:「稍安勿躁,再等等吧。」話音沒落,一輛馬車停在茶館門前,車上卻是裝的一車麥草。
趕車老漢在茶館門前拴好牲口,彎腰拍打了一下身上塵土便隻身走進茶館,四下一望徑直走到秀士跟前作個揖道:「先生,老漢走了一路,在這歇腳喝口水。能不能勻個座?」
秀士笑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老先生請坐」。
壯漢悶著頭直樂,嘴裡嘀咕:「老黃你可真逗,來就來唄,還啰嗦個鳥啊!」可抬頭一看秀士臉色不善,忙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佯裝掩飾。
這叫老黃的老漢也不介意,四下望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便壓低聲音道:「我已安排好了,一共十六位好漢,全部埋伏妥當。你我的兵器在車上,只等將軍號令一起動手。人一搶到手,分四伙分散撤離,今夜三更在城西土地廟會合」。
秀士低聲道:「鼎臣初來濟州,此事全仗黃老哥安排!」
老黃擺手道:「紅巾義士為國為民,若不是老夫年邁,自也當效命疆場。只不知將軍為何親身犯險?」
秀士嘆道:「實不相瞞,此次搭救的人中有我義軍將領。此人與我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哦…」老黃還待再問,只聽長街遠處傳來鳴鑼聲,離得老遠就見街上百姓亂成一團。
兩隊元兵,大約百人,前面鳴鑼開道錦旗招展。尚有擋路的百姓,這些元兵上去一頓拳腳。街邊有些做小生意的攤位離得近了忙不迭的收攤,哪成想元兵過來一腳踹個底朝天。
兩隊元兵后是一頂八抬大轎,轎身兩側各有十數騎兵護衛。再后是百餘元兵押解著七輛囚車。隊伍一路向菜市口行來。被驅散的百姓慢慢聚攏,相互交頭接耳。
「怎麼回事?要殺人啦」
「聽說官府抓了幾個紅巾軍,這應該就是吧」
「走走走,去看看」
菜市口刑場已被官兵戒嚴,百姓被元兵擋在外圍遠遠的看著行刑台上一排七個囚徒五花大綁跪在那裡,曉是受刑過重身上囚衣已是血跡斑斑。距刑台正北約四五丈距離是監斬官所處監斬台,兩側軍卒持槍而立戒備森嚴。
監斬官是個腦滿腸肥的傢伙,一身官服穿在身上,遠看就像老母豬成了精,煞是雍腫。
此時的監斬官悠閑地在文案后太師椅上端坐,品著香茗。時不時抬眼看看前方待死之囚,痴肥的臉上帶著一股陰森的冷笑。
監斬台右側放著一座圭表,時間正一點點流逝。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走到監斬官身側,躬身道:「大人,時辰快到了。是不是宣讀告示?」
監斬官眯著眼,哼了一聲。師爺意會,轉身來到台前,從袖中取出一卷布帛展開。首先清了清嗓子,向圍觀的百姓宣讀道:「蒙聖上恩澤,百姓安泰。然今有紅巾為患,窺我社稷…此七人皆為紅巾亂黨,今日午時三刻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說話間,刑台下走上七名紅衣劊子手。個個膀大腰圓,抱著鬼頭大刀,來到死囚身後站定,只等號令。
師爺監斬台上眾兵卒護定監斬官,監斬官卻殺豬一樣嘶吼著:「莫走脫了人犯,速速開斬」。行刑台上劊子手得令,剛要動作。幾隻羽箭帶著一陣嗖嗖破風之聲射向行刑台,七名劊子手慘呼聲中紛紛中箭倒地。
正在十餘名元兵,湯大哥腳一落地。其餘四人便向他聚攏護在四周。
「黑虎開路,老黃帶人殿後。殺出去~!」
護在左翼的黑虎聞言,看了看手中單刀,這把刀雖利但分量不足,甚不稱手。環目看到行刑台旁立有一根旗杆,高約三丈碗口粗細,二話不說過去揮刀便砍。「哆」一聲,單刀入木甚深但旗杆卻尚未砍斷。黑虎氣急,棄了單刀大喝一聲橫掃一腿「咔嚓」一聲,旗杆應聲而斷。不等這根旗杆倒地,已被黑虎雙手抄住。
有道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圍上來的元兵一見這黑大漢如此勇猛,皆嚇得亡魂皆冒,齊齊頓足一架,只聽『噹』一聲大響,雙刀已然交鋒。校尉身形竟被壓得一沉,心中不由一驚:『我命休矣』。
湯大哥腳一落地,反手一式『進步撩刀』長刀竟帶出一聲破風的厲嘯,由下而上撩砍校尉面門。這校尉急忙起身退步橫刀來擋。『噹』又一聲大響,湯大哥這一刀可謂力大招沉。大奎傻了:『問路都給錢,這比賣柴划算啊……。』發了會兒呆,大奎心道:『賣了柴還要買點吃食給老娘捎回去,可不敢耽擱』。當下世道不好,能勉強度日已是不易,可不敢招惹是非。大奎低著頭只管一路向菜市口走去。
臨近晌午,離菜市口不遠的一家小茶館里座無虛席。臨街一副座頭上坐著一個青衫秀士和一個黑臉壯漢。
壯漢嘴裡不斷地嘮叨:「大哥,老黃他們怎麼還沒來啊」
青衫秀士微微一笑道:「稍安勿躁,再等等吧。」話音沒落,一輛馬車停在茶館門前,車上卻是裝的一車麥草。
趕車老漢在茶館門前拴好牲口,彎腰拍打了一下身上塵土便隻身走進茶館,四下一望徑直走到秀士跟前作個揖道:「先解著七輛囚車。隊伍一路向菜市口行來。被驅散的百姓慢慢聚攏,相互交頭接耳。
「怎麼回事?要殺人啦」
「聽說官府抓了幾個紅巾軍,這應該就是吧」
「走走走,去看看」
菜市口刑場已被官兵戒嚴,百姓被元兵擋在外圍遠遠的看著行刑台上一排七個囚徒五花大綁跪在那裡,曉是受刑過重身上囚衣已是血跡斑斑。距刑台正北約四五丈距離是監斬官所處監斬台,兩側軍卒持槍而立戒備森嚴。
監斬官是個腦滿腸肥的傢伙,一身官服穿在身上,遠看就像老母豬成了精,煞是雍腫。
此時的監斬官悠閑地在文案后太師椅上端坐,品著香茗。時不時抬眼看看前方待死之囚,痴肥的臉上帶著一股陰森的冷笑。
監斬台右側放著一座圭表,時間正一點點流逝。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走到監斬官身側,躬身道:「大人,時辰快到了。是不是宣讀告示?」
監斬官眯著眼,哼了一聲。師爺意會,轉身來到台前,從袖中取出一卷布帛展開。首先清了清嗓子,向圍觀的百姓宣讀道:「蒙聖上恩澤,百姓安泰。然今有紅巾為患,窺我社稷…此七人皆為紅巾亂黨,今日午時三刻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說話間,刑台下走上七名紅衣劊子手。個個膀大腰圓,抱著鬼頭大刀,來到死囚身後站定,只等號令。
紛紛中箭倒地。
正在此時一輛滿載麥草的馬車突然沖入刑場,一隻帶火的羽箭點燃了麥草。轉瞬馬車燃起大火,馬兒一驚更是奮蹄疾奔。頓時元兵陣腳大亂,人仰馬翻。緊隨車后又是五名蒙面人,這五人衝到刑台下。四人護住台腳拼力廝殺,一人急奔幾步縱身躍上行刑台,用手中長刀將七名死囚身上繩索逐一挑斷。
其中一名死囚回過身來,虛弱的問了一句:「可是湯大哥?」
「小七是我,快跟我走」蒙面人說著搶過來欲扶起他。
小七卻用手無力地推拒:「我等受刑過重,不能行走。這是個圈套,湯大哥莫要管我。快走快走~!」
正在這時場外一片吵雜:「快快快,統統圍起來」一陣兵甲鏗鏘。整個刑場外圍被至少五百甲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被喚作湯大哥的蒙面人凌然道:「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你救出去。走~!」 說著湯大哥左臂一攬小七的腰,一百多斤的人輕鬆的掄到肩上,縱身跳下行刑台。這時台下四人已砍翻十餘名元兵,湯大哥腳一落地。其餘四人便向他聚攏護在四一名帶兵的校尉,從剛剛這一刀來看此人卻是武藝高強之輩。校尉手上單刀未及和黑虎的旗杆相觸便生生一頓,刀勢一變改為橫削,刀鋒順著旗杆削向黑虎持桿右手。
黑虎手中旗杆笨重,變式已是不及。黑虎見勢一撒右手右肩前撞,肩膀正撞在旗杆上,旗杆受力帶著風聲橫掃而出。那元兵校尉不想黑虎變招如此巧妙,眼見旗杆橫掃而來隨即撲步蹲身使了一式『夜叉探海』,掌中單刀橫削黑虎雙腿。
黑虎縱身後躍堪堪躲開這一刀,一旁湯大哥扛著小七正將一名城兵砍翻,斜眼看到這名校尉糾纏黑虎,縱身而上揮刀直取校尉後頸,口中卻對黑虎喝道:「莫要糾纏,殺出去。」
這元兵校尉只覺一股凌然殺氣撲來,情急之下單刀使個『纏頭式』向上一架,只聽『噹』一聲大響,雙刀已然交鋒。校尉身形竟被壓得一沉,心中不由一驚:『我命休矣』。
湯大哥腳一落地,反手一式『進步撩刀』長刀竟帶出一聲破風的厲嘯,由下而上撩砍校尉面門。這校尉急忙起身退步橫刀來擋。『噹』又一聲大響,湯大哥這一刀可謂力大招沉。